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10-01-19 11:36 IP属地:未知
可可当然不是去问好的,白痴的都看得出她是去找碴的。
我听到路人甲叔叔已经开始不知所云就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小眼睛里闪着兴奋。(城中人估计都耳闻过可可家的那点破事。)
可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目光从四姨父转到贱贱,再转回去。
但我们都低估了贱贱的脸皮,她能凭这个长相把四姨父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自然不是普通货色,率先开口的是她。
她皮笑肉不笑的笑道:“呀,是可可吧?这么大了,长得真漂亮,你爸经常提起你呢!正男(名字我乱起的),快来叫姐姐。”
我和可可娇躯同时一震,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靠,真有她的,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小正男抿着唇,犹豫了一下经不起他妈催促,终于开口叫:“姐姐。”
可可缓缓的抬起了手。我赶紧闭上眼睛替小正男祈祷,希望可可下手不要太重。
“小弟弟长得好可爱哦。”
我睁开眼睛,这是虾米状况?眼前的情景让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可居然亲切的捏了捏小正男的脸,亲切得仿佛是小正男的亲姐姐,而且她真的只是轻轻的捏,没有把他扯变形,也没有扭坏。
顿时四姨父菊花般纵横交错的脸像菊花般的盛开了,他老怀安慰的拍拍女儿的肩膀,“哈哈,是啊,我的可可真的长大了。”
路人甲的表情明显很失落,因为他没有看到好戏。贱贱也明显很不爽,她低头对儿子说:“正男你刚才不是说要上厕所吗?叫爸爸带你去呀。”她把儿子推到四姨父身边。
这个小瘪三配合的对四姨父叫了一声:“爸爸,厕所在哪里?”
什么叫做挑衅?这就叫做挑衅!叔可忍婶不可忍,我都要抓狂了,我看向可可。
她却笑了,笑得好甜蜜,笑得比白雪公主还要天真,让我好害怕。
她一把拉过小正男的手:“找厕所吗?姐姐带你去。”
小正男想挣扎,贱贱想阻止,四姨父乐呵呵的说:“对对对,让你姐姐带你去。”
就这样我们姐妹俩连拖带拽一前一后温柔的押着不情不愿的小正男去厕所。
小兔崽子看我们真把他带到了厕所,就放松了警惕,到了洗手间门口想往男厕走,但没那么便宜的事,可可一揪他的衣服后领拖进了女厕所。
这家酒店因为每层都有洗手间,所以每层厕所都不大,我记得女厕所好像只有两三个位置。
里面没人。小正男看情况不对闹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我不来这!”
“闭嘴。”可可利索的左右开弓给了他两巴掌,他呆了呆哇的一声哭了。可可身高1米7,小正男当时又瘦又小最多1米3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安安你去把门守着,别让人进来,我要和我‘弟弟’好好聊聊。”安安总是这样喜欢独自解决问题。
我听话的出了门(说实在的我当时有点怕),拉住了门把,一本正经的告诉几个想来光顾的女性朋友,这间厕所管道坏了地上淌满大便。
门很厚,我听不清里面动静,隔了五分钟可可还没出来,我怕出事小心翼翼的拉开门缝,看到让我惊悚的一幕。
可可骑在小正男的弱小的身躯上,是的你没有看错,可可穿着裙子分开修长玉腿骑在小正男身上,但小正男一点也不兴奋反而一脸痛苦的哭喊挣扎,因为可可在用草纸帮他擦脸,注意是用过的草纸,旁边有个翻倒在地的纸桶。
我听见可可说:“小瘪三以后别乱叫,再给我听到我会用大便塞进你和你妈嘴里。”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进去拉她,“可可,别这样,算了。”
可可总算被我拉起来了,她去旁边的洗手台洗手,小正男还躺在地上哭,小脸涨得通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怪可怜的。可可冷酷的把水泼在小正男的脸上,看起来他像尿裤子了。
出了门口我问可可:“你怎么下得了手去拿纸桶里的草纸?太脏了吧。”
“呵,世界上还会有比他母子俩更脏的东西吗?”可可满不在乎的说。
那天的饭局上我没看见贱贱和小正男的身影,估计是回家换衣服去了。听我妈讲四姨父非常生气曾想找可可严厉谈谈,四姨哭了说让他还是管好自己的二奶,这种场合带着贱贱招摇过市是不是当她死人?!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之后贱贱再也没有与我们在公共场合碰过正面,偶尔远远遇到,她总是急急的带着儿子避开,既便如此,我也可以感受到小正男仇恨的炽热目光直直射向可可。
当然可可不在乎,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常说用什么手段经历什么过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永远是结果。
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时光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日子流逝的很快,又两年过去了。
这时可可已经完全领悟到了四姨的心意,她在高二时似突然变了一个人,对学业孜孜不倦一丝不苟废寝忘食尽心尽力起来,她本来就聪明,轻松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念企业管理,给我这个随后需要高考的人带来极坏的影响(当时我妈说我不能考得不如可可吧,我说让我死了算了)。
四姨父的生意也在这两年突飞猛进一路凯歌,集团公司已经是名副其实且财力雄厚。贱贱不怕死的多次要求进入公司工作,但四姨父想到可可以往的光辉事迹决定还是太平点好,作为补偿他给贱贱买了辆甲壳虫,绿油油似小乌龟(我觉得四姨父公司的采购经理很有创意,这车太合适贱贱了。)
贱贱的生活过得有声有色有滋有润好像一个大老婆,连她自己恐怕都忘了,她曾经只是一个想当赌王却输得连条内裤都没剩的货车司机的老婆。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提醒她了。
是的,那个曾经输得当掉内裤的货车司机赤条条的回来了,正如他赤条条的走,他摸一摸口袋,全身没有一毛钱。
不过不要紧,他还有老婆,还有儿子,所以还有希望,还有梦。
货车司机在外地听人说他老婆发达了,所以他结束多年的流亡生活兴冲冲的跑回来再续前缘,可惜他望穿秋水闻风而来的始终是债主而不是他的老婆。
五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现在千里孤魂无处话凄凉,又怎么舍得轻易放过她呢?
