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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纳论坛 >  前几天带女儿去贾平凹的上书房

发表于 2009-12-25 23:31    IP属地:北京

原帖由 zhangyu3721 于 09-12-25 23:28 发表
还有好多,老大说别发了,把人家的东西放到网上,还不知人家是否高兴,算了。最后发个平凹给女儿送的书。或许,平凹是唯一的一个不从出版社买书送人的作家,因此,想在他的书房里翻出一本书,还真不容易,倒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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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32    IP属地:英国

原帖由 唐太宗 于 09-12-25 23:29 发表
大把的时间你都干嘛了?
好奇并张望活物er去啦~~
大笑一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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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35    IP属地:北京

原帖由 唐太宗 于 09-12-25 23:21 发表
傩的面具我收了两个,一个是在张家界收的,一个是在凤凰收的。。。。一大一小,很棒。。。。
灵异小说看多了,满眼全是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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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35    IP属地:英国

原帖由 赵家猫 于 09-12-25 23:30 发表
时间就是浪费着用方显奢侈
偶这一辈子,全用来奢侈了。。。。。
大笑一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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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36    IP属地:北京

原帖由 唐太宗 于 09-12-25 23:31 发表
静女其姝。。。。。
嫩老了,无法欣赏活力
真源无味,真水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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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37    IP属地:北京

原帖由 妞妞大牌 于 09-12-25 23:35 发表
偶这一辈子,全用来奢侈了。。。。。
偶遇到三个90后的,都像嫩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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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40    IP属地:陕西

且看下回

——我读贾平凹



灯影之下,能够让人惊跃而起,读复叫,叫复读的是贾平凹记人论艺的小文小说,其谐趣精雅之处直让人掷书而叹:不可无一,不可有二。然而,此时一直端坐室中看我如小丑般张扬的朋友却冷冷地递来一句:先生往往有“二”。


说甚?


拾书复观,我不得不敬佩朋友的冷静,尽管这冷静里不免苛刻。我不知道“知非诗诗,未为奇奇”究竟出自哪位禅师的机锋,但先生却在《何海霞画集序》、《张之光画集序》、《王炎林画集序》中将其分别封赠于上述画家,并且还药引子般地用在了《看人》一文中。在《西安这座城》中,先生让我们惊奇地听到,“看见那大雁塔吗?那就是一枚印石,看见那曲江池吗?那就是一盒印泥。”然而,在《这座城的墙》一文中先生又写道。“再有一个南的大雁塔作印石.再有一个东的华清池作印泥”。至于那双“呈个X状的鞋”既用在了《江文湛画集序》中,又出现在《四方城》的结尾。一句“‘宝二哥’来了,鸟也叫,花也开,满院欢笑”既写在《灯下心语》里.又印在一位画家的画集序里。如此的一而再,不免让我记起《梅花草堂笔谈》中的一段话“晋人嘲谑,都以一言案之,更翻一案则不复作。令人可思而不可究,故足述耳。”而先生的一而再,难免让人思“一”究“二”。思究之间那读复叫,叫复读的惊奇也难免如同泄气的皮球慢慢地瘪下。


先生驰骋才藻.激扬文字,总一段活泼之妙。小生如我者尚读中学时,就在一块《丑石》上为之感动得涕泗滂沱。但是,我现在不会再流泪了,因为我在清人陈廷焯的《白雨斋词话》中又读到“无论作诗作词,不可有才子气,人第知腐儒气俗人气之不可有也。而不知才子气亦不可有也。尖巧新颖,病在轻薄。发扬暴露,病在浅尽,腐儒气俗人气,人犹望而厌之。若才子气则无不望而悦之矣,故得病最深。”原来,好看,尖巧甚至新颖并非就好。不过先生毕竟是讲故事的高手,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乃至凡夫俗子一经先生点拔便即刻神道起来,由不得你不“望而悦之”,一如吸大烟的偏偏撞见卖白粉的,管他得病不得病。故此,先生的作品一直行情不错。当然,先生也就顺水推舟大出文集,长则数十万言,短则百二十字,一个不漏。最新的《贾平凹文集》还把刘邦的《大风歌》中的每一个字分别印在每本书的书脊上,架上一插,真有些“威加海内”的味。遗憾的是,先生的大部头如《废都》、《土门》、《高老庄》者我都未尝读过,不敢胡说。但是,先生的小文小说乃至书与画我却自信很读了一些,故而也想唠叨几句。


先生善讲故事,善造奇境,神龙见首不见尾。然而先生之失也恰在失真二字。失真之病起于好奇,知奇之为奇,不知奇之所以为奇,似真非真,故入人心者不深。不知此是否为才子气之一弊?


