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你在他乡还好吗？-爱卡汽车网论坛

文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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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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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2:58 IP属地：未知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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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你在他乡还好吗？

文如其人用自己ID的信誉说：这是我亲历的真实故事。恳请看贴的TX留下你的感受，谢谢！
一我与老神的第一次见面
从北京离境，经过生平最漫长的飞行，飞机终于在旧金山机场降落，我第一次踏上了异国的土地。当晚漫步在旧金山街道时，一想到我脚下的另一边就是昨天离开的祖国，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顿时涌上心头，我的脚步似乎有些漂浮。
我在旧金山小憩两天后，乘灰狗直赴内华达州第二大城市——里诺。我将在那里的内华达州立大学开始我的访问学者生活。
大陆同学会的李先生前来接我，先安排我到留学生小段家吃晚饭。吃饭时李先生打来电话说，我的住宿已经暂做安排，与James做室友。
“跟老外同住？”我一脸诧异。
“James就是老神，北京来的访问学者。”小段的话消除了我的顾虑，但他脸上怪异的笑容又增加了我的疑虑。
就这样，我与老神第一次见面了。

老神那时时挂在脸上的亲切的笑容就好像他碰到了老熟人，使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的笑让额头上的鱼尾纹清晰可见——看来他是我的兄长。老神的一口东北口音似乎向我暗示：他是个爽快人，但我当问到他的经历时，他却支支吾吾，只说自己是从洛山矶过来的，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不一会，电话铃响了，老神接完电话一脸兴奋。
“大牛，今晚去凤凰餐馆洗盘子挣钱怎样？”
原来是圣诞前夕中餐馆人手不够，需要短工。
“你怎么不去？” 挣钱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我又有些不解。
“那个餐馆我不去。”老神一口回绝。
没有人会相信，我到里诺的第一天就去打工。

当我在餐馆吃完夜宵，从老板娘手中接过48美元现金（waiter的小费分了一些给我）时，我的心比拼命洗碗时跳的还快。要知道，离开成都时，我的家庭存款已不足5000RMB，我的月收入不足1000RMB啊！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当时就下定了决心，要在美国拼命挣够第一桶金。这第一天的决心成就了一年以后我每隔一个月向LP寄出5000USD，这是后话了。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老神竟然还没有睡，他在等我回来。更让我感动欲哭的是，他的床已经铺在地板上——他把自己的席梦思让给了我！
来到里诺的第一天，老神给了我温暖的家，老神让我第一次挣到美金，可我从不认识他。
文如其人在旧金山小憩

里诺——世界上最大的小城市

十年前的圣诞前夕，我在这个公寓与老神相识

[ 本帖最后由文如其人于 07-06-14 13: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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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2:59 IP属地：未知

2楼

二我开始了解老神的经历
我第一次打工的表现堪称完美，洗碗的“水平”在半小时内就超过阿米骨（对墨西哥男人的戏称），凤凰餐馆的老板娘便让我再干几天短工。中餐馆的waiter,都是里诺大学的大陆留学生，从他们的口中，我开始了解老神的经历。
老神是BJ某名牌医科大学副教授，受C国ZF半年资助，成为美国名牌大学UCLA的高访学者。半年后因不能获得UCLA的后续资助，又不甘心就此回国，便离开洛山矶来到内华达第二大赌城里诺。
老神为什么要到里诺来？无人知晓。但这一举动竞使他从此深陷赌场，走上"不归路"。
聪明的老神，凭着少的可怜的本金，在21点牌桌上与庄家较量，开始屡屡获胜，一时间，腰包鼓胀到数千美金。只要你有钱，就是赌场老板的座上宾，可以免费享用星级包间、豪华大餐。那阵子，老神很是风光。
人所共知，赌客只有见好就收才有赢家，因为你的本金较之赌场是沧海一粟，久赌终将翻船。当老神输得精光之时，他的神仙日子也就结束了。
身无分文的老神成了里诺黄皮肤的homeless，沦落到露宿街头、与黑人流浪者争抢公园躺椅的地步。饥肠辘辘的他只有不时到超市“尝新”，到教堂排队等候救济粥。他甚至将一双破鞋丢在超市，穿双新鞋出来。。。。。。
有一天，满身邋遢的老神走进了凤凰餐馆，向老板娘道出自己的身世，想谋个打工的活。已是寡妇的老板娘是个软心肠，让他在后台“抓码”，老神终于有了一份工作。
如果老神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收入，他本应有出路。可是赌瘾有如毒瘾，他无法解脱，他的血汗钱一次又一次地送给了赌场，常常落到交不出房租的地步。
也许是源于东北汉子的男人魅力，老板娘开始对老神很有好感，送给他成葙的衣物（当然是前夫遗物），甚至让他“回家”，大有召夫入门之意。可老神的赌瘾，老神的火爆性子，使老板娘最终忍痛割爱，并将他扫地出门。
成天混迹于赌场的老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竞在赌场找到了一条生计，成为拣钱队伍中的一员。但就是这个身份，使他在美国遭受牢狱之灾，此事容我以后再表。
从留学生口中道出的老神，充满了神秘和令人心酸。。。。
里诺，内华达州第二大赌城

