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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论坛 >  【转帖】中国式骗局大全---作者:我是骗子他祖宗

发表于 2014-05-22 06:53    IP属地:浙江

开心
朋友是上天馈赠的珍宝。人生的长路,正是因为朋友的关心帮助,才走的顺畅。友情如醇酒,愈久弥香。正所谓“友不贵多,得一人,可胜百人;友不择时,得一缘,可益一世。”让我们珍惜朋友,珍藏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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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6:53    IP属地:河南



  翠儿咯咯地笑起来,她说:“你的故事还没有我的好听呢。”


  我说:“那你说你的。”


  翠儿说:“山里有一个傻女子,她妈从小告诉她,不能吃亏,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要加倍还给他。有一天傻女子回家,高高兴兴给她妈说,今天我占便宜了。她妈问,占什么便宜了?她说: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子,碰了我一下,我就碰了他两下;他把我的脸摸了一下,我就摸了他的脸两下;她用胳膊勾着我的胳膊向僻巷走,我也用我的胳膊勾着他;在僻巷,她解开我的裤子,我也解开他的裤子;他把我弄得流血里,我把他夹得流脓哩。”


  我听不懂,就问:“怎么会流血,怎么又会流脓?”


  翠儿摸着我说:“傻小子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睡着了,反正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翠儿说:“我们出去逛街?”


  我说:“好啊。”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街了。


  这是一座县城,那时候的县城也只有一条主街,其余的都是小巷子。街道边是杂货店、布匹店、馒头铺、包子铺、铁匠铺,店铺很少。县城的边缘有一座城隍庙,城隍庙里供奉着说不上名字的一尊泥塑,城隍庙的对面是戏台子。那时候的建筑布局很有讲究,城门对戏楼。戏楼说的是戏台子,城门说的是城隍庙。戏子唱戏,既让观众看,也让城隍老爷看。


  我不爱看戏,戏台子上那些脚上穿着靴子,身后插着背旗的人,好长时间站着不动,咿咿呀呀,让人心烦。但是,翠儿很喜欢看戏,她忘神地盯着戏台子,脸上带着或怒或喜的表情。


  戏台子下的人很多,我呆着无味,就一个字走出戏园子玩。戏园子外有几个孩子在弾杏仁,把四个杏仁洒在地上,对方取走其中的一个,你要把相隔最远的两个弾在一起,相撞后,就算你赢;如果没有弾响,就算你输,让位给对方洒杏仁。


  我加入了他们中间一起玩。


  刚刚玩了两把,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吵闹声,我回头一看,看到翠儿急匆匆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浪荡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把手搭在了翠儿的肩膀上,不让翠儿走。我看到这个情形,就一把抓起杏仁,跑过去,拉着那个男子垂下来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名男子因为疼痛,就放开了翠儿,弯下了腰。其余几名男子扑过来,我把手中的杏仁扔向他们,他们一齐停住了脚步。趁着这个时机,翠儿拉着我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在后面追赶,但是那天县城的人很多,属于一年一度的庙会。翠儿拉着我,在街巷三拐两拐,就摆脱了追击。


  那几个浪荡男子可能是本地人,我们不敢再回客栈了,就一起顺着大道向南走,追赶马戏团。


  此前,我们约好,在一个叫做方家庄的村落聚集。


  两天的亲密接触,我对翠儿已经有了一种依赖感,也许把她当成了母亲,也许把她当成了妮子,也许把她既当母亲又当妮子。


  我觉得世界上只有翠儿才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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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6:56    IP属地:河南

第9章




  方家庄是一个大村庄,我们路上询问的时候,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座村庄。方家庄距离县城很远,我们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到。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住在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的老太太吃斋念佛,她把她家的上房打扫干净,让我们居住。这户人家也只有三个人,除了老太太,还有儿子儿媳。


  老太太给我们熬了一锅小米粥,溜了几个馒头,从腌菜缸里捞出两节红萝卜,我们刚准备拿筷子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了一对男女,那是老太太的儿子儿媳。