热于造奇,难免矫饰。先说先生之“病”,翻阅先生文集,发现先生之文成于病中者多矣。在敬佩先生毅力的同时,又想起了《梅花草堂笔谈》,它说“病则奇,奇则至,至则传”、“小病则小佳,大病则大佳”,于是吴承学先生说,有“病”才有个性,有情趣,有锋芒,有不同世俗处。这又不免使人想起文人士子“一身狼狈,朝不谋夕,托钵歌妓之院,分餐孤老之盘,往来乡亲,恬不知耻”的快活。原来自甘沦落也可为名士之风,那么他们的种种可怜也就不必当真。先生不是也曾“独自化名去住了医院只和戴了口罩的大夫护士见面”,却无论如何“也熬不下一个月,第二十七天里就翻院墙回家给所有的朋友打电话”(见《朋友》载《敲门》55页)。倘若真病,院墙是不易翻的,渴望寂寞的先生竟也喜爱热闹。然而大才无碍,蚌病成珠,倘若真能如此,我们也只能自叹凡庸了。


我没去过先生的书房与客厅,却感到哪里似乎成了先生褒扬朋友的金榜。先生说“我家的客厅从来不挂他人的书法作品”却“挂了马治权的字”(《马治权的书法作品》载《坐佛》196页)而在《致李王光》中,先生又要将李王光的作品“挂于我的书屋”。但在《走虫》散文集中,我们又见先生写道,“我把画集(指张和的画集)中的三幅裁下来,装进画框,挂在室中,北墙是《空网》,南墙是《等侯》,东墙是《穿红衫的女人》”如此多多,使我不禁想起现代文学史上那个极负盛名的“太太客厅”。“太太”是指大美人兼文人林徽因女士。据说,当时许多文人士子都以能到“太太客厅”一坐而倍感荣幸,更有甚者,大儒金岳霖先生竟为她终身未娶,天才诗人徐志摩也因急着赶回北京去见林徽因而在济南白马山罹难。由此可见“太太”的魅力。当然,平凹的客厅也是不得了的。马治权的字在其客厅一挂,便索墨者不断,以致于马先生不能不在他主编的《各界》乃至报纸上撰文声称凡订阅《各界》杂志者,均可获其作品一幅。正所谓“秀才人情纸一张”,真是潇洒得让人生渴生津。


再说先生书与画,先生之画固然才气纵横,作品亦有丰子恺先生的味道,比如那棵孤树,那间互房,那位孤独的古人。先生是“见过一些画家是将墨大泼大涂的,于是也泼也涂,怪畅美的”。(《平凹作画记·序》载《说话》42页)然而,无笔无墨等于零。胡乱涂抹也决非大气。倘若为了一己“畅美”而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涂鸦固无不可,但要印成集子行销市上则未免有些欺世。不知怎的,读先生的画,耳边似乎总能听到那个小男孩的声音:看啊,皇帝他什么也没穿!。


先生在《贾平凹书画》(陕美版1998)的自序中说,”我写的是一些汉字,不是书法,我也不要书法家“,但我分明记得先生曾在《平凹作画记》序文中说:“在年纪不老的作家里,我自诩我的毛笔字可入书品”。先生还说过一段关于书法的话,原文如下:“写字第一要熟练,在熟练之中体味,不信写不过人。”基于此,先生之书靠着硬笔字的基础,纯以才气运笔,结体端庄,笔酣墨饱。虽常以侧锋出笔,终不失才子风范。但是,书之一道,毕竟有法,素以刷字著称的米芾初学书时虽无名师导引,却毕竟先后临习过颜真卿、欧阳询、沈傅师、段季展、褚遂良,再往后,还在晋人风韵上下过苦。当代把硬笔字功夫引入毛笔书法并且颇富成就的魏启后先生也是在唐宋人的墨迹上下过狠功的。一名话,该临的帖还是得临。


