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04-07-28 03:11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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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 万宝路 酒 话语
我坐在西街一家名叫“没有”的酒吧里独自喝着酒,台上的乐队在演奏着张国荣的《沉默是金》,唱歌的是喝酒的一位北方客人。歌唱得极难听,乐队似乎也对歌曲本身领悟不够,演奏得一般般,于是我开始看看别人的反应。酒吧里别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浑厚脸皮破嗓子,他们在和同伴喝着酒,五音不全的破锣声与他们无关,不过坐在门后的一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似乎是一个人,但面前放了两瓶酒,好像在等人,但好像又没有等人的左顾右盼。终于,我看清了,她是一个人,面前的两个酒瓶里只有半瓶有酒,她也注意到了我,恰巧我在拿起杯子要喝,顺势朝她扬了扬酒杯算是打个招呼,为的是在一个无聊的夜晚在名满天下的阳朔西街的一个叫没有的酒吧里遇上一个和我一样落寞心情的人,她也拿起酒瓶向我扬了扬,两人一饮而尽。我的酒完,她的酒毕,但我们都不够,我不打算坐过她的桌子,她也没有意思要过来,不过我把服务生叫过来,让他给女士继续上酒,一瓶瓶的上,我的当然也继续,她喝的是喜力,我喝的是扎啤。喜力啤酒味道有点苦,我不大喜欢,我还是喜欢新鲜啤酒的感觉,不过为了喝酒能对上量,我让服务生给她上酒的同时改用和我一样的杯子。破锣终于唱完,我们再度用空气作为我们碰杯的介质,这次是一半。这时她拿出烟来,万宝路,她极为老练的点上,然后将手里的那包烟和打火机抛过我们之间4米的距离,我接着,打火机是zippo的黑冰夜狼,我也点上,然后烟和打火机沿着到来的轨迹回到她手中。吸了一口烟后,再度把各自杯里的酒清空,酒杯很大,她已无酒,我却还有半扎,于是让服务员继续上酒,并告诉服务员“只要她喝就给她上”。酒吧很小,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是一目了然,乐队吉他看到我们的样子有点着急,他鼓动着“帅哥别老叫美女喝酒啊,赶紧过去说说话”,仿佛他很希望看到有一段电影故事发生,但偏偏男女主角在演哑戏,让他憋得难受。我笑笑,告诉他我不说话但是我要唱歌,我要唱“好男人”,乐队立刻开始演奏好男人的过门,我凭着三分酒气登台演出,声音在酒气的带动下冲出喉咙,因为歌曲的节奏感很好,酒吧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酒吧外的行人也顿足听歌,歌曲唱完,酒吧内外一片掌声,我朝她笑笑,走下台来。她脸上终于露出一分笑意,朝我轻巧的鼓掌,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跟着也一饮而尽,上酒,继续……我注意到她的手机是索爱618,我的是索爱608,我有点自言自语的说了声:“blueteeth”,她居然领会了我的意思,我们悄然无声但又无比默契的用蓝牙交换了我们的号码。
我知道我和她已经喝了3个小时的酒,之间香烟和zippo5次划破我们的空间,我半醉,她已喝不动。我们仍然没有对话,不是不想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和喜力一样苦。3个小时里,她擦了4次眼泪,每次她很豪爽的把酒杯清空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一夜情的借口?我该问她原因?或是开导她?这些事好像不是我擅长的,我只是想今晚在这么个酒吧里做一个让她感到安心的陪酒人。别的事情,让别人去完成。她趴在了桌子上,服务生过去扶她,她甩开服务生的手指着我:“我要他送”然后重新趴在桌子上。我起身离开,走的时候我告诉一个女服务生看好她,然后送她回去,走的时候我的脚打着漂,我想我不送她是不是有点不绅士?不过万一到了房间我控制不住自己,又或者我根本没办法把她抱回房间呢?胡思乱想中,我居然走到了住所,躺到床上一觉到天亮。
醒来我突然觉得有点后悔,怎么自己昨晚就如此君子呢,想到自己有她的手机号,想打给她又不知道再说什么,还是发短信吧,进入编辑界面,花了半个小时我才写了几个字:一个人别抽太多烟别喝太多酒。收到她的回信是1个小时以后,内容出乎意料的多(我原以为最多是谢谢两个字):昨晚我不是一个人,你声音很好听,你酒量很不错,你会让我想很久。
看到短信,独自一笑,同事问我笑什么,我说我在想一个人和我们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