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14-05-12 16:12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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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都是临时的——成都若尔盖往返两天
《意义都是临时的——两天若尔盖流水账》
去若尔盖是临时动议。
写这篇帖子是临时口水。
上周四午夜，我躺在沙发角落里翻安东尼奥•塔布齐的《时光匆匆老去》，思绪的轮子有点发飘——近来诸事紧急：河南鄢陵地产项目的文化创意，“我是牛仔”特训营的成都落地，市计生委关爱特困家庭公益包策划，《转•转•转》大型艺术项目的新闻发布会，还有计划今年要出的几本书，武侯、锦江、崇州、德阳的几所学校的校园文化……
我的思维方式被岁月提炼：
自己的事，能拖则拖。
挣钱的事，能放就放。
唯有朋友的事，必须得尽力。
必须动用肉身去丈量的，是《转•转•转》，318线，冈仁波齐，不止是进藏，不止是转山，是一群朋友的行为艺术，至少，我的思考要对得住全程赞助的天成艺术机构吧。
《转•转•转》一行暂定四台车：道奇公羊龙图腾，途锐柴油版，发现四柴油版，帕杰罗精超。
我的山猫（14款帕杰罗精超，黑色）是4月29日提的，怎么也得做了首保，再去豁车吧！眼看预定出发日期（5月20日）由未来时一步步变成进行时，如何用这逼仄的时间，跑三五千公里，是个问题。
我去过很多地方，也有很多地方没去过，中国太大，世界太大，你越用心，它就越大，20年前我就明白这个道理。
小金的四姑娘山，我曾为藏族师生做过大型公益活动，详情百度《四川灾区师生123世博夏令营》。
白玉的觉姆，亚青寺，每年都有兄弟在那支教，随时可以去。
色达的五明佛学院，天葬台，2011年十多个艺术家朋友去了，有惊心动魄的被困，有纪录片《心灵之旅》。
新都桥？九寨沟？黄龙？李敖说：“值得去，但不值得专门去。”我说：“凑热闹的事，都不去。”
318,317是绕不过去的，一生总得要走几遭，不急。
……
213国道，我真还没跑过，虽然早就知道松潘、若尔盖……
走吧。
5月，母亲节。
5月，老婆的生日。
5月，小妹的生日。
5月，是淡季。
走吧。
周五，给老婆一个眼神，给老妈一个电话，给小妹一个微信，这事就定了。
周五晚上我在南门九方楼上的釜山喝酒，然后陪老婆去蜀郡拿资料，含金量十足的大雨啊。绕一大圈回家，凌晨一时，心意阑珊，清酒微醒，惑：老妈和小妹怎么都没来电话——这么大的雨，计划是否有变？
她们都没问。这是我们的家族气质。
凌晨四点半，我还在浅度睡眠中出窍，小妹来电，说她已经开车到了金河谷，接了老妈就过来。
然后有个小插曲：老婆说她不去了。
何哉？
我有一个好兄弟，曾是我的学生，他的名字都是我给取的，我俩的感情可见一斑。
这个兄弟的才华，无论用哪把尺子去度量，都是超标的，严重超标。绘画、书法、文学、音乐、摄影、摄像……随便开个孔，都是一个世界，原创而自洽的世界。
我通常这样介绍他：每一种才华都远在我之上。
正因为他，和另外几个他，比教育部更有力地证明我这个全国第一批全国最年轻的“全国优秀美术教师”是货真价实的。
什么是优秀教师？绝不是权威部门颁发的一大箱获奖证书，而是你能培养出一茬接一茬的比自己更优秀的学生。
我站在讲台的十年，敬畏学生，敬畏年轻。我从不敢以自己为是。我小心地走近他们，唤醒他们，点燃他们。在理性的砂锅下，鼓舞几把柴火。
我一直保持着对他的激赏，虽然在他念大学好高骛远时，我写过一篇长文《高楼病》批评他。
他一直保持着对我的尊重，虽然他曾跟我玩过不告而别。
他和我老婆是老庚，85年，属牛，金牛座。一句话，他俩合不来。尤其是我老婆，一直不买他的帐。我这张教育家的狗屁膏药，也不怎么见效。
这不是熊掌和鱼的关系，我懂得，但绝不妥协。我每每感叹陈独秀在江津度过的惨淡光景，一想起那个常戳他脊梁骨的朋友妻，便悲从中来。爱，是自私的，但这绝不应是男人遗弃正义的悲凉注脚。