尽管先生的书法出手不俗,但我还是以为先生的回忆有些过早,先生为何要赶书市的热闹并趁闹推出《贾平凹书画》,还在封面上冠以“珍藏本”、“编号”等字样,这又不免使人想起那位常常窃自暗笑的孔方兄。

然而,无论如何,我都愿这样说——先生之才“能擒能纵,颠倒崛奇,无施不可。放之则长江大河,澜翻汹涌,滚滚不穷;收之则藏形匿影,乍出乍没,姿态横生,变怪百出.”只是,我想,先生倘若能在其不羁的才情中多些严谨认真的精神就更好了。

先生说:“我不会出流言,而滚滚流言对我而来时,我只能沉默。”我不知我的所言是否也属“流言”,但是,我自信我的真诚。所以也想学先生煮一壶酒,共度一个微醺的夜晚,先生肯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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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41    IP属地:陕西

软弱的平凹懦弱的狼

——我看《怀念狼》


    古城天热,却热不过有关贾平凹的吵吵。
    外省如何?我不知道。反正,我所住的长安城里却一下子闹起“狼”灾来了。满大街的人们都在捧着一本叫做《收获》的杂志,吵吵着贾平凹的《怀念狼》。印有这篇小说的那期《收获》也忽啦一下子就卖完了。然而,更多的没有读到那篇小说的人们还在渴望着“狼”。于是,聪明的书商开始把那本封面是红、黑衬底的《怀念狼》的单行本,天女散花般地撒向古城。书的封面画得真好,贾作家的头像成了狼的鼻与嘴。而鼻与嘴却是狼藉以捕食的最敏感的部位与最锐利的武器啊,那么,贾平凹的《怀念狼》是否也是一种捕食的武器?
带着疑惑,我在蝗虫般的嗡嗡声里登上西安城里的一段古城墙,也就是紧靠着南门楼的那一段。上去之后,蓦地发现,城墙垛上坐着一个人,“苍白松驰的脸,下巴上稀稀的几根胡须”,和印在小说封面狼头上的那个肖像特别像,他是平凹吗?我不敢说,反正,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墙下大街上那些拿着书本正在慷慨激昂地谈论着“狼”的人们。瞧着他那专注劲儿,我没敢惊忧他,而是悄悄地回到桌前,写下了自己说给平凹以及朋友们的话。
傅山这个人
    作家里面,平凹的字是上品。尽管他曾一再标榜自己没有临过帖,但是,书法史上那位生于明万历三十五年,卒于清康熙二十三年的傅山先生,他不会不知道。这位在书法史上曾经倡言“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的老先生曾经力拒清廷诏举的博学鸿词科,特加中书舍人而不受,这等倔傲的人格,以平凹之博学,他也不会不知道。此外,以历史名人或典故作为小说主人公之名也是平凹近期常用之手法(反讽?)。比如,《废都》之中的庄之蝶、《高老庄》之中的子路以及本篇中的傅山。然而,倔傲的傅山倘若生长在机器文明中又能如何?于是,我看到了平凹笔下那个拿着猎枪,穿着猎装,也有着猎人身份的傅山先生。做为小说主角,傅山曾是捕狼队队长,一泡尿能把一米外的一窝蛆冲得七零八落,身体异常的强壮。无论是当队长,还是后来迫于环境保护的大势而不得不参与到保护狼的行列中来,他都不失为倔傲的英雄。一如许多武侠小说中的那个最大的侠一样,言语不多,却总是给人致命一击。如果不是小说中那位叫做烂头的猎人,也就是傅山的部下,说破傅山尘根不举的真相的话,起码,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位不善言辞却又不怒而威的英雄是位不近女色的汉子。然而,由于烂头的走口,我们眼前的英雄实质上却是一位阳萎的英雄。阳萎是病,是一种生理上的病,它并不足以妨碍英雄成其为英雄。遗憾的是,小说中的这位英雄居然用一根竹筒套住自己不举的尘根,并用绳子系在身上,以示生命的坚挺,这就不免懦弱了。于是,这样的英雄便只能仗着猎枪壮胆、逞威了。这便是我们在小说的后面看到那一幕:面对那群并未准备攻击人们的狼,懦弱的人们死命地呼喊:枪呢?给我枪!美国的特怀曼·L·托尔利说“在地球上,除了猎枪、毒药、陷阱——简言之,人力——之外,狼可以同一切抗衡。”勇敢地狼遇上懦弱的人们,它们应该胜利,它们为人类清除性格中的孱弱。平凹是这样描述的:
