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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论坛 >  【 高山上的一颗眼泪 —— 忆马湖 】

发表于 2017-12-18 20:25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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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上的一颗眼泪 —— 忆马湖 】

                                             高山上的一颗眼泪
                                                                —— 忆马湖



  
        台湾歌手齐秦有一首非常浪漫柔情的歌,叫《一面湖水》。歌中唱到:

           有人说,


           高山上的湖水,


           是淌在地球,


           表面的一颗眼泪。


           那么说,


           我枕畔的眼泪,


           就是挂在,


           你心田的一面湖水。



        马湖,就是在我心田梦魂萦绕多年的高山上的一面湖水,也是淌在地球表面晶莹剔透的一颗眼泪。

       马湖位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雷波县境内,地处小凉山,海拔1113米,是一个典型的高山堰塞湖。马湖与泸沽湖、邛海,并称四川三大高原湖泊,和其他两个不一样的是马湖不光海拔高,还藏之于山顶,因此景色别具一格,宛如小凉山深处一颗璀璨的明珠。
       据地质资料推测,马湖应该形成于距今很多年前的某次大地震,地震导致山谷崩塌,大量的玄武岩、石灰岩碎块堆积在现在马湖的北面位置附近,形成了一个天然石坝,把古黄琅河砸断,涓涓细流日复一日汇聚成一个巨大幽深的湖泊。马湖水域面积约7.5平方公里,平均水深70余米,最深处180米。
       马湖位于长江上游金沙江流域,事实上,马湖的脚下就是著名的金沙江,落差有七百余米。


       2009年我带着我老爸还有我的两个朋友第一次去马湖钓鱼,当时正在修溪洛渡电站。从乐山到犍为、过沐川到新市镇,一路翻山越岭,风光无限。我们去的时候正值五月,沐川盛产竹,沿途都是卖竹笋的。当地的竹笋属于川南地区特有的苦笋,拿来烧鸡、煮肉片汤味道都非常不错,我们顺路买了几斤。
       过新市镇,S307省道基本就沿着金沙江在峡谷中穿行了,路的左边是滔滔江水,右边是陡峭的大山,还时常有满载砂石的大货车呼啸着擦肩而过,总之比较难行。让我这么多年记忆犹新的是过了新市镇后一路穿过了十多个隧道,而所有的隧道都是刚完工的样子,洞里面连一盏灯都没有,全靠车灯照明。其中最长的一个隧道约4公里,车行其间只见两根白色的光柱,刺向未知的黑暗。那种四周漆黑一片的感觉,会让人产生一种失重的虚幻感,让人仿佛在时空隧道中穿越。
       穿完隧道群,过了一个叫小河坝的地方之后,沿S307省道折而向右后方,继续沿着九曲十八弯的陡峭的盘山公路行驶十几公里,总算到达了马湖的所在地,黄琅镇了。我们在快到马湖村的盘山公路山巅停车,稍事休息。一行人站在路旁悬崖边,远眺金沙江蜿蜒如黄蟒,从大峡谷中迤逦而来。山风猛烈地吹着我们的头发,呼呼的声音仿佛金沙江在怒号。


       2014年我和强哥等人又去了一次马湖,随着溪洛渡电站和向家坝电站的先后竣工,我们五年后在同一个位置看到的景象已经全然不同。
       峡谷和公路没变,金沙江却长胖了不少,怒波变成了缓滩,黄丝带变成了碧玉环。愤怒的少年已不复当年的景象,变成油腻的中年了。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当时我们进入马湖风景区,首先看到的就是路边一块块的梯田。这里的梯田也颇古朴,是用一片一片的小岩石顺山势堆砌而成的,田皆不大,面积约一两分左右一块,错落有致,玲珑剔透。继续前行片刻,突然右手边一大片水域映入眼帘,晃眼江南的感觉。只见河道两旁阡陌纵横,碧水如茵,湖中有几片瓦房,远看仿佛无锡的乌篷船停泊于在河之洲。
       看地势,这梯田、湿地,均是马湖流下来的水灌溉沁润而成,我们未见马湖,先见其水。