  老太太说,小两口在县城做点小生意。那个儿媳显然经多见广,她和翠儿年龄相仿,但在外人面前丝毫也不害羞,她大方地拉着翠儿的手,说:“你咋长这么好呢,就跟戏台子上的人一样。”其实戏台子上唱戏的那些人都是浓墨重彩,真实的人未必就有翠儿好看。


  小两口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们谈笑风生,显得很开朗,丈夫把萝卜丝夹给妻子吃,妻子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丈夫还要夹给妻子萝卜丝,妻子用筷子娇嗔地挡住。简简单单的萝卜丝,也让他们吃出了恩爱和幸福。吃完晚饭后,小两口偷偷地手拉手,走进了他们的房间,两人的脸都红扑扑地,翠儿望着他们,脸上有一种怅然和羡慕的表情。


  晚饭后,我们坐在堂屋里,和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家是过去的大户人家,刚进门有照壁,照壁上镶嵌着石头雕刻的花朵和竹木,照壁后是宽敞的院落,院落的两边是厢房,厢房的墙壁上有砖石镂刻的图案,厢房后是上房,上房共有三间,中间是堂屋,相当于今天的客厅,两边是客房,相当于今天的卧室。那对小夫妻睡在厢房里,我们睡在上房里。


  堂屋布置豪华,门扇是对开的四扇木门,上面有木雕的福禄寿喜图案,窗户是花格木窗,上面有新糊的窗户纸,还贴着红色的窗花。堂屋里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的正中放着一张画像,过去的乡间没有照相,人们只能画像。八仙桌的上方,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图画,图画上有一只麋鹿,卧在一棵盛开的梅花树下。


  堂屋里件件都是宝物,要是放在今天,光这堂屋的物件,都能卖个好价钱。


  我看着八仙桌上的画像,就好奇地问:“这是谁?”


  老太太说:“是我男人,两年前走了。”


  老太太又问起了我们的情况,翠儿看着我,好像生怕我说出口,我也知道我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干脆不说了。翠儿支支吾吾,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老太太笑吟吟地看着翠儿:“不要紧,说不出口,就是有难处。你要是缺什么,就说一声,谁能没有个难处?”


  翠儿点点头。


  老太太看着我说:“这是你弟弟?”


  翠儿又赶紧点点头。


  老太太说:“你看娃穿的这件棉衣,又脏又破,你们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吧。”老太太起身走出堂屋,走进了一间厢房,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出来,手中多了一对银镯子,她把银镯子交到翠儿手中说:“快要过年了,把这对镯子卖了,给娃置件新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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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6:58    IP属地:河南



  翠儿惊慌地站起来:“这怎么能成?”


  老太太说:“来的都是有缘人,是菩萨把你们送到我家来。这对镯子你要收下。”


  翠儿拿着银镯子,装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老太太又说:“本来家里还有些钱,前两天村子里来了马戏团,儿子儿媳不在家,我出去看马戏,回来看见家里的银元票子都被偷光了。这对银镯子是我的嫁妆,包在衣服包袱里,没有被贼发现。”


  翠儿听到这些话,像被火烫伤了一样,赶紧把银镯子放在了八仙桌上,我看着面目和善的老太太,不敢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老太太和翠儿好像说到了很晚,我听了一会儿,就连连打呵欠。老太太用铜盆打来洗脚水,让我泡脚,又替我脱了衣服,把我放进厚厚的被窝里。老太太说:“你看看你这身棉衣,破成了这样,棉絮都露出来,怎么能挡风?啊呀,还有虱子啊,这么多虱子。”


  老太太把我的破棉衣破棉裤拿了出去,然后拿着针线进来了,她说:“我娃小时候穿的棉衣棉裤还在,就是有点大,我改一改,你明天就能穿了。好好睡吧。”、


  老太太走出去了,我的被窝也开始暖和过来。我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睡在被窝里,听到堂屋里传来老太太和翠儿的说话声,他们说着这一带的风土人情。我打了一个常常的哈欠,睡了过去。


  等我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的床上,翠儿头靠着墙壁,身子埋在被窝里。她的眼睛红肿红肿,好像刚刚哭过了。


  我钻进翠儿的被窝里,挠着她的痒痒说:“哈哈,你们哭了,你哭了。”


  翠儿厌烦地拨开我的手臂,她说:“别闹,安静点。”


  我不敢再闹了,就问:“昨晚你几点睡觉了?”