我们家，每逢争议，绝不搁置，老婆的名言是：“我小，你要让我。”迁就她慢慢成为我的一门手艺。
去若尔盖给山猫搔痒——周五告诉老婆后，我也告诉了他，他嗯腾都没打，直接OK。
然后再向老婆汇报，预料中的脸色陡变，甩头一句：“你看着办，他去我就不去。”
女人，想说爱你真不容易。
这事，显然是她过分了，我偶尔强硬一下，做出生气的样子，也是必要的。
凌晨五点，我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泡上一壶茶，小妹就接老妈过来了。她们见老婆还睡在床上，形式主义地劝慰一番，明白就里后，少不了要责怪我几句。
给他电话，一次、两次、三次，没人接听。
我发了个短信：“估计你还没睡醒，我们先出发了。”
他的瞌睡（多半是昨夜残酒），给了大家一个台阶。
老婆出门的过场特多，住五星级酒店都自带床上用品的。看她啰嗦的侧影，我点着烟，偷着乐。在黎明中哽下老妈煮的土鸡蛋，从文家场呼啦高速。
山猫5月7日上了户，车牌丢在后备箱，有效期内，临牌当然方便。
绕城——成灌——都汶——G213，成都——汶川——茂县——松潘——川主寺——若尔盖——花湖。
走走停停，6点出发，16点到花湖。
一路上电子眼不少，但都很容易发现，移动测速的警察们还没上钟，但路旁的测速车的确不少。
10点半到松潘时，他来短信：“已出发，若尔盖回合。”
他就是他，不仅才华，连激情都不输我半分。我知道他的尚酷操控极好，也知道他的车技不错，但总免不了担心。一路走，一路电话。
17点半，我们转了花湖出来，他也到了花湖，我又陪他进去转了一圈。兄弟俩踟蹰在湿地的栈道上，八级大风，驱散了所有的围观者。他用5D3滴答记录着我的口水话：“若没激情，人生将会少多少这种相遇？”“拍下这儿，一蓬浓密的衰草间冒出几瓣嫩绿，就命名为《我的时代》。”“一切艺术原则都是反美学的，那些对朝阳晚霞乐此不彼的摄影师，怎么能明白视觉只是心灵的奴仆，此刻我们面前的花湖，色彩没张力，光影没力度，混沌间，却有摄人心魄的况味。”
我讨好老婆的功夫也是老婆一首培训出来的，当然，全国优秀教师的悟性也不是吃素的，车一上路，不愉快的似乎都从未发生。
小妹遗传且增值了父母的全部艺术基因，在大学，不仅是歌后，也是街舞教父，很多同学，也是她的徒弟。因为我的严肃严格严苛（小妹是靠准生证问世的，比我小15岁，父亲早逝，长兄为父），她不敢去超级女声报名——很多艺术圈的朋友见识了她的才华后，纷纷批评我。甚至教条、古板、保守这类从来与我无缘的帽子，在小妹的问题上，都结实地戴在了我的头上。在专业圈子外，她一直骄傲地行走——这正是我所想看到的。大学毕业就成为成都某爵士舞俱乐部兼职教练——她的歌、舞都是自学的。她，可以成为“天赋第一”的鉴定书；她，可以成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的说明书。
因为有她，一路听的都是最嗨的音乐，虽然山猫的先锋音响很瓦塌，但情绪可为一切加分。
她还有个特点，爱臭美。老哥我在她心中最大的价值，就是为她拍照，拍大片。这几年，很多专业摄影师为她拍过，她始终念念不忘她中学时期我用机械相机（美能达700）给她拍的几张经典。
她就像一把刀，把一路的时间切成碎片。每逢入眼的景致，她便冒出软硬兼施的各种语调的“哥，刹一脚！”
其实，我本就是一个“刹一脚”的主儿。自驾，不就为了随时刹一脚么？至今，凯鲁亚克的《在路上》还占据我心头的一个角落。在路上，与其说是方向行走，不如说是角落行走。大自然的角落，往往能唤醒我们内心的角落。
和她们在一起，我很乐意沦为司机、保镖、摄影师、导游、后勤的五合一角色。
作为曾经的王牌数学老师，我会在灵感的折腾中把握时间的皱纹。我多次率队出行，无论怎么插曲，怎么跑调，怎么忘乎所以，我都会给每一次旅程上几道保险，计划外的抑扬顿挫，都在计划内顺理成章。
沿途迎面各种山猫，老款或国产的很多，14款的只遇见2辆，一白一黑，亲切。路上的普拉多没想象中多，陆巡也只是偶见，汉兰达倒是不少，毕竟这条路并没有任何难度。