       继续前行,不经意间一个右转,马湖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我们的左手边。
       我们忍不住停车,凭栏眺望。
       但见群山环抱下,马湖像一片琉璃,镶嵌其间。从岸边到湖心,再从湖心到对面,湖水的颜色都是一般深浅的碧绿如玉,可见马湖岸壁陡峭,湖水深邃。
       当时,我们几位老钓鱼人心里第一感觉是,哇,这么深,估计钓位难寻。
       看天色尚早,我们略事休息,继续沿公路逆时针环湖,计划先寻钓位再找住宿。




       环湖往南又开了大约四五公里,我们来到了一处浅滩,看地形应该是马湖的进水口,而且湖畔已经有几位钓友在此钓鱼,因此决定下去打探一番。
       车停路边,带上简单的渔具,我们四人沿着湖边的石滩,缓步来到了马湖。
       从乐山出发算起,开了差不多整整5个小时,我们才得以一亲马湖芳泽。
       为了钓鱼,我们可真的是“红军不怕远征难”啊!



       到的水边才发现这个位置还真不错。
       我们的右手边有条小河在河滩上咕咕流过,清澈的河水注入马湖,不知道这是不是马湖的主要来水——黄琅河。我们选了个石滩位置,石堆下面就是深水,隐约可见漂浮的水草。
抽出4.5米的鱼竿试了一下水深,大约4米,感觉还不错。
       于是我们分头坐开,试好钓位后,我随意抛了几把金黄色的酒米做窝,然后有条不紊地摆钓椅、支架竿、开饵料、调浮漂。准备工作做好了,估计窝子也差不多快发了。
       果然,抛了两竿之后,一个漂亮的黑漂。手一抖,扬竿、刺鱼、中了!虽然第一感觉鱼不大,但是三七调的鲫鱼竿从4米深的水下把鱼拉起来,感觉还是蛮舒服的。果然,拉出水面之后,只见钓丝上挂着一条一两左右的黄灿灿的土鲫鱼,鱼儿映着偏西的阳光活蹦乱跳。
       摘鱼入护,环顾四周,本人率先开张,不禁小小得意一番。
       没多久,我老爸,还有两个朋友,也先后中鱼。

       可能是因为水质清澈、水深且凉的原因吧,马湖的鲫鱼非常漂亮,每一条鲫鱼都披着一身灿烂的黄金甲,体型匀称,楚楚动人。间或我们还分别钓到了几条马湖的特产——桃花鱼。其中雄性桃花鱼的样子更是艳若桃花,每条雄鱼都长着一双大眼睛,眼眶上还涂了一抹胭脂,身上披着一条条白蓝相间的彩色条纹,挥着宽大飘逸的胸鳍和尾鳍——末端还渲染出一点橙红的颜色。每一条鱼都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让人舍不得把它们放入鱼护。
       大概就这样连竿钓了一个多小时,湖面的微风悄然消失。湖水变得像一面镜子般平静,映衬的远山如画,倒影清晰可见。这时,我仿佛看见水下面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我先前撒下的酒米窝子,黄灿灿的大米,居然粒粒可数,而且还能时不时看见鲫鱼、桃花在水底翻身旋转时折射的光线。
       马湖的水啊,太清澈了!
       两个多小时,我们四人估计钓了约100来条小鲫鱼。大多是1两左右的,我们只选了几条大点的留着晚上熬汤喝,其余的全部放生了,包括鲜艳的桃花鱼。


       趁天色未晚,我们驱车找了个农家乐,安排食宿。

       早就听闻马湖当地的特色烤乳猪和腊肉非常好吃,特产是桃花鱼和莼菜。而且这个莼菜据说全中国就只有马湖和杭州西湖有自然生长的,那是一定要尝尝的。很多年前出差杭州的时候,我在西湖边上吃过莼菜羹,感觉吃着滑溜溜的,口感有点像我们四川的豆腐菜,但是比豆腐菜清香嫩脆,鲜美润滑,感觉滑而不腻,风味独特。相信马湖的莼菜一定不比西湖的差,因为这里远离都市,绝无污染,水质清澈,而且人烟较少。