     成千上万只狼围住了城池,嗥叫之声如山洪暴发,以致于四座城门关了,又在城墙上点燃着一堆又一堆篝火。人们曾将百十头猪羊抛下城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企图打发狼群离开,但猪羊瞬间被咬嚼一空,连一片皮毛,一根骨头都没留下,仍是围着城不走。月光下东城门外黑压压一片,所有的狼眼都放着绿光,开始了叠罗汉往城墙上爬。人们往下掷火把,扔砖瓦,放火铳,狼死了一层又扑上来一层,竟也有撅起屁股放响屁,将稀屎喷到十米八米高的墙头上人的身上。当人与狼在这里对峙防守时,谁也没有想到竟有一群红毛狼,这可能是狼的敢死队,从南门口的下水道钻进了城,咬死了数百名妇女与儿童,……城池陷落。
    在结束了这段冗长的引文后,我要指出的是,当人们把可以自己宰割且藉以维持生命之能的猪、羊抛下城墙以求妥协时,人做为主宰的命运已然结束,他们已经开始孱弱。故此,城墙上懦弱的男人们保护不了那些同样有着猪羊般弱势的妇女与儿童,结局只能是失败。可怜地只是那些无辜的妇女与儿童!但是城池毕竟还有人在。需要说明的是,在这篇文本里,我把“妇女与儿童”视做一种弱势符号——亦即人性自身懦弱的象喻。
    然而,懦弱是一种罪吗?当然不是。其实,即便懦弱是一种罪,也是罪不致死的。可怕的是,失守的城池里剩下的少半人却又被叫做“土匪”的人杀光了。狼毁城,人也毁城,而最终在本质上夷平城池的却是人类自己。为了掩盖自己的懦弱,人们击杀了那只卧在土台上的监视着人们在英雄岭如何蚕食活牛的狼,是杀狼灭口吗?
    如果说,孱弱的人们不足以保护自身的话,他们也就丧失了保护生态的能力。这也是小说中的众多专家们不可能成功地为临盆的大熊猫接产,也不可能保护大熊猫母子的安全的原因所在。然而,懦弱的人们发布的关于环境保护的布告,却使狼、狐、山羊、野猪还有山鸡、松鼠和蛇们有了节日的欢乐,它们疯狂交配。但这一切都是短暂的,保护不了自己的人们是不可能信守诺言的,不守诺言的人只能成为毁灭生命的“人狼”,而这也应该是小说的闪光点。因了这一闪光点,我打消了平凹此作又在主观捞世界的猜测。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小说终究是小说,小说中的傅山或许与历史上的傅山一点关联也没有,愚蠢地对号入座最易让人抓住把柄。但是,我要说的是,历史上的傅山之所以成为响噹噹的傅山,正是因为内在生命的丰盈;而当平凹借助“傅山”这一符号来阐述机器时代的生命时,结论却是内在生命的虚弱。那么,“傅山”这一文化符号所经由的由实到虚的文本转换,究竞是对历史的颠覆,还是对现实的解构,抑或是“机心”之下的一种历史延续的连环画?我倾向于后者。不要忘记,小说主人公“我”的照相机的闪光灯一遇到狼便出毛病,以至不能正常使用。在“狼”亦即自然面前,“机器”也随着人的懦弱而“懦弱”了。
关于狼
    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然而,这个吃屎的家伙却在贾作家的小说里做起了狼的舅舅。这就让我疑心再起,狼是否也懦弱?
    狼已经在地球上游荡了一百多万年,人类昌盛之前,它们是地球上分布最广的野生动物。最最让我感动地不仅仅是任何一只狼的生存目的就是要确保狼群的生存,而是它有一只可以伸缩的胃。当母狼不得不留在洞穴里照看幼狼时,公狼便外出捕食。运气好了,它可以叼回食物,但更多的时候,它却只能自己先将食物吞下,然后,快速回家。这时,母狼便会以自己的各种亲呢动作迫使公狼吐出胃里的食物,以饲幼狼;即便公狼再饿,只要胃里有食,它都要吐出来。那么,小说中以狗为舅的狼也会如此吗?恐怕不会,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平凹的小说里读到了狼的懦弱!
    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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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43    IP属地:陕西

前文所引的狼的攻城以及小说第222页至第255页中的几处有关狼的描写,不是很让人想到威猛吗?为了增强读者朋友的现场阅读感,我还是再引几段平凹的文字吧:
1、
狼来了——!