他下定决心要找到她,但凭他一个声名狼藉毫无社会地位和关系的低级无赖,要想在这座大中型城市里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谁愿意谁又会无私的帮助一个两袖清风的人。
天无绝人之路,当他忧郁深沉抓着头皮的蹲在马路边上,抬头看到了一个充满**色彩的标语:有困难,找民警。
我们的一个远房亲戚从警察学校毕业后分配到烂区当片警,好听点是年轻人去基层锻炼从零开始,难听点他是被人家挤兑下来的剩货,现实点是他爸红包没塞到位。
当时他正躲办公室里玩CS,同事似笑非笑的拿着个报案单进来给他,这是个报失踪人口的案子。远房亲戚看清报案人和被寻找人的姓名后,顾不得游戏里被人爆头,奔出去亲自做笔录。
在庄严肃穆的国徽下,货车司机老老实实说他找不到老婆和孩子了,大约三四年前他还时常悄悄回来找她,每次贱贱都拿点钱给他两人还在红灯区附近开房,后来他跟人去南方“做生意”就失去了联络。这次回来他到理发店去找她,店主说自己是N手买家不知贱贱的下落,只听说她傍了个大款卖了店。(开了服装店后贱贱就把理发店给卖了,洗白上岸了)。他又打听到她现在好像做服装生意了,但城市里的服装店那么多,他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
远房亲戚听完后说哦既然这样我帮你调查一下你明天来听消息。
送走了满怀希望的货车司机,远房亲戚打电话给可可。
可可指示,作为人民警察你必须尽心尽力的为人民服务,把贱贱服装店的地址仔仔细细的告诉他而且还要给他点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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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里我要坦白一下,货车司机不是这样被找到的,没有那么凑巧的事,事实可可和当警察的亲戚费了很大力气,但写起来超码五千字,而且过程比较那么不太么美观,所以我简化一下。
印象中那天应该是在寒假,一定是寒假,否则我不会那么冷。
可可说想逛街叫我陪她。我义不容辞,两人逛着逛着就到了贱贱的服装店。
贱贱的服装店位处本地繁华地带,热闹非凡,门口车水马龙。
看到她的小乌龟停在那,可可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推门而入。
里面的店员不认识我们,因为我们从来没来过,但站在收银台旁数落店员的贱贱认识我们,她明显一愣,停止了指手划画,犹豫了下踱到我们身边,“你们?”她弱弱的问。
可可纤长手指无聊的划过挂在架上的一件件衣服,淡淡的说:“放心,我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贱贱没再多说什么走开了,但她不会相信可可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这么简单,于是她心神不宁的坐到收银台后沉默着不停喝水。
时间还很早,上午九点半店铺刚开门,生意清淡,五六十平方米的店里只有我们两个“顾客”。
可可好像真的是来买衣服的,她挑出许多衣服斯条慢理的一件件的试,试累了她就又挑出许多衣服叫我去试,好在店里暖气还挺足。
被我们从贱贱唾沫下解救出来的店员大概很感激我们,不厌其烦的帮我们取衣服挂衣服取衣服挂衣服取衣服挂衣服,当然除此之外她们也没事可做。
大约十一半点左右,我已试得筋疲力尽眼光缭乱肚子好饿,对可可说要去吃饭,可可表示同意,她把挑出来的衣服交给店员让她们先放在一边,说下午我们再来试。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我找你们老板娘。”
一句话引得店里的人都好奇的望向门口。
嗯,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用现在流行词来形容,他很潮,鸡窝头黑脸膛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上红下绿里长外短,集落魄、倒霉、潦倒、波西米亚与一身。
店员捂着鼻子皱着眉上前问他干什么?
“我找你们老板娘。”他执着的重复了一遍。
我注意到贱贱脸色发白的扶着墙站起来,她看了眼门口的那个男人,又看了眼可可。
可可微笑的重新坐了下去。我也终于知道可可的“过来看看”是来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