       是夜,我们把路上采购的苦笋交给农家乐老板加工了一道苦笋烧鸡,再请他加工了我们钓的几条鲫鱼,点了个莼菜羹,还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老板忙完之后,看我们是专程来马湖钓鱼的,也过来和我们喝了两杯,闲聊几句。
       据他介绍,故老相传,马湖中有龙,古人曾以母马系于湖岸,湖中龙出与交,后产神驹异马,而得名马湖;又或以湖中有龙,亦称龙湖。其时酒过三巡,老板姑妄言之,我们也姑妄听之。古人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马湖这样一个山高水深的灵秀之地,有点仙气,带点传说,实属当然。
       是夜,我们皆酒足饭饱,散坐于酒店的阳台,就着马湖山泉水,泡着自带的绿茶,聊着一些钓鱼的趣事,不觉至深夜。
       我之所以喜欢钓鱼,实乃深受父亲的影响。小时候,他常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乐山周边的大小水库、野河湖泊钓鱼。这些年来,我也开车带着他去钓过升钟湖、鲁班水库、龙泉湖等他以前没去过的地方,但是像今夜这样父子彻夜长谈抵足而眠,也算少有。近年来,父亲年事已高,我想带他去远一点的地方钓几天鱼,他往往怕身体不方便而婉言谢绝,所以回忆起马湖的亲情时光,弥觉珍贵。



       第二天一早,客栈周围树林中的各色鸟鸣把我们唤醒,洗漱完毕,我们又驱车来到湖边。清晨的马湖水汽缭绕,四周的高山云遮雾绕,宛如一位披着薄纱的女子,感觉神秘而又宁静。
湖边有一位老人蹲在水上钓鱼,我们很好奇地过去围观。只见老人约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披着一件厚厚的迷彩外套。他蹲在一块由几根木板搭就的简易钓台上,手握一根像甘蔗一样两头粗细差不多的竹竿,全神贯注地钓着鱼。老人的右手边地上有几根鸡鸭肠,我们都以为他在钓鲶鱼呢——据说马湖的鲶鱼也非常好吃。怕影响他垂钓,我们皆悄然在岸上围观。片刻后,老人一扬竿,中!钓了一条桃花鱼。摘鱼放入水桶,老人回手从腰间抽出一根什么东西,“啪”地一下拍在鸡鸭肠子上。这时,我们才发现是一个苍蝇拍。只见他把苍蝇拍随手又插回腰间,捏起一个打死的苍蝇,挂在钩上,轻轻一荡,继续钓桃花鱼了。哈,原来老人在玩原生态的中国式FLY FISHING(飞蝇钓法)啊,我们四人相顾一笑,悄然离开,继续钓我们昨天的老位置。




       同样是小鲫鱼接二连三地上,没有大鱼给我们惊喜,但是清新可爱的马湖也持续给予我们快乐。钓到中午,大家回去吃饭后就决定环湖游览一下,跑马观花地看了一下马湖。既是跑马观花难免失之粗略,隔着湖水远眺了一下金龟岛海龙寺,未能免俗也登临了一下海马石;不过马湖深幽陡峭的湖岸、四周秀丽挺拔的群山、清澈透明的湖水,以及湖边随处可见的小精灵——桃花鱼,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多资料上都爱把马湖、邛海和泸沽湖并称四川的三大高原湖,而这三个湖我恰好都分别去过几次,给我的感觉马湖就像一个羞涩的小家碧玉,一旦亲近便觉倾心;邛海因为位于西昌市区,宛如一位成熟美貌的良家少妇,虽然风韵犹存难免叹息朝华已逝;而泸沽湖由于地处偏远路途艰辛,游人难及,则更像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黄花少女。
       三大湖各有其特色,也都值得一去。