    狼来了的喊声传遍了村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的喊声在相互传递时发着颤音,结结巴巴,十分生硬。

2
、桥头上站着的是一头狼和一头牛,狼和牛头顶了头撑在那里……狼的头顶着牛的脖子,以致使牛头仰面朝天,而牛的左蹄则塞在狼的口里,一直顶着喉底,牙齿不能咬合,唇角撕裂,血在桥面上凝了一滩黑红色的糊状。

    这里,“狼”,仅仅是由人的口中所发出的这个词的声音,而并非一匹真正的狼,就已使人们顿生“颤音”、“结巴”、“生硬”等惊惧时所特有的生理现象,不能不说明人的懦弱。而真正的狼却和高大的牛同归于尽,暴烈得象个英雄。以致于树上目睹了这一惨剧的麻雀竟感动得纷纷以头撞地——自杀了。这不能不让懦弱的人感到羞辱。然而,我依旧要说,认狗为舅的狼还是有其懦弱的一面。它是不是让那个最后被称作“人狼”的傅山不仅剥杀了生命,而且彻底地阉割了?我指得是那张与傅山朝夕相伴的狼皮。
    傅山杀了狼,并剥了狼的皮做褥子。风平月静,那张狼皮如花似玉般地美妙,它为猎人抵御风寒。然而,一旦它那曾经的同伴出现在附近时,满身的毛不仅不再温柔,而且完全奓起来,刺得傅山马上警觉起来。与其说,这是失去生命狼皮在呼唤同类,毋宁说,它在为猎人通风报信。就如一只平时吃屎却能为主人把风的狗!它出卖了自己的同胞!故此,当一些评论家大谈平凹的《怀念狼》,并盛赞他的“人类关怀”以及“生存秩序”的渴望时,我却嗅出了异类的味道。平凹的《怀念狼》全篇得以奠基的或许只有“懦弱”二字。因了这一奠基,小说中所有关于狼的勇敢与友善的描述便成了一种枝节叙述,它可以出彩,但绝不会成为主干。必须说明的是,小说曾经两次提到“狗是狼的舅舅”,其显在结构是傅山与子明;潜在结构却是“傅山”这个有着“人狼”之称的舅舅却有着狗的懦弱!而“子明”,也就是小说中的那个“我”却是真正的狼!因为,“狼”的每一次被杀都与我的拍照请求有关。只是这只“狼”在小说中不仅保护不了别人,而且,也保护不了自己。此外,那只名为“富贵”的狗,也就是狼的舅舅,却整日与猫为伍的行为本身是否也在昭示狼的懦弱?
《怀念狼》
    应该说说这篇小说了。《怀念狼》怀念什么?这是许多人都在探寻的底线。说句废话便是,所念便是所想,也就是说,做为读者,你怀念了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你的权利。当平凹把众多的意象、物象掺杂一处时,作品便有了多种解读的可能。这种多义性是平凹的成功处,也是他的陷落处。因为,他丧失了自己的立场!他既想当耶稣,降福万物;又想当犹大,捞取出卖的铜板!这样,小说也就难免小气。也正是在这里,我看到,写作散文时的贾平凹可以“呵气成云,撒豆成兵。”但在深孕历史感的长篇小说的总体架构上,却有些勉为其难,原因似乎有以下几点:
1、看得出,平凹试图借鉴《百年孤独》式的魔幻手法,甚至鲁迅《狂人日记》式的笔法——比如那张狼皮的象征与寓意以及“我”的独醒心态,以求营造一种深刻而又宏大的结构或说史诗气度,但由于其本人营造宏伟画卷的修行尚浅,故左右为难。
2、内在审美气质秉承阴柔之美的贾平凹,一旦抛去阴柔之美,而试图进补阳刚时,潜在的审美气质会从心理深层加以拒绝。或许,“盛唐气象”并不适合所有的才子作家。

