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约会来之不易,我们叫它“刚刚好旅行”。说好下次再约,但说不定谁为她穿上嫁衣,谁又成了孩子她妈,还有那个谁一直浪迹天涯。
十年前,我们不约而同考入同一大学同一个系。
六年前,我们不约而同被保送本校研究生。
一个寝室,一睡就是七年。我们的青春里都有彼此的印记。
三年前,我们各奔东西,分别散落在大好河山的 北京 、 重庆 、 兰州 。
现在,她俩成了毒害花朵的大学老师,我成了毒害自己的三心二意的编剧......
一想到我们仨年纪加起来已经接近90岁,只能假作坦荡荡的说:美丽会老去,生命之外还有生命。
生命真是奇迹,我们奔跑于海拔3817米的高原,享受零度的稀薄空气,转而又游走于地表六十度荒无人烟的戈壁,倾听沙漠的低语。想象古代 丝绸之路 的繁华,感受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凉。 西北 的粗狂和细腻都超乎了我的想象,10天,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已飞上云霄作别挥手,良辰美景不带走,只得留遗憾在心头。
法国 作家夏多布里盎曾这样描述旅行:“每一个人身上都拖带着一个世界——由他所见过爱过的一切所组成的世界,即使他看起来是在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里旅行生活,他仍然不停地回到他身上所拖带的那个世界去。
一个人会逐渐同他的遭遇混为一体,我便是这样在两个世界里来回穿梭——旅行时我无法摆脱使我成为今日之‘我’的那个世界,归来之后却又背负起了由旅途中所见过、爱过、痛过的一切所构成的世界。”
厌倦了 北京 的浮躁与喧嚣,痛恨二环路的终日拥堵和计价器分秒必争的跳跃,再也不想呼吸充斥着理想与悲伤的污浊空气,听够了画饼充饥对于未来的规划,甩手身边爱谁谁的工作,一走了之。
走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以至于回来后,顶着晒得不均匀的黝黑的皮肤,不分昼夜的干了一个星期的活儿,安抚焦躁的领导不要再继续追杀我。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索性不如晚点还,过我喜欢的慢节奏生活。
有时候我想,如果能做一个穿梭在时间中的旅行者该多好,干净、纯粹、看遍世间繁华与苦难,数数脸上的晒斑,走烂了的鞋,翻过的书,一面之缘善良的人,胜却人间无数......
事实上,被晒的这么黑,我是回来以后才发现的,在 西北 ,我觉得我白着呢!!
敦煌 夜市虏获一萌物-----哈萨克游牧民族手工刺绣牛皮鞋[可爱],独一无二又刚好是我的码。老板说一百个人看可能只有一个人买,那个人一定很热爱生活[可爱]。
橡 皮山 的迎风而起的经幡,殊胜!橡 皮山 是从 西宁 到茶卡盐湖途径的海拔最高的山了,海拔3817米。头顶上的乌云见我们停车下来拍照,给足了面子,强忍着没落泪。我们仨傻大胆儿为了赶在乌云变卦前拍照,一路狂奔,跑着跑着就发现如胸口压巨石,脚上拴着镣铐般,喘得越来越厉害,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微高反。一阵兴奋,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高反,于是又跑起来,珍惜这样的生命体验,踩着松软的砂石与干牛粪,顶着夏日刺骨的风,感受稀薄空气的清 新和 深呼吸的酣畅!
西北 荒无人烟的好处是可以为所欲为,四仰八叉,在这,请忘记优雅。
我说,这是我梦里出现过的地方,但我也不确定梦里的地方是 玻利维亚 还是茶卡盐湖。梦里,一朵朵云彩长在湖里随风摇曳,好像等着我去采摘,我匆忙下车,想拿着相机拍下那美景,可是根本按不下快门,我知道,有些美只能留在心里。
坚强的妹子们,在与温度殊死搏斗,把美留在茶卡,把冷囫囵咽下。
我常常这样,一脚深陷泥潭,另一脚故作镇定,颤颤巍巍,总能保持平衡。
那风像是要穿透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围披肩,总觉得寒风四起。手已冻僵,想要放弃,但一看不远处穿着雪纺用绳命创作的妹子,突然觉得袭来一阵暖意。
雅丹地貌,地面的砂石因被氧化而变黑,它们踏踏实实的盖在沙漠戈壁上,等风来,便如魔鬼呜咽般作响。真想偷偷留在这里,等夜晚来临,望着漫天的星空,听魔鬼的呐喊。
黎明前,穿过虫儿的欢愉,鸟儿的低吟,迎着朝霞,靠近湖面上的伴随着微风而来的波浪,我闯入它们的世界,万物生长,岁月静好。
你看这迎风而来的涟漪,伴着暮光,如此温柔。湖面有别于海面,没有那么壮阔,却多一番柔情。
坐游船一定是 青海湖 最无聊的项目了,只能坐在船舱里,不能去夹板,不能去二层,也就是说你真的是在坐!船!下船后,请不要错过回程的大巴车!
若每天睁眼窗外是这样风景如画,我便再也不贪恋柔软的枕头。
如果你不曾来过沙漠,便永远不知道沙子的低语如此迷人。依靠大地,无以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