里诺，不夜城

里诺远景

[ Last edited by 文如其人 on 07-01-01 at 2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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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3:00 IP属地：未知

3楼

三我和老神去找工
圣诞节后，我结束了在凤凰餐馆的打工日子。学校尚未开学，我也不便联系我的美国导师，便和老神一起，过了一段清闲日子。也许是里诺的留学生常常送给老神白眼，也许是他认可我的忠厚坦诚，老神对我真的非常热情。对于初来异乡的我，很感激他那时送来的温暖。
“我们得去找份工做。”终于有一天，老神主动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由老神领着，我俩走了好几家中餐馆都被拒之门外。可是，在名叫龙凤餐馆的一家餐馆里，我的运气终于来了。

“有没有工卡？”广东来的华人老板开始查询。
“我们刚从大陆过来，还没办。”我实话实说。
老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工卡也没关系啦！”（老板为什么笑?）
“一人5公斤，切成肉片。”这就是老板的招工考题。
在家时，我可以为20人的大家族做春节的团年饭，这切肉岂不是小菜一碟。
我熟练的刀功表演不到5分钟，老板便宣告考试结束，他让我留下干活，让老神走人。
“我明天再来罢？”我向老板请求——我怎能丢下老神呢。
“大牛你傻不傻，一小时就5美元啦！”老神处处为我着想。
我当时根本想不到，这个龙凤餐馆我一呆就是3年，从后台的“油锅”居然升为前台的waiter。在这里，我结交了最知心的朋友——已经加入美国籍的台湾留学生，waiter小蒋。小蒋教会我开车，拿到执照，并把他的旧车送给了我。我的美语也因这份工作日渐长进，甚至得到就餐老外的夸奖。
“在厨房打杂的能被老板看中当了waiter，大牛你是第一个。”听到小蒋的这话，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好像为了王婆卖瓜，有点时空错乱了。还是让主角登场罢。
其实，没过几天，老神也在一家小馆子找到工作，似乎是收钱之类的事。每次回家，他都要炫耀他如何如何从钱柜里弄出钱来，老板丝毫没有察觉。我对此很不赞同，甚至反感。
“内华达劳动局规定的最低报酬是每小时5.45美元，可龙凤为什么只给你4.5美元？中餐馆老板没有好人，他欺负你没工卡，状告无门！”
“。。。。。。。。。”老神的话也令我一时语塞。
龙凤餐馆一角

文如其人打工镜头。

[ 本帖最后由文如其人于 07-06-14 13: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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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3:01 IP属地：未知

4楼

四我好几天不理老神
开学了，我终于见到了邀请我作访问学者的导师。
导师是美籍印度人，里诺大学E.E.系的系主任。他让我完成一个关于“介质谐振器稳频微波振荡器”的Proposal。导师向我许诺：若由此拿到项目，我可以获得下半年的助研资助。我当然不敢怠慢，在龙凤的打工时间也改成了part time。
其实，从读博士的导师的同胞弟子嘴里，我已经明白：在老印兜里是掏不到多少美元的。我要用我的努力博得导师的好感，通过他拿到工卡，让我合法地去实现那第一桶金的梦想。
我的努力最终见效，半年后我得到他600USD/月的资助，顺利拿到工卡。凭此硬件，我让龙凤老板提了工资。更重要的是，我到赌场打工了。这是后话。

为了让我在seminar上能流利发言，导师还给了我一学期英语培训的机会，这是意外的收获。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因此好几天不愿搭理老神。
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我们去里诺护城河边的公园玩。公园湖里有数不清的野禽，它们任由游人喂食、抚摸，这道人禽和谐共处的风景在国内是无法奢望的，令我很是兴奋，拍了好些照片。湖边的美景也吸引着老人、情侣、孩子来这里嬉戏、游玩。
当我们正要离开湖边时，我突然看见老神提起一只野鸭，用力一拧，鸭头顿时耷拉下来。接下来，老神竟将野鸭塞进了外衣里面！
“你干什么？”我被这一幕惊呆了。
“野味美极了，我就是为这个才来的。”老神嘿嘿一笑。
“你这是犯法呀！”我怒不可遏。
“我没偷没抢，犯什么法？”
一路上的争吵已不可避免。
回到公寓，我坚决不准老神吃野鸭。老神看犟不过我，只好将野鸭扔进垃圾箱。
为这事，我好几天不愿搭理他。老神自知理亏，那几天对我格外殷勤。
一只野鸭在这里惨遭“毒手”