  翠儿说:“我一夜没睡觉。”


  我说:“一夜没睡觉,你干什么?你不瞌睡?”


  翠儿说:“没干什么,我不瞌睡。”


  真奇怪,既然没干什么,又为什么一夜不睡觉,我很想不通。


  我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是儿媳妇在敲门,她问:“睡醒了没有?醒来了就吃饭。”


  翠儿答应一声,就走出去了。我跟着翠儿走出去,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升到了东边的树梢。


  吃完饭后,我们都出门了,我们就跟着老太太去上山,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去了县城做生意。


  距离村庄三四里地,有一座山。山不高,但险峻。山顶有一座寺庙,年代久远,山脚到山顶有一条石头路。那时候的寺庙都是不收钱的,那时候的寺庙也远不如今天这样香客众多。


  山顶上松柏葱茏,即使在冬天,也是一片翠绿。寺庙掩映在松柏丛中,显得异常幽静而肃穆。这座供奉着菩萨的古老建筑,其实不能叫寺庙,应该叫庵堂,因为里面的住持是尼姑。


  尼姑手持拂尘,面容安宁,眼神平稳,我看不出她的年龄,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老太太和翠儿一起上香,然后向菩萨跪拜。翠儿的神情很严肃,动作很轻缓,我从没有见到过翠儿这种表情。


  跪拜结束后,老太太和翠儿跟着尼姑走进了内室。我跟着走进去,从后面拉着翠儿的衣襟,翠儿一把推开了我,她说:“你在外面玩,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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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7:00    IP属地:河南



  我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看一群麻雀在台阶下抢食虫子。一直麻雀叼着虫子飞远了,其余的麻雀唧唧咋咋追上去。麻雀飞走了,我也感到百无聊赖,就来到内室外,搬了两块石头垫在脚下,从窗缝里看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尼姑坐在蒲团上,老太太也坐在另一个蒲团上,翠儿坐在一张小凳子上。


  我听到翠儿说起了她的家世,此前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翠儿和青儿是姐妹两个,她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亲,母亲生活无着,带着她们两个嫁给了一个走江湖表演马戏的人,这个人就是高树林。


  高树林培训她们两个表演杂技,高树林出生于马戏杂技世家。她们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一些杂技,也能够独立表演了。每天晚上,他们四个人住在一张炕上,在她们小时候,就一直是这样。


  她们两个渐渐长大,出落得非常漂亮。但是,高树林和母亲的吵架变得频繁起来。突然有一天,母亲死亡,不知道患的是什么病症。


  此后,床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夜晚睡觉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她们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就是这样。


  有一天,树桩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树桩是一个耍猴的人,也是常年走江湖的。在树桩的建议下,他们开始乘着马车表演马戏杂技,因为内容丰富多彩,他们在远近有了名气。


  再后来,鹞子、线杆、菩提、呆狗都加入了进来,他们人群庞大,一边表演,一边偷窃。


  我在窗外听到翠儿说到了我的名字,就凝神静听。


  尼姑问:“你妈死的时候是什么症状?”


  翠儿说:“她满脸乌青,圆睁双眼,看起来很恐怖。”


  尼姑说:“你和他睡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事情?”


  翠儿说:“他爬在我的身上,把他下面的东西伸到了我的身体里。”


  尼姑问:“你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


  翠儿说:“他是我的父亲,他说每个父女都会睡在一个被窝里,都会这样做的。”


  尼姑和老太太对望一眼,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我本来想她们会说到我的,但是她们没有说到我。


  我感到索然无味,刚想离开,突然听到尼姑说话了。尼姑说:“这一切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也和他告诉你的不一样。”


  翠儿望着尼姑。


  尼姑说:“你母亲带着你们姐妹俩来到他家,他教会你们表演杂技。在你们渐渐长大后,他对你们动了歪念头,想要占有你们的身体,你母亲不答应,他就毒死了你母亲。没有了你母亲的阻拦,她就顺利地霸占了你们。为了让你们心甘情愿被他占有,他用谎言欺骗你们,胡说什么每个父女都会这样做。他担心你们会觉醒过来,所以他避免你们和外界接触,尤其是不让和成年男子接触。”


  翠儿望着老太太,又望着尼姑,她问:“真是这样吗?”