       游完马湖,我们下午去莼菜田采摘莼菜,感觉还蛮有意思。

       莼菜是一种小小的像荷花一样的浮水植物,可供食用的部分是它还未长出水面的嫩芽。采摘莼菜的乡民趴在一个简陋的小船上,双手轻轻划到湖心,然后脸几乎贴到湖面,双手不停歇地轮番在水下面采摘着,摘了几朵积攒了一把后就回手放入身边的水桶中。我们尝试着采了一下,才发现要把这些湿滑的小嫩芽从水下顺利地掐出来,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首先是水的折射让人有点摸不准嫩芽位置,所以必须要把脸尽量贴近水面;其次莼菜芽头在水中是非常滑腻腻的,如果大拇指没有留长指甲,往往要掐两三次才能掐断。所以江南民间谚语有云“摘老菱当心触刺,采莼菜当心滑脱”,本意指做任何事情都应该小心谨慎才好,也证明了莼菜比较难以采摘。采了片刻,我们对昨晚那碗莼菜羹为什么卖这么贵,也就释然了。
       据《晋书·张翰传》载,张季鹰(张翰,字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莼菜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俄而齐王败,时人皆谓为见机。后人常用“莼羹鲈脍”为辞官归乡的典故。《世说新语·识鉴》上也记载了这个故事。
       所以别看这么小巧的一份菜蔬,在魏晋名士的心目中,它的分量却比高官名爵还要厚重。





       第一次去马湖,我们钓爆箱,品美食,赏美景,摘莼菜,玩得不亦乐乎,感觉不虚此行。
       转眼到2014年的6月,我参加“纯粹江湖”的强哥组织的某次分享活动时,听钓友“被草压死的骆驼”讲起前不久他在马湖钓鱼的故事,又勾起了我的“莼鲈之思”。而巧的是当时马湖的某位承包人,也正在我们搞活动的现场吃饭,听到了我们对马湖的赞誉,他很热心地邀请我们再去马湖看看。
       于是和强哥略一商量,皆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于是第二天,我们又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再游马湖。



       其时溪洛渡水库和向家坝水库均早已竣工,因此一路顺畅。过新市镇后,我们注意到左边的金沙江水位明显上升了不少,以往翻滚的浊浪变成了缓缓的碧波,在崇山峻岭间温柔娴静地流淌着,和上次看到的金沙江风格迥异,再也没有“惊涛拍岸”的气势了,估计主席看了这段江面是再也写不出“金沙水拍云崖暖”的诗句来。
       这些年我国建设了很多水电站,但是在同一条河流上相隔仅仅百余公里,同时修建了两座国际上都能排上前列的特大型水电站,估计就只有金沙江上的溪洛渡水电站和向家坝水电站了吧。
       资料记载:
       溪洛渡水电站位于四川省雷波县和云南省永善县接壤的金沙江峡谷段,总装机容量1386万千瓦,仅次于三峡和巴西伊泰普水电站,在世界在建和已建电站中居第三位。2014年9月,顺利蓄水至600米水位,电站平稳运行。
       向家坝水电站,位于云南省水富县与四川省宜宾县交界的金沙江下游河段上 ,距水富县区仅1500米,是金沙江水电基地最后一级水电站,电站装机容量775万千瓦,是中国第三大水电站,世界第五大水电站。距离世界第三的溪洛渡水电站仅仅157公里。2014年7月全面投产发电。



       我们又一次站在山巅远眺金沙江,一时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回溯万里长江,其南源当曲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脉东段山麓的沼泽地,流向西北,纳布曲后称通天河,折向东,纳长江西源头沱沱河。通天河当曲口以下至青海玉树境内的巴圹河口,全长815公里。巴圹河口至宜宾岷江口,称金沙江,全长2308公里,因产黄金而得名。
无论是从流量、流域、里程来看,金沙江都是长江最重要的源头段。但是因为金沙江流域大部分属于蛮荒地带,因此历史上对此知之甚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岷江是长江的源头——基本是明朝以后才确认金沙江为长江正源。
       金沙江在宜宾市汇合岷江,从此水量剧增,开始正式成为长江,所以宜宾号称“万里长江第一城”。长江在四川宜宾至湖北宜昌段,全长1030公里,因为主要流域在川渝境内,又称之为“川江”。





        我和强哥的再游马湖之旅,很大的兴趣点在考察马湖被承包之后的鱼情状况以及金沙江被两个电站拦截两次之后的生态变化。结果在马湖三天时间我们喝了四台大酒。
       当地的主人很好客,敬酒的时候给我们唱歌,要是能对唱,则曰,“我们有缘,来,干一杯”;要是不会唱他的歌,则曰,“远方的客人,来,罚一杯”。是故唱亦喝,不唱亦喝。当地的特色烤乳猪,切个猪耳给你,顺手就敬上一杯酒,说,耳朵给我们尊贵的客人,来,喝一杯;掰个猪蹄给你,又来一杯,说,你们舟车劳顿,辛苦了,来,走一个。总之主人的敬酒之心比那熊熊的篝火还要热情,结果就是我们几个“醉卧马湖君莫笑,万水千山总是情。”
       马湖,让我们彻底陶醉了。


