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大西北(4)额济纳旗/黑城/怪树林
文/余德进
一部《英雄》燃火了金秋灿烂的胡杨林和额济纳旗。网上关于额济纳旗的照片和赞美之词可以用海量来形容,其中流传得最广的是这句: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带他去看额济纳的秋天,因为那是美景的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带他去看额济纳的春天,因为那是地狱。
有时天堂与地狱之间仅仅只是一步之遥,我想我们去的理由属于前者。
额济纳每年只有一次旅行,下次的邂逅又需要整整一年。来得太早,额济纳胡杨没有千姿百色的绚丽颜色,到得太晚了又会被高原的秋霜打掉胡杨树的叶子。我们来得不巧,胡杨尚未泛黄,加上天气不好,拍的片子都不好意思晒出来,大家凑合着看吧。也许,这种绿里披黄的感觉则又是另一番韵味。考虑到额济纳的胡杨和居延海的日出都属于那种浑然天成的绝美,所以,这篇游记和前面几篇连载略有不同,我会尽量减少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配图,以免影响整体视觉效果。
额济纳旗的胡杨林,是以额济纳河上的八道桥为名划分,我现在把我徒步经过的印象较深的二、四、六、八道桥用文字回忆一次。
二道桥的胡杨生长在额济纳河畔,河水静静地不知是否在流淌,滋润着这片干涸的土地,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沿岸的金色胡杨,蔚蓝的天空,倒影于河水之上,波光粼粼,色彩迷人,风光秀美。徒步二道桥,我总会遇见一幅幅廊桥画面:前景是胡杨金黄浓密的树叶,在树叶的间隙中闪现出一个姑娘的身影,她穿着红色或其他和胡杨反衬颜色的衣裙从桥上走过,就如一幅水彩画的意境。
四道桥一带的风光令人惊叹,在这片沙质的土地上竟然浮现出一些田园气息,如果能在河边露营一晚,清晨便听到有鸡鸣马啸之声断续传来。四道桥到处是巨大的胡杨树,桥边东北处的胡杨林特别引人注目,树干粗大,造型千姿百态,或如苍龙狂舞,或似孤鹜翻飞,有的彼此相互依偎,有的枝桠斜伸,是拍胡杨林的最佳地点。我幻想起一副秋风乍起的画面,一些叶片开始飘落,就如同铺向天边的金黄地毯,映衬着纯净的蓝天白云。遗憾的是徒步一个多小时的胡杨林,我看见了蔚蓝的天空,却看不见洁白的云朵。
六道桥有大片的无边无际的胡杨林,走在金叶铺就的林间,偶或可以看到剽悍的蒙古牧人骑着高大骆驼穿行其间,从你的视野里一掠而过,携带着羊群经过时扬起的尘烟在光影里跳跃。六道桥一带是可以走进胡杨林最深处的地区,一路走进去会发现形态各异的胡杨树,古老虬劲的枝干随处可见,造型千姿百态。
八道桥对我个人来说就是一个重点了。这里是沙漠景观,少有胡杨。上有沙雕,下有驼队,虽然人工痕迹过重,但一看到《东归英雄》的巨幅沙雕我浑身立刻充满正能量。这里生活着蒙古族的著名的部落——土尔扈特部落,清朝康熙时代的土尔扈特蒙古人因从伏尔加河流域大回归的壮举而久负盛名,是历史上国家统一的重大事件。马景涛曾称主演的《东归英雄》是其毕生的骄傲。
从阿拉善左旗到额济纳旗,虽然有600多公里车程,但是我们不到4点就到了。天气尚早,我们没有按原计划进行,因为这个时候进景区晃悠逗留些许时光,是居延海看日落的最佳时分,机遇难逢。实际上我们是第二天才开始游览胡杨林景区的。
居延海,这名字透着古老神秘的气息,拨人心弦。周杰伦唱的“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大抵指的就是这里了。原形来自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是红楼梦里的。这句话用在爱情上就是说 “世上可爱的人有许多,而我只爱一个。”
居延海史前就是西北最大的湖泊之一。居延是匈奴语,由于手里面掌握的资料有限,我不能深入地给大家解读。《水经注》中将其译为弱水流沙。弱水流沙,多么唯美的名字,很喜欢。然而,丰沃了千年的沙漠绿洲却因生态恶化,黑河断流而萎缩荒弃,居延海水面锐减枯竭,从此居延地不但风沙肆虐,还随助纣为虐的西伯利亚劲风长驱直入华北内陆。为此早些年国务院就启动了著名的“黑河调水工程”,从甘肃张掖调水,同时配合退牧还林、还草等政策,近十年来,随着黑河水源源不断的注入,干涸已久的东居延海终于重现波光潋滟,水草丰美的壮美景象。
沿湖溜达,居延海的面积不是很大,可以看到对面的湖岸,但是这里分布着大片金色的芦苇,栖息着成群的野鸭和天鹅,而且它们不怕人,可以在离我们很近的上空久久盘旋,这也是居延海恢复生态以来保护工作的成果吧。不觉间走入一片广袤的芦苇深处,阳光下望不到尽头的茂密芦苇闪着金色的光,随风摇摆。天高云淡下,我竟然联想到了“希望的田野”、“金色麦浪”这样的词,虽然我并没有亲眼见过那样的景象。
“怪树林”流传着一个悲壮的故事。当然,这是所有景区惯用的营销伎俩。“虽然本人生平听过无数的导游词,但我认为这个是最完美的。”话说当年黑城有一个守将名哈拉巴特尔(即黑将军),英勇善战,威名远扬。后来,有大兵进犯攻城,来兵把河水截断,黑将军在既无援兵,又无饮水的困境中,率兵突围。出战前,黑将军将70多车金银财宝和一顶镇城之宝—西夏皇冠全部投入城内的枯井中。为了不使亲情骨肉遭受入侵者蹂躏,黑将军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推倒井里,封土填埋。黑将军带领士卒冲出城外,一路拼杀,最后战死在离城西不远当时还浓荫丛密的怪树林。