  尼姑说:“真是这样。”


  翠儿还在将信将疑,她问:“你怎么知道?”


  尼姑抬起头来,眼睛亮光闪闪,眼光似乎穿透了房屋,她说:“我以前是红灯照的人,和姐妹们挥舞大刀走进北京,决心扶清灭洋,匡扶社稷。然而,老佛爷出卖了我们,和洋鬼子勾结在一起,绞杀红灯照,我从死人堆里逃出来,在河北隐名埋姓,与大师兄成家,想过安稳日子。但是一年后,清军又找到我们隐居的山中,大师兄被害,我出家当尼姑。这一来就二十多年了。”


  尼姑接着说:“我也有父亲,但是我从十多岁开始,父亲从来就没有碰过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只有大师兄,也就是我的丈夫才能碰。那个人不是你的丈夫,当然不能碰你。”


  翠儿惊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他的话语从指缝里透出来:“怎么会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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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7:03    IP属地:河南

第10章




  她们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我看到翠儿在哭,就想推门进去,我在潜意识里对翠儿有一种依靠感。可是,想到刚才翠儿推出了我,不让我进去,我又不敢进去。


  房间里再没有了说话声,只有翠儿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我本来想听他们说呆狗,但是他们一直不说呆狗,我感到很失望,就从石头上跳下来,在寺庙里寻找好玩的东西。


  寺庙里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地面上有一堆石子,我为了解闷,就拿起石子,一颗颗地丢在银杏树的树干上。刚刚丢了两颗,突然看到他们从内室里走出来了。


  翠儿的眼睛红红的,她拉着我的手臂,走出了寺庙。我们的后面跟着老太太,老太太向站在台阶上的尼姑挥舞着手臂。


  翠儿一路上都低头走着,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想说话,可是看到她阴沉沉的脸,又不敢说话了。


  回到老太太的家中,已经是午后,老太太张罗着要做午饭,翠儿和我走进了上房里,她很严肃地看着我,她红肿的眼睛看得我发毛。


  翠儿问:“你喜欢不喜欢我?”


  我努力地点点头。


  翠儿说:“你做我男人,我把你养大,我老了后你要照顾我,行不行?”


  我想起了妮子,我在心中想当妮子的男人,可是妮子的那个村庄我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们一直向南走,走过的路绝不重复,怎么办?那就先给翠儿当男人吧。其实给翠儿当男人也不错,她能够搂着我睡觉,还让我吃她的乳头。所以,我又赶紧点点头。


  妮子说:“我失了身子,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我不懂什么叫失了身子,当我懂得这个概念的时候,已经到了三年后,三年后,我才知道失了身子的女人,就如同失了腿脚的男人一样,注定了一辈子坎坷曲折。但是,我看到我一点头,翠儿就高兴,又赶紧点点头。


  妮子说:“那你以后就要听我说,好不好?”


  我还是点点头。


  翠儿说:“他们偷了这户人家的银元和票子,我要去追回来,拿到银元和票子后,我们就回到这里好好过日子。我给这户人家做女儿,你做女婿。”


  我害怕翠儿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赶紧说:“我也去。”


  翠儿说:“好的。我们吃完饭就出发。”


  吃完午饭后,翠儿和我一人口袋里揣了两个馒头,就上路了。为了能够尽快赶上马戏团,我们一路都没有歇脚,凡是遇到大点的村庄,就打听是不是有过马戏表演,每个村庄都无一例外地说,马戏团表演过了。肯定每个村庄在马戏团表演的当天,都有过失窃,但是他们都不会怀疑是马戏团干的,也不会怀疑打听马戏团的这两个人,是和马戏团的窃贼是一伙儿的。


  要找到马戏团很简单,他们的表演就是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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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7:09    IP属地:河南



  四天后,我们终于赶上了他们。在一个叫做交城堡的地方,马戏团正在表演。我们赶到的时候,打麦场正在表演猴子爬杆的节目。


  我们的过来,让马戏团的每个人都感到很意外。我看到有两个孩子和他们站在一起,顶多十岁,他们看到别人拍我的肩膀,也跑来拍我的肩膀。


  我问:“这两个小不点是谁?”