3
、平凹的行文长于造境,但不是宏大的境界。人造的境界不可能宏大,只能小而巧。故此,他的文章中常可见到猫叼画、狼叼玉、狗叼报纸等细小的装神弄鬼的情节,这些情节适宜抒情却不宜讲理。而这篇被平凹自诩为最好的小说却恰恰企图展示一种作家自己也未必了然的哲理,也就难免给人弃长扬短之感。当然,还有叙述上的凌乱。要知道,当我把自己上述感想清理出来时,实在是费了一番功夫。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手拙;另一方面,贾平凹凌乱的叙述也是一个原因。关于这一点,他的朋友孙见喜先生是这样解释的:“这部小说的‘肠腔体’结构使故事无复述性可言,以前小中说的细节或‘段子’在这里重复使用更让读者厌倦;为一条大鲸鱼的普通出游而锣鼓喧天,这只能向彼岸的人们证明:我们的鲸鱼老了。”在这不知所云地言说中,我只读到了两个字:厌倦。

    在我读到的一篇记者访谈类的文章里,贾平凹是这样评价《怀念狼》的写作以及作品本身的。他说:“几十年的文坛都是在从事武术,兵器不是刀就是剑,我用的是枪和炮。”,“这是写得最好的一部。”果真如此吗?其实,熟悉贾平凹话语套路的读者都知道,每写完一部小说,他都会在后记类的文章里,宣称自己的作品是如何的好。这种敝帚自珍式的表白,鬼才相信。故此,我们也就不必深究他的武器究竟是不是枪与炮了。当然,就写作初衷来讲,贾平凹可能真地是想用枪与炮来发动一场保卫生命的战争,他也的确在小说中试图营造出一种历史氛围,进而漂亮地完成这场战争。然而,正如郜元宝批评贾平凹时所谈到的,贾平凹是“眼睛朝上,心在庙堂,用民间的方式谋肉食者之所谋,以此扮演轰动视听的世俗英雄。化用鲁迅的硬语盘空,羡慕笔记小品的飘逸隐秀,承袭话本小说的叙述声口,喜谈士大夫的性命易理,乃至营造蒲留仙的狐魅世界,追求辞章灿烂境界高华的所谓‘美文’,则是有意靠向知识份子古今同调的风雅一途。事实证明,贾平凹这两种追求都没有如愿以偿。文化政治的流行色彩涂抹多了,由那个俗字支撑的一点灵明,反而愈显暧昧了。”结局如何呢?郜的结论是:“贾平凹:失真走调的纸上秦腔。”尖刻吗?有点儿。但是,不能不佩服批评家的犀利。因为郜先生那冷漠的证词,依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指证贾平凹的这部《怀念狼》。
诗人西川说:“星月、山岗,允许一头大熊啼哭/但在城里,你一悲伤就象货币一样贬值。”久居都市的贾平凹虽然选择了堪为民间的商州古地,但那里毕竟距阴柔的楚文化源头更近,它本身不可能为贾平凹贡献出汉唐气象的壮伟。故此,他的《怀念狼》虽然也曾让我费尽心思地清理思绪,而且,它也的确为我们这个乏力的时代撞起钟声,但这钟声远没有一些论者所言的宏亮。
相对于这并不宏亮的钟声,庸俗的定调与拔高却甚嚣尘上。事实上,贾平凹的每部小说都在出炉之前、之时闹腾出天大的声响,《废都》、《高老庄》莫不如此,而事后如何呢?《怀念狼》亦是如此。在嗡嗡的吵吵声里,我留下本文,这倒不是我想在已有的吵吵里添一把火,而是因为答应了朋友一件事,那就是在嗡嗡的吵吵声里耍一下小性子,至于是否能够明辨是非,并非我的奢望,那是上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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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5 23:44    IP属地:陕西