如今,枯死的胡杨“陈尸”遍野,呈现出古老的原始风貌。有的或仰天长啸,有的或俯身颔首,或直立向天,或东倒西歪,或如动物的遗骨,显露出树木原始的纹理。这就是神秘、苍凉的“怪树林”。“怪树林”渗透出一股狰狞恐怖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呈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绰影,显现着生命的壮丽和苍凉。据说是黑将军及众将士不死的灵魂所在。这是一个凄惨的传说,由于当天游览的景点太多,我没能深入地走进去把它研究个底儿朝天,实属遗憾。
今天的游记快接近尾声,我们再到“黑城”逛一圈吧。黑城(或黑水城)是西夏重要的农业基地和边防要塞,也是元代河西走廊通往岭北行省的驿站要道。了解黑城,我想我们应该先从额济纳河说起。额济纳,原是西夏党项族语,意为“黑水”。额济纳河来源于祁连山的雪水。每年,祁连山上融化的部分雪水,都要汇成河流,向北流向内蒙古阿拉善盟的额济纳草原,最后注入最北端的居延海中。元代时又称“亦集乃城”、“哈拉浩特”,仍为黑色都城之意。黑将军就是在此筑城镇守,久而久之,此城便称为黑城了。
前文提到的有大兵进犯攻城,不是外敌,而是内斗。传言是黑将军骁勇善战,不但晋升为将军,并深得皇帝欢心,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做老婆。后来,黑将军羽翼渐丰,权势强盛,竟然凯觎皇权,企图一统天下。正当与心腹们密谋怎样篡夺皇位之时,这一阴谋被公主得知,她便将黑将军阴谋篡权的***告了自己的父皇。皇帝在盛怒之下派数万大军进攻黑城,悬赏捉拿哈日巴特尔,这才是最还原的历史。
说到西夏王朝,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他气贯长虹的戎马生涯中,谁也想不到他会与小小的西夏王国产生难解难分、生死相关的联系。历史上,成吉思汗带领蒙古铁骑摧毁了西夏王国,他自己却在7次征讨西夏即将大获全胜之时,于归程中在西夏境内命归黄泉。西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封建王朝?成吉思汗为何要七征西夏?
千万不要小瞧西夏,因为在当时中国的西北部,它是与宋、辽(金)三足鼎立的少数民族王国,其疆域包括今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的部分地区,地处我国西北部,所以,历史上称之为“西夏”。
由于西夏国地处金源边堡长城西端,先征服西夏之后,可以从长城西端和西夏东境之间隙进攻金国,这样既避开长城之防,又保障了侧翼安全,一举两得。先灭西夏,可以从西边对金实施战略包围,砍断金国的右臂;可以获取大量财物以增强实力;可以求实践而练兵,提高军队战斗力。所有,成吉思汗先后7次对西夏进行了长期的征战,且是次次获胜。
西夏始终不甘心臣服于蒙古汗国,每当蒙古军出兵攻打时,在力不能支的情况下,则无奈求和归降,一旦势力有所恢复,形势对自己有利和有机可乘时,就“礼意渐疏,消极纳贡”,“阴结外援,蓄异图”。在7次征讨战争中,西夏毁约反叛多次,因而蒙古也用兵多次,由于西夏的伪降,使情况更加复杂化,形成了一打就降、一撤就叛的局面。加之蒙古军远征欧、亚的广大地区,无法尽早地解决西夏问题,这就是成吉思汗征灭西夏的战争为何用时较长的根本原因。
在最后一次征讨西夏中,西夏末主走投无路,只得派遣使节告谕成吉思汗,请求宽限一个月献城投降。据传,当时成吉思汗在六盘山区的清水西江得重病,病中立下遗嘱:死后暂秘不发丧,待夏主献城投降时,将他与府内所有兵民统统杀掉。成吉思汗太熟悉西夏的一贯作风,多年的交手使他再也不会相信西夏的“改邪归正”。不久,末主投降蒙古,蒙军带着末主及几位夏将行至萨里川时,成吉思汗病亡。为了防止夏主生变,蒙古军队遵照成吉思汗的遗嘱,将夏末主等杀死,并一举荡平西夏王府。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最后陨落在与小国西夏的征战途中,可见,西夏对于成吉思汗来说是有着不解之缘的。成吉思汗7次攻打西夏的战争也成为蒙古帝国战争史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多年后的今天,成吉思汗给后世仍然留下诸多谜团,吊足了无数人的胃口。其中,最具魅力的历史悬念都是与死有关:一是成吉思汗究竟是怎么死的?二是死了葬哪里?史学界各家说法莫衷一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关于成吉思汗的死因,多与蒙古灭西夏的战争和六盘山存在着直接关系。而关于网上所传的“坠马说”、“雷击说”、“中毒说”、“被刺说”以及最骇人听闻的被西夏王妃咬断生殖器而死的说法等等个人觉得太野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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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余德进随笔 于 2014-11-3 02:1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