  高树林笑着说:“我新招的徒弟。”


  高树林走过去想拍翠儿的肩膀,翠儿一闪身躲过了,高树林有点尴尬,也有点恼火,但是看到有那么多人在周围,他隐忍不发。


  我问高树林:“从哪里找来这两个小不点?”


  高树林说:“我和他们的家人订立有文书的,在他们三年后学到本领的时候,送他们回家团圆。”


  我说:“我问从哪里找来他们?”


  高树林突然变了脸色说:“你他妈的话真多。快点准备,一会上场。”


  我是一个饶舌的孩子,几天没有见到高树林,就忘记了他是什么人,他对我态度稍微好一点,我就沾沾自喜;而他一发了脾气,我就感到惧怕。


  我伤了自尊心,就偷偷看翠儿是否留意到,因为他说过我是他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伤了自尊,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我看到翠儿冷冷地看着高树林,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们行踪不定,绝对不会走回头路,全国这么多村庄,我们一天走一个,一辈子也走不完。这两个小不点的父母把孩子交给马戏团,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马戏团的秘密,但是他们像刚刚进入马戏团的当初的我一样,丝毫也不知道。


  那天,我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走绳索,我站立在绳索上,用熟悉的眼光看着脚下的村落,我看到右边第六家的院子里,站着一个晒太阳的孕妇,孕妇穿着异常臃肿的绸缎棉衣,她的身后,是敞开的房门,房门前晾晒着两个木箱,木箱的棱角用黄铜包裹着。这样的箱子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有这样的东西。这种箱子一般都是用楠木做成的,价格很贵。这户人家一定很有钱,说不定还有留样经历的人。


  我正入神地看着,突然看到那名孕妇倒在了院子里,大张着嘴巴,好像在喊什么,她的手臂努力向前伸着,躬着腰身,像一只虾一样爬在地上。他扭动了两下,突然就不再动了。


  我非常害怕,急忙走到了旁边,用手抱着木杆喊:“那边有人死了,那边有人死了。”


  观看的人群轰地散开了,有人在下面大声问:“在哪里,在哪里?”


  我说:“右边第六家,右边第六家。”


  一名男人大声叫喊着,像被烧着了屁股一样,他跑向了村中,身后是一大群男人和女人。我听见有人说:“你妈的耍胆大哩,老婆都成那样子,你还跑来看马戏。”


  人群离开后,我们收拾好道具,装上马车,离开了那座村庄。这一路上,我们走得慢慢腾腾,完全不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飞驰。树桩把鞭子抱在怀中,任由两匹马自由散漫地走着,爱走多快就走多快。高树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见,因为我在绳索上大喊大叫,走散了人群,让马戏团今天没有收获。


  我想给高树林解释几句,但是看着他那张能刮出一层铁锈的黑长脸,又有些胆怯,不敢多说。我想,也许多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们走进了一座山坳里,这里四面都是山,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山里。而且这条狭窄的小路还是一条绝路,有进无出,出来只能原路返回。


  山坳里有一座村庄,仅有几户人,这几户人家的房屋挨挨擦擦地挤在一起,就像在互相取暖一样,他们的房屋上铺着的不是瓦片,也不是茅草,而是石片。黧黑色的石片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像鱼的鳞片一样覆盖在房顶上。村庄里非常安静,听不到往常见到的鸡鸣狗叫声,也听不到孩子的哭闹声。


  高树林说:“呆狗,你他妈的去村中看看,找间房屋借宿。”


  我跳下马车,带着将功赎罪的心情,独自走进村庄里。我担心村庄里有突然窜出来的狗,就故意把脚步踏得很响,故意大声咳嗽,可是,村庄里一片寂静,连一片树叶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我走进第一户人家,突然看到院子里倒着一个男人,他的身边还有两个桶和一副挑担,看来是他正在挑水的时候,突然滑倒在地,就再也没有站起来。我问:“有人没有?”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落里飘荡,没有回音。我向房门前望去,看到房门前的台阶上,还倒着一个女人,她的手臂向前伸着,一条腿斜伸,一条腿压在身体下。女人的旁边,还有两只倒在地上的母鸡,翅膀耷拉着,像醉倒了一样。


  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感到极度恐惧,双脚开始打颤,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了。我转身就跑,跑了几步,突然跌倒了,我爬起来又跑,终于跑到了马车跟前,跑得口水直流。


  高树林问:“怎么了?撞鬼了?”