人到中年:走向颓废与寻找天真

――我看贾平凹的书与画


《废都》之后,作为作家的贾平凹似乎有些不走运。在《废都废谁》、《废都滋味》等书以及众多媒体中,一批职业枪手乃至众多名家都激奋地扣动了自己的扳机,但贾氏并未应声倒地。在庄玄禅隐的荫庇下,他一边抿着小酒,一边反反复复地书写“鱼儿的坟墓在人腹中,我的光荣在人们的毁誉里”。应该说,正是这种执拗得有些自甘沉沦的味道,护着贾平凹又写出了几篇颇惹众议的小说――《白夜》、《土门》、《高老庄》、《怀念狼》。小说得失,暂且不说。此处要说的是其书法与绘画。我以为,除却散文小品,贾氏作品中最富传统气息的便是书法与绘画。在其看似颓废却又不失天真的书画作品中,静静地酝酿了一窝酒汪汪的中年情调――颓废与天真。                                                                                
一、颓废之美
作家苏雪林曾经直言不讳地说:“中年人是颓废的。”因为,“到了这样的年龄,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都尝过了,什么都看透了。现实呢,满足了。希望呢,大半渺茫了。”于是,“颓废”也就成了许多奋进的人们瞄准的靶心。然而,激愤的人们忽略了颓废也是一种美。一如美人的脸上往往要有六、七颗褐色的小雀斑方才更加楚楚一样,并不堕落的颓废正是一种美,而且带有现代的意味。这一点,并非我的发现,而是哈佛大学的李欧梵教授在《现代性的追求》一书中指出的。该书第二辑第六篇论文的题目便是“漫谈中国现代文学中的‘颓废’”。
无独有偶。阿城在《乐乐画画》一文中也说,“文人书画的气质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颓废,这是一种含量非常大的精神。举凡《诗经》直至现代,无一无有它的质在其中。但颓废很怪,只有在不自然的时候才迷人。所以有时雄奇,若苏东坡、辛弃疾;有时婉约,若王实甫;有时旷直,若李白;有时简素,若张岱,绘画亦如此,章侯(陈老莲)复如是。老莲在金陵与女人的关系非常密切,密切到当时的人求他的画要去托女人的门子。但颓废还不是指这些,而是指松懈某种狭隘与敏锐的悲观。颓废是造成艺术敏感的重要的质之一,风度在于不自觉的时候。”②
一言以敝之,颓废之美乃任性而发。事实上,颓废之“废”所要废止的恐怕是所有的假正经,而非生命的本真,这就需要颓废者具备殷实的家底。故此,阿城在《闲话闲说》一书中再次指出:“中文里的颓废,是先要有物质、文化的底子的,在这底子上沉溺,养成敏感乃至大废不起,精致到欲语无言赏心悦目,把玩终日却涕泪忽至,《红楼梦》的颓废就是由此发展起来的。”③说得真好。若再说下去,似乎也就该轮到我们的平凹了。当今书画界,真正具备颓废底子者实在不多,而贾平凹正是这不多中的一个。看他的书画,最易让人感受的正是这底子――文学的力量。

必须说明的是,我之欣赏颓废,不是因其萎靡,而是因其不平庸,也就是阿城所说的“不自然”,它包容了我所欣赏的优美与壮美的范畴,具体到贾氏绘画,虽无我所一贯强调的大气与刚正,但它却让我看到趣味之中的一种意义,更何况贾氏作品还有一片童心、一份天真,这也使其与我曾批判过的朱新建的作品有了质的区别。
二、并不奢华的美丽――贾氏绘画

若以“三停五眼”之类的格法衡之,贾平凹是该挨手板的。但侠之高尚不在打斗而在境界。打斗是技,境界靠悟。贾平凹的聪明与高超在于扬长避短。他不师手而师心;不师古法而师自然;你可以说贾的作品画得不好, 却不能说他的画没有趣、没有味。有了趣味也就有了意思。近年来,批评家们一直抱怨画坛之内好画不少,但有意思的画不多,我想,贾氏作品于此或许可以聊补一缺。