气球节，里诺的一道风景

[ 本帖最后由文如其人于 07-06-14 13: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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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3:01 IP属地：未知

5楼

五我们住进了house
我和老神见面的第一天晚上，他就说了同住一套房的上海人一大堆坏话，鼓动我搬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当时并不表态。
那个上海人对我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我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份清高。他从不搭理老神，老神开他的电视他也不高兴，这让我有些反感。再说3个人也挤了点，后来我同意了。
在里诺找住处太容易了，我们居然用廉价的房租搬进了house。
其实房子很旧，我们只有一卧室一厨房。房东是一对老两口，为人礼貌和善。我们住后院他们住前院。房东老头有一辆旧皮卡，看得出来，这是美国的穷人。
老神把卧室里唯一的家具——一张大床，让给了我，他自己睡地下的席梦思。
大家可能不信，没过几天，我们分文不掏，就有了沙发、餐桌、甚至电视。。。。。这一切都是老神搞来的。
“你到教堂去入个会，无非就是头上撒点水，走走过场。接着你就哭穷，教徒的心善得很，你要什么都成。。。。。。”这是老神的第一招。
“不要的旧东西，美国富人大多不是卖掉，而是整整齐齐地放在垃圾桶旁边，为的就是好让穷人来拣，电视机就是拣来的。”老神讲出他的第二招。
我当时半信半疑，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实话。依靠老神的第二招，我有了电吹风、录像机、躺椅、各式炊具。。。。。。，其实，垃圾桶旁边的衣物最多，只是我不敢要，但也破例了一次：
有一天黄昏，从龙凤回家时看见桶边有一纸箱，下车一看（小蒋的旧车已经给我），我的妈呀！里面是新娘的婚纱和成套的细瓷器。我把纸箱搬上了车。
第二天，一个在龙凤打工的大陆女学生听了我的故事后执意要那套婚纱，说是给她的女儿做裙子用，我当然成人之美了。那套细瓷我从未使用，回国前也送给了新来的室友。
我和老神一起，在house住了近一年。冬天，我们一起在后院堆雪人；春天，我们帮房东松土种菜；我们一起逛garage sale，一起在赌场看马戏、吃snack……老神在异乡终于有了一个能够听他讲述、给他劝导、与他同甘共苦的的朋友。我相信，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善良的老房东
我们搬进house后，房东老两口把前后屋隔断，给了我们一个自由的生活环境。他们是穷人，但只要做了点心，总是要端着盘子从屋外绕过来，请我们品尝。
有一件事让房东生气了。
有一天我看见老神在吃尚未熟红的青番茄，这显然不是超市买的。
果然，老人发现菜地里的番茄少了，他向我提出严正交涉，我只好帮老神连赔不是。
不几天我们回家时，发现房门口放着一大堆红番茄，旁边还有好些蔬菜罐头。当时，我不禁心里一热，这是多好的老人啊！
老人更让我感动的善举是在我离开house以后。到后来老神因病无法打工，交不出房租，老人免去了老神的房租，善良的老人将老神从一个租赁人变成被收留人。
我和老神住在这里

Lake Tahoe，里诺最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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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3:02 IP属地：未知

6楼

六赌场拣钱记
我越来越了解老神。实际上，他已经是个赌徒。我无数次地苦口婆心劝他戒赌，结果都是对牛弹琴。
“我总有一天会翻身！”老神嘴里反复念道的是这句心里话。也许这就是天下赌徒的共同心声?
“里诺历史上有好几起赌徒赌垮赌场的例子，最后，赌场老板只有禁止这些高手入场。”这就是老神的美妙蓝图、终极目标。
老神啊，你受过高等教育、有着高知头衔，你如此聪明的大脑到了里诺怎么就傻成这样！
老神的打工，其实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最能适应的生活方式已经变成下面的程式：
拣钱——赌钱——输光钱——再拣——再赌——再输光——。。。。。。。。。。。。
我先将老神拣钱的秘密公诸于世：
老虎机有两种，一种是摇到奖时奖币立刻吐出来，另一种是摇到奖时有一个小红灯闪亮，小红灯下的键上写着credit（存款）。这时，只有按credit键，奖币才会吐出来。赌客中总有新手，他们不解红灯的含义，更不知自己中奖。于是，红灯亮的座位上无人，你的财运就来了。
有一天，我跟老神进了一家赌场，他要带我练练手。
一进赌场，这小子就像鱼游大海，一溜烟就消失了。我边走边看，哪里有什么红灯亮，我只看到几个保安警惕地目光不断向我扫射，我心里咚咚直跳，再不敢看那些机器。
突然我的肩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一身冷汗。