  我指着那座院子,惊魂未定地说:“全死了,人呀鸡呀全死了。”


  树桩站在马车上,他望着村庄说:“那边树下还死了一个人,啊呀,村道下还有一个人死了。”


  树桩跳下马车,拉着马笼头,调转车头,然后坐在车辕上,猛抽了一声响鞭:“驾,驾,驾。”


  马车发疯般地向山外驶去,我坐在车厢里,五脏六肺都被震翻了。我的身体忽而撞在线杆的身上,忽而撞在高树林的身上,高树林没有对我发脾气,黄昏的天光中,我看到他的脸蜡黄蜡黄,眼睛中露出了惊慌。猴子吱吱叫着,紧紧抱着凳子腿,像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感到很奇怪,莫非那座村庄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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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7:13    IP属地:河南

第11章




  马车跑了很久,两匹马跑得气喘吁吁,接连不断地打着响鼻,它们的浑身都汗湿了。跑出了山坳后,树桩这才吆停了马车。我们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这是已经是山外,星光垂旷野,万籁俱寂。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问树桩:“为什么要跑?”


  树桩说:“能不跑吗?跑得慢,你就死了。”


  我问:“村子里有鬼?”


  树桩说:“村子里没鬼,但是有瘟疫。你看到的那些死尸,都是中了瘟疫死的。”


  我问:“啥叫个瘟疫?”


  树桩说:“瘟疫就是一种毒气,这种毒气很厉害,吸一口就会死。”


  我又问:“那现在没毒气了?”


  树桩说:“毒气只在山坳里有,平原上没有。”


  想到刚才的经历,我突然毛骨悚然,我走进了那座村庄,看到了那些死尸,肯定也吸了一口毒气,那么我就要快死了。一想到死,我就浑身瘫软了,我坐在地上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树桩踢了我一脚:“起来,你他妈的要死的话,早就死硬了,还能活到现在?”


  我站起来,疑惑地望着树桩:“你不是说吸一口毒气就会死?我肯定吸了很多口。”


  树桩说:“毒气肯定散了,要不散的话,你连村子都走不出。”


  这天晚上,我们只能睡在旷野里,找了一块背风的悬崖下,点燃了一堆篝火,围着篝火取暖睡觉。树桩给马倒了草料,马在篝火旁津津有味地吃着。


  夜晚的旷野非常恐怖,能够听到时远时近的猫头鹰的叫声,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跑过的沙沙的脚步声。我憋了很久的大便,终于快要憋不住了,我说:“我想拉屎。”


  树桩说:“拉屎去一边拉去。”


  我说:“我害怕,谁跟我一块去。”


  没有人说话,翠儿操起一根木棍说:“我陪你去。”


  我走出了篝火圈外,树桩在身后喊:“到下风处走,拉在上风处,就把臭味飘过来了。”


  我又翻身走向下风处,翠儿跟在我的身后。我们走出了几十米远,才停下来。


  我揭开裤袋蹲下去,翠儿也蹲在我的对面,她问:“你知道他把钱藏在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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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7:14    IP属地:河南



  翠儿说:“每天偷钱,每天偷钱,银元票子应该有一大堆了,他要是带在身上,那么大一堆,我们能够看到的,可是,我们看不到,就说明钱没有带在身上。”


  我问:“他不带在身上,还能放在哪里?”


  翠儿说:“是啊,会藏在哪里呢?”


  我拉完屎,自作聪明地说:“肯定是埋在什么地方了?我们回去刨出来。”


  翠儿说:“不可能,天天埋,以后就要天天取。再说埋了后还不一定能够找出来。我们一路南下,这些地方以后再不回来了,又怎么取?”


  我说:“那会在哪里?”