其实,平凹的绘画也并非完全不师古法,就章法、布局、造型方式、造型特征来看,他的《双鱼图》、《为女消灾灵图》、《瓶之花》、《乌山岭》、《雪芹造像》、《寒夜》、《月黑风高》等作就是标准的文人画图式,且颇有古意与古趣。然而,尚未深及骨髓的颓废还是使平凹的作品领略了人生的另一种风景。这便是他的《初冬的黄昏》、《走向朝阳》、《自钓》、《炎热的夏天》、《酸枣好个秋》、《精神之花》、《白马图》等作品。朱光潜说:“世界上最快活的人不仅仅是最活动的人,也是最能领略的人。所谓领略,就是能在生活中寻出趣味。”平凹自己也说:“我涂的那些鸦,只是生活有点感受,心中有些郁闷,用文章又无法做出,便来写字画画了。”④由此可见,贾的书画创作并非多数文人在文之余的一种笔墨游戏,而是一种安妥灵魂的方式,是“文”的极致。有了这颓废之后的“真”,他的作品也就少了刻意为之的矫饰。
就我目前读到的贾氏绘画作品来说,《寒夜》、《月黑风高》、《文革的故事》、《农家》等就绘画本体意义来说,都要优于我将要谈到的《精神之花》,但我仍然看重这幅单薄得有些像莆公英一般的小画,并认为其作品中最具新意也最具意味的便是《精神之花》。此画构图平中见怪――倒丁字型。画面也很简单,一根四节莲藕平放在画面底部,静静得如同生命的底座。藕之下,有一行与其平行的题跋:精神之花是我们生命(的)灿烂以及年月日等。藕之中部,笔直地长出一根花茎,茎之端有花一朵。此图之中,那行浓黑却又错落有致的贾体书法,不仅使画面有了色阶的变化,而且使人有了泥的联想。如果说此图奇异之一在于上文所说的“倒丁字型”构图,那么,奇异之二则在于那根笔直长出的花茎,它一直把观者的视线引向画面的顶部――茎端的莲花,这一由泥到花的变化,既是视点的上升,也是生命精神的升华。奇异之三在于,此图完全以垂直、对称的手法构图――花茎与藕直交,莲藕自身又以四节之分对称出之,所有这一切都是画学大忌,但平凹做得真实,做得有味。这使人不能不想起这样一句话:强劲的想象产生真实。记得平凹的《树佛》中曾有这样一段话:“长长的不被理解的孤独使柿树饱尝了苦难,苦难终于成熟,成熟则为佛。佛是一种和涵,和涵是执着的极致,佛是一种平静,平静是一种激烈的大限,荒寂和冷漠使佛有了一双宽容温柔的慈眉善眼,微笑永无启动在嘴边。”⑤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事实上,平凹的《精神之花》又在绘画的界域里为我们留下了一段“花佛”的故事。它告诉我们:人生的意义或许真的不在于它的故事,而在于渲染这故事的手法。
没有证据说明贾平凹曾读过很多西方的书。但是,在具体创作中,他却将西方的唯美――颓废主义同中国的思想传统――佛家的色空、道家的享乐主义以及隐逸传统作了结构性的缝合,使其作品在纤细、曲折、娇弱以及明暗对比中有了病态的美。其最典型者便是《白马图》了。长长的马鬃被平凹用细笔梳理得如同少女们飘逸的长发,洁白如雪却又略显羸弱的身躯昂然在无边的黑寂里。此一处是遥远的古战场,还是画家生命深处的一种记忆,似乎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颓废之中的一点儿骄傲。
两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批评贾平凹的文章,发表在《文学自由谈》上。在那篇文章中,我曾指责贾的绘画是“皇帝的新衣”。两年后的今天,我却欣赏起贾的绘画来了,这倒不是我的批评立场有所改变,而是平凹的作品有了质的提升,这既是作品的形式与法度,比如《瓶之花》中的文人图式与画家处理花卉的“介”字手法,也是作品的内在格调。当然,这样说,并不意味着他以往作品中那种故弄玄虚甚至蒙人的东西就已剔除得干干净净,而是说,他更加真诚了,也更加平和了。或许是天性与技法的双重制约,平凹的绘画绝少大红大紫的热闹,而是一种并不奢华的颓废与美丽。它让人思。
“弹虽在指声在意,听不以耳而以心。”较之书法,贾的绘画更是一种意绪的挥洒。这也颇合意在笔先的古训。但是,有先必有后,倘无“后”的这一方面――笔的修炼,聪明的平凹或许能轻而易举地避过俗气,却很难逃过小气。尤其是他目前的小品类绘画一旦移植到大制作里,便难免失之于空。就绘画种类来说,山水、人物、花鸟三大科,平凹样样能来,且都能画得有意思。其涉猎之广,置之画坛亦不多见。这或许得益于他的笔性心性中都无太多“技”的滞碍,一如三岁稚子,喜欢什么就画什么。不过,似乎什么都能画的“三岁稚子”却根本不可能创作出真正成熟意义上的作品。这也是毋须讳言的。如果平凹还想在绘画上走得更远一些,他就必须补上这属于“后”的一面的课。
“生活模仿艺术远甚于艺术模仿生活”。平凹绘画可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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