       回程我们还特意在新市镇住了一宿,因为金沙江在这里转了一个Ω形大弯,本来向北流于此地的金沙江,过新市镇、过南岸镇后折而往东,过绥江、过屏山、过水富,最后抵达宜宾市,纳岷江,正式成为长江。
       第二天一早我们和当地村民一起坐船去新市镇西面的一条小河游览,因向家坝电站关水,原来的小支流已经变成一条大河了。





       我们在船上偶遇当地某安监人员,便聊及向家坝水电站蓄水之后对当地的河流生态、渔业资源有什么影响。该工作人员说直观的感觉就是金沙江的含沙量急剧下降,河水由黄变绿了;另外河里面钓起来的鱼都比几年前肥硕了,味道没有以前那么鲜美。
       他说,国家修建这么巨大的两个水电站,出发点肯定是基于经济的考量,但是长期对自然环境来说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影响,但是我们当地人为电站而搬迁,不少人因此离乡背井,还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听罢,一船人沉默不语。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匆匆数年,山还是那山,河却已经不是原来的河,筑坝修电站的千秋功过,还是交给时间去检验吧!
       我们再访金沙江,犹如杨慎在《临江仙》中所唱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些年因为钓鱼,我走过了很多的人工湖泊。
       我去过举世闻名的三峡水库、横跨云南贵州广西的万峰湖、广元白龙湖、成都紫平铺水库、雅安汉源湖等等;我看过一个个雄伟的大坝,每每不禁感叹这些庞然大物在为我们创造能源的同时,也截断了无数鱼类的洄游,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生态灾难。
       世界在开足马力运转,我们未能见证马湖这个堰塞湖的形成,却见证了很多比马湖更巨大的向家坝、溪洛渡这样的高峡起平湖的过程。一方面我们在这个时代创造出最多的物质、消耗了最大的能量;一方面也由于现代工业导致的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伴随着人口迅速的增长的同时,每天却有几十种动植物在悄无声息地灭绝。
       最典型的就是我们虽然自诩长江是我们的母亲河,却任由长江中的白鳍豚、鲥鱼、中华鲟、白鲟、达氏鲟、扬子鳄、江豚、胭脂鱼、淞江鲈等在短短的几十年里逐一灭绝或者已经灭绝。
       至于像金沙江上游这样的“蛮荒之地”,还有多少鱼类正在悄然消失,估计没有人能给我们准确的答案。
       ……

       耳畔再次响起齐秦的《一面湖水》,歌声柔情似水,我却不希望一面面高山上的湖水,最终都证明是地球表面的一颗颗眼泪。
  
  
附:

《临江仙》


明.杨慎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全文完 -






[ 本帖最后由 c和弦 于 2017-12-18 21: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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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爱卡Android版 发表于 2017-12-18 20:55    IP属地:未知


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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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8 21:04    IP属地:未知

去过,不咋过,那么远,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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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8 21:09    IP属地:未知

引用 海军陆战队一号 于 2017-12-18 21:04 发表的回复
去过,不咋过,那么远,也不值得。
是有点远。夏天去避暑、钓鱼、游泳还是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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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8 21:20    IP属地:未知

引用 c和弦 于 17-12-18 21:09 发表的回复
是有点远。夏天去避暑、钓鱼、游泳还是安逸。
《一面湖水》是齐豫演唱的歌曲,由王新莲作词,齐秦作曲,收录于《有没有这种说法》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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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c和弦 于 17-12-18 21:09 发表的回复
是有点远。夏天去避暑、钓鱼、游泳还是安逸。
《一面湖水》是歌手齐秦演唱的歌曲,收录于1991年《柔情主义》专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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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8 21:22    IP属地:未知

引用 狼我是愤怒 于 2017-12-18 21:21 发表的回复
《一面湖水》是歌手齐秦演唱的歌曲,收录于1991年《柔情主义》专辑内
看你的ID,应该也是齐秦的歌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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