  翠儿说:“我也不知道。”


  我说:“那就是藏在他的衣服里。”


  翠儿说:“你知道一枚银元有多重?一堆银元有多重?他要把那么多银元装在身上,还怎么走路?”


  我说:“那你说会在哪里?”


  我刚刚说完,远处传来了野狼的嚎叫声,声音低沉而恐怖,我一听到狼叫声,就浑身哆嗦,想起了刚被拐卖出来的那一个夜晚的情景。


  翠儿拉着我走向篝火边,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好好留意他把钱藏在哪里?”


  回到篝火边,时间不长,我就想睡觉了,看到别人也在打瞌睡。树桩说:“谁半夜起来,就给火堆上加点干柴,别让火熄灭了。”然后,树桩就躺倒睡着了。旷野上别的没有,柴禾多得是,在地上随便一扒拉,就是一把干柴。


  没有人说话,我也就睡着了。我知道只要有篝火,狼就不敢靠近。再说,我们还有两匹马,一只猴子,如果有狼走进,猴子和马匹都会提前示警。


  夜半时分,我醒来了,给火堆上加了一些柴禾,看到别人都睡得很香,想起了翠儿让我留意高树林藏钱的话,就偷偷爬起来,慢慢摸到了马车上,我翻看着马车上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找到钱;我又在钻进了马车下面,还是没有找到钱。后来,因为找不到钱,我只好作罢,又回到篝火旁,看着边拉鼾声边磨牙的高树林,想,他会把钱藏在哪里呢?


  天亮后,我们又出发了,顺着那条走出山坳的道路,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然后拐上了另一条道路。这条大路肯定是通往南方的道路。我们在路上见到了挑担扛包的行人,还有迎面驶来的大车,我们更相信了这才是康庄大道,而昨晚所行走的,只是一条通往山坳的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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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22 07:15    IP属地:河南



  我们走出了十几里远,前面还没有村庄,大家饥肠辘辘,有人提议埋锅造饭,有人提议再向前走一段,看能不能遇到村镇。突然,身后的旷野上烟尘滚滚,有一队人马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高树林和树桩面面相觑,惊恐不已,菩提像只老鼠一样,全身缩成一团。我正在想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高树林突然高声喊:“快走,快走。”


  树桩甩响了长鞭,马车开始飞驰起来。然而,马车再怎么跑,也跑不过骑马的人,他们和我们的距离渐渐接近了。树桩看到沿着大道,无法摆脱追击的人,就把马车赶向路边的山坡。然而,骑马的人也追上了山坡。山坡上面有一片树林,高树林大喊:“跳下来,钻进树林里,快!快!”


  我们刚刚跳下马车,后面骑马的人一齐从马上跳下来,领头的一个人高喊:“恩人,不要惊慌,我们是来谢恩的。”


  我们迟疑地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我们对他们会有什么恩情,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谢恩。


  领头的那个人来到我的面前,突然跪倒在地,他说:“要不是你,我的老婆娃娃都死了。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会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该不是把人认错了?


  高树林走上前去,他笑呵呵地搀扶起那个领头的人。领头的人一挥手,后面一个人从马背上解下了一个口袋,抱在怀里。口袋很沉重,他抱在怀里显得脚步趔趄。领头的那个人指着口袋说:“不成敬意,请笑纳。”


  高树林解开口袋,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元。高树林说:“这怎能行?这怎能行?”他装着要把口袋推给那些人,可是只有推辞的姿势,双手就是不碰口袋。


  领头的人拍着我的肩膀说:“多亏这个小兄弟昨天给我们说,要不然我妻子临产,我都不知道,母子都会危险。昨天生了,生了两个小子。”


  高树林双手抱拳说:“恭喜恭喜,喜上加喜。”


  那伙骑马的人放下装满银元的口袋,就离开了。高树林拿起一枚银元,凑近嘴巴吹一下,然后放在耳边倾听。他兴高采烈地说:“真真的响元,货真价实。哈哈哈哈……”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我唯独看到翠儿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他看着那袋子银元,又看看我,似有所思。


  高树林说:“回去,回去,坐车,坐车,前面不管是碰到县城,还是碰到镇子,都不走了,今天放假一天。一人分两个响元,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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