松潘的古城墙无需多说，远远地打量纾怀，近近地抚摸特写，都不错，但不值得一百多大洋爬上去。
松潘有很多卖青稞馍馍的，又大又圆的那种，多年前吃过最正宗的，埋在柴火灰中焙熟的。这次吃了煮包包（韭菜馅）那种，煎饺做法，弦长20公分的弓形，资格的价廉物美。老婆感言：“太鲜了，尤其是韭菜，鲜得让人受不了。”
面块不错，松潘若尔盖都是12元一碗，那酸菜酸得比较特别，馊馊的，有年月感，颇合我的胃口。
当地人告诉我们，昨前天才下了一场大雪，虽然寒其筋骨，却洗也我眼睛。这个季节，高原雪山易见，草地雪斑却不可多得。路旁大坨大坨将融的雪，在它们的生命消失之前，心满意足地和我们对视一场。咔嚓咔嚓，犹如加快的语速，将美的弥留，倾囊倒出。
过大的风将花湖给她们的好印象刮尽，肠子把把上记住的都是不好的：1，淡季收的是旺季票价，110元；2，停车没人管，走的时候，先后几人来收停车费；3，掺一杯开水3元，一小壶10元，老婆出马，人说给美女面子，5元……
晚上住若尔盖花湖假日酒店，老板娘是本次藏区旅程所见唯一美女，贼精，惨淡生意季，也绝不怵我这讲价专家：标间130，空调、WIFI，没早餐。（若不考虑她作为美女的附加值，这生意一定谈不成。）
晚餐在酒店旁200米的川妹子中餐馆，味道、价格都还行，5人，220元，也能弄个酒足饭饱。
周日早餐，牛杂汤、面块，都是有把握的选择。买药未果，淡季，多数铺子要十点左右才开门。
沿209省道去唐克，我连日饮酒熬夜，老婆接过方向盘，大妹来电：“哥，今天母亲节哦！”我说：“嘴巴说得凶，不如一起疯。”接下来，我们将刹一脚的权力交给老妈，草原上，不止雄鹰在飞，我们，用飞一般的快乐将老妈的心情拔地而起。
在唐克，牦牛！牦牛！短短的两公里，被牦牛堵了四次。老司机都知道甭鸣笛，老老实实等它们过去。当地车可不，他们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不是喇叭），很快便把牦牛们驱散了，我们才得以跟车通过。
今天阳光掌权，蓝天复位，风被贬至一级。黄河九曲第一湾比花湖多了不少人，总得有两位数吧。景区不收停车费，如厕费，大赞。人就这样，当被敲诈成为习惯，忽遇正常，便幸福得有些不能适应。
河边新建了栈道，破坏视觉是必然的，但作为景区开发，可以理解。
游客少，管理人员也就少，瞅个空隙，我就将山猫呼啦下去，30多度的上坡，载5人，普通四驱，转手动降档，几乎听不见油门声，稳稳上去。
什么叫臭美？答案就是那些在几堆牛粪旁摆POSS的人。
中午离开唐克奔红原，209省道像清了场似的，路不见车，旁不见人，左手美景，右手美色，油门还没踩似的，就上100了，体重大也是优点啊。行前我在川分论坛上发了“去若尔盖限速求助帖”，做足超速功课，最贼的一个流动测速，警察藏在一旁，也没逃过我的火眼。
红原遍街鳞次栉比的中餐馆，我们选了顺路的眼镜饭馆，还是资阳人，这个方向的餐、旅馆，多半都是资阳人开的。
红原和松潘街上穿梭的警察忒多，虽然封杀了我们随意停车的方便，但心理上的安全感着实倍增。
红原至米亚罗，由小妹试驾山猫。还好，开过发现、大切、卡宴的她对山猫评价不错：视野超好，过弯也稳，油门比发现轻……
到米亚罗已18点，为了尽快赶成都的晚饭，方向盘还给我，米亚罗——理县——汶川——成都，这一段路，几乎成了我和兄弟的车技秀。路况想必很多朋友清楚，全铺装全弯道。不得不承认，这种开法，山猫是比不过尚酷的，我虽谈不上高手，技术也还凑合，90——120码，山猫有如临大敌之感，而尚酷则如烹小鲜。
这不是山猫的菜，虽比不过尚酷，但沿途见车超车，也证明了山猫不只是会越野。
晚饭后给大家拷照片，午夜，各自回家不表。
唉，诸事在催，只能啰嗦到这个份上。文字是临时的，图片或许更有意义。
我的相机完全非专业，索尼阿尔法450，部分图片乃三星9208生产。生活态度大于专业态度，专业态度大于专业工具，你说呢？
2014年5月12日午后漫记于退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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