“大牛，赶快走！”
我跟着这个幽灵快步走出了赌场。不到10分钟，老神兜里已经有近20块银闪闪的筹码！
“大牛啊，这碗饭是越来越不好吃啦。我一进来就被盯上，跑到楼上厕所里才甩开那个家伙。”
“这么危险，你为啥不打个招呼”
“打了招呼，你还敢来？”老神算是说了句大实话。
赌场都是私人老板开的，他们怎能容忍自己的钱被外人取走？刚开始时，老神顺风顺水，创造出一个晚上拣200美金辉煌战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神的拣钱生涯已经日渐艰难，因为城里一半赌场的保安已经认识并注意到他，他甚至不得不走几小时的路，到郊外的赌场去挣钱。
据老神说，credit里钱太多时，他根本不敢动手，因为奖币流出的时间太长，响声会惊动附近的保安。
“碰到这种情况，俺的心，那个疼啊！！”说这话时，老神把口水吞进肚里。
后来，我到赌场打工了，看见过几次红灯闪亮，可我始终没有勇气走上前去。
Circus Circus ,因为有免费演出，我和老神来这里最多

赌场吧台一角

[ Last edited by 文如其人 on 06-12-26 at 18:10 ]
[ 本帖最后由文如其人于 07-06-14 13: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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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 2.2W+ 爱卡币 6913 帖子加关注发私信青铜元老注册 2005-11-21 来自四川省\|成都市	发表于 2006-12-26 13:02 IP属地：未知 7楼七老神蹲了米国的“大牢” 这一节因有敏感文字，只好用PP发文。如果图床发的PP不稳定或看不见，可看本楼最后一图和楼下最后一图。老神在这个赌场出了事 Eldorado 赌场夜景 [ Last edited by 文如其人 on 06-12-28 at 00:15 ] 附件点击查看原图 (144.63 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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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n406 2305 爱卡币 965 帖子加关注发私信黄金长老注册 2004-03-22	发表于 2006-12-26 13:03 IP属地：未知 8楼静静地签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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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3:03 IP属地：未知

9楼

八流泪的越洋电话
我每月写一封信给太太，电话则是每个周末固定通话。所有海外游子都有这样的感受——与家人的通话是他们生活中最大的企盼。
可是，老神从来不给家里联系。我同情老神，但我更同情他在北京教中学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自己的亲人远在天涯，渺无音讯，是死是活，无从知晓。这种滋味，怎一个“苦”字了得！
我一次又一次劝他，可老神的回答令人伤感：
“我现在这样，跟他们说什么呢？我倒希望他们就当我已经死了。。。。。”
但是，我的努力终于见效，老神答应通一次电话。他们家没安电话，他又不愿意给妻子写信。我的太太充当联系人，约好了通话时间，一个周末的晚上。
“××、××还好吗？……..还是班上前3名？……他们一定天天在骂爸爸。…….我不想说……孩子就交给你了……”
也许是不愿让我听见，老神声音很小，眼里已噙着泪水。这时，我悄悄地走出屋外。
老神和太太到底谈了些什么，我并不知晓。在我和老神相处的日子里，这也是他唯一一次与家人联系。
那个时候，国家对公派留学生尚不够宽容，出国前要签“保证书”，预期不归，特别是离开访问的学校，似乎是不光彩的事。这也许是老神不愿让国内知情的缘由之一。
流泪的越洋电话告诉我，老神仍然有情。但是，他认为自己愧对妻儿，却作出了其实是伤害妻儿的错误选择。
[ Last edited by 文如其人 on 06-12-28 at 0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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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6 13:04 IP属地：未知

10楼

九我搬出了house，现在后悔
老许，我的同事和朋友，我们一起在广州集训，同时出国。在美国一年半以后，老许离开了盐湖城，前来“投奔”我，原因当然是赌城的工好找，钱好挣。
我们三人住在了一起。

老神和老许，说不定是前世的冤孽，一开始就不合，一周后还动了刀子。看来，分家已不可避免。
老神，在别人眼里，劣迹斑斑，却给了我全部的友情；老许，一个老熟人，我不能怠慢。在情和理之间我必须作出选择，难啊！
我最终离开老神，与老许搬进与house可以相望的第7街公寓。这样的选择是源于我的私心——老神与我毕竟萍水相逢，而老许是我回国以后要一直面对的人。
搬家那天，我避开了老神，心里有些酸楚。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老神的快乐结束了。
如果老许不来里诺，我一直和老神住在一起，也许我的努力会最终改变他——老神不再赌，挣够美元，回到妻女身边，恢复他学者教授的原貌。。。。。
虽然这只是“也许”，但直到10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感到内疚，我似乎欠了老神什么。。。。。。
里诺第七街的这个公寓，我最后居住的地方

[ Last edited by 文如其人 on 06-12-26 at 13:07 ]
[ 本帖最后由文如其人于 07-06-14 13: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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