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古道是新疆三大探险徒步路线之一和夏特,狼塔齐名。整个古道北衔准噶尔盆地
,南控塔里木绿洲
,是贯通天山南北的咽喉,历史上许多游牧民族
都要争夺这块宝地。公元前的汉武帝为了与乌孙结好而对抗匈奴;隋唐时期西突厥
控制天山统治塔里木盆地
;唐代西征突厥及与突骑施
的交好等,都是通过乌孙古道来实现的。位于乌孙古道的科克苏河附近有一座千年古城就是这次子卿要去找寻的地方。
去乌孙古道一般是先去乌市坐火车到伊犁再转车到特克斯,再从特克斯转车去琼库什台牧业村。或者直接从乌市做汽车去特克斯,再转车去琼库什台。建议去玩怎么方便怎么坐车去。反正子卿觉得去哪里很麻烦。
从狼塔回乌市团队最后聚了一次餐,然后子卿再把一起穿越的队友一个个送走,最后一个送走的是小强,他回头和我说再见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当时心里真的很难过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真的很不舍就这样分开了。其他队员差不多都到家了子卿还是一个人待在乌市的麦田青旅,偶尔和别人吹吹牛,打算着休整差不多了再独自去寻找那座消失在天山之中的乌孙古城。
七月六日
一早整个麦田青旅乱哄哄的,好多人都是今天出发,似乎都是在回避七月五号这个日期。算是巧合子卿计划的也是今天出发。
子卿是下午十点的火车票,单是安检就花了近半个小时,在去售票厅取票的时候也需要过安检,结果被没收了一罐瓦斯,子卿很是恼火,不过这只是开始,在进候车厅的时候子卿又被拉过去开包检查,一把五厘米的折叠小刀和矿镐被安检人员拿出来说要没收,在哪里磨了半天,安检的警察大哥说要托运,子卿也烦了随口说不要了,也是真的不想要了,没多久来了个安检的妹纸,说这个矿镐你放包里,别拿出来就行,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上车后因为买的是站票子卿看到车厢一号坐旁边空出一米多的位置没有座位就直接打开了防潮垫,顺便招呼了之前坐那里的维族大哥一起坐下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开始了闲聊。同子卿一起上车的还有几个韩国游客和子卿一样背着装备估计是去走独库线的,看到子卿这么做,他们也有样学样在对面空档处打开了防潮垫几个人就背靠着坐下。
七月七号
早上六点多火车到了终点站伊犁,此时的子卿还没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出站后就去找特克斯的客运班车,伊犁火车站的广场一般都会停的有去各个县的班车,这是很方便的,去特克斯的路上有一个检查站,把身份证交上去验证一下就行了,到了检查站也就表示你快到特克斯了。特克斯县也是个挺有名气的县城,号称是以八卦图为原型建造的城市,没有红绿灯,而且公路也永远堵不了车。
中午快一点到达特克斯,这个时候子卿肚子很饿了,就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当地的特色小吃店吃了当地的小吃,顺便也打听了怎么去琼库什台。
两点左右坐上了去琼库什台的客运班车,一路上很是颠簸,大概四点的时候汽车到了盘山路的山顶,眼前出现一幅壮观的草原,公路两边的牧场都用铁丝围栏围着,有些地方还有一大片的薰衣草或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黄花。前半段路程的风景比较普通,到了和昭苏县的分叉路后可以看到各种野花和满地的牛羊,有些地方还生长着一片巨大的杉木林。
下午七点终于到达了琼库什台,下车后向司机问了路,看到时间还早就开始向前面继续徒步了,司机大哥说沿着前面穿过村庄的那条河就可以找到科克苏,也就我们户外所说的乌孙古城。穿过村庄的河是冰山融雪汇成的河流,湍急而且异常的冰凉。一路上许多的哈族小朋友跑过来问子卿要不要骑他们家的马,子卿都是拒绝的,因为他不是来这里观光骑马的,其实真相不是子卿不想骑马而是在伊犁和特克斯时睡迷糊了,忘了去提款机取现金,直到坐上了来琼库什台的班车才发现身上没多少现金了。河岸边都是高耸的冷杉林,景色没的说非常漂亮,森林的空旷处不时的有牛羊穿过,远处若隐若现的雪山,如果说想要找个地方可以玩几天的休闲式度假,子卿觉得琼库什台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走了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子卿看到一片林地中间露出的一片草地,就决定今天不走了睡一觉再说。因为沿途都是高出河面的草地也没有被大水冲过的痕迹经验告诉子卿这里是非常安全且适合的营地。
七月八号
一早收拾好装备简单的吃了一些食物,到了九点钟就开始一路前进了,因为这里有牧民起码走过所以也不担心迷路,今天也算是阳光明媚,蓝蓝的天空绿绿的草地,一群牛羊在哪里漫步或吃草,有些牛看到了子卿的到来就会慢慢的靠近然后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似乎是在说这个人好傻背那么多的东西也不骑马,人走在这条小道上心情都是淡淡的愉悦。每走一段路程子卿就停下来坐在石头上草地上,看看蓝天中飘过的白云,远处的雪山或者清澈发出淡蓝的河水,再点上一支香烟来吞云吐雾,子卿想要是能长期生活在这里就好,牧马天山纵情人生。
一路上遇到很多牧民,子卿总是会停下来和他们聊聊天,有许多牧民甚至邀请子卿一同行走或是去他们家中做客,子卿就是想一个人静静的走着顺便看看沿途的景色,所以只好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再说了他们骑得可是汗血宝马好吗,我就两条腿怎么追得上人家。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蓝天慢慢的被乌云遮挡,子卿明白快要下雨了,正好看到前方河对岸有块特别平整的草地一座桥横跨两岸,也没有想太多就加快了步伐朝着它行进,最后走到的时候发现尽然花了快两个小时,这个时候也开始下起了小雨,子卿不敢耽误时间,这里的天气只要下雨就会夹着小冰雹再变成拇指大个的大冰雹,最后会变成大雪。很快我搭好帐篷躲进去了,外面的冰雹越下越大,子卿就担心这帐篷能不能扛得住这些砸到身上很疼的冰雹,还好没多久冰雹下着下着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子卿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大雪发呆,这时候一个骑马的哈族牧民跑过来说想躲下雪,子卿就让他进帐篷来躲雪,和他聊了很久,他说饿了问有没有吃的,子卿就拿出了几块沙琪玛给他。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看到了子卿的矿镐,就问能送给他吗,子卿一想现在也没有了刀具这是最后保护自己的工具了,就果断的拒绝了他。没多久雪也停了他就向子卿告别,看到自己把帐篷底下的防潮垫弄脏了就用手去擦拭,子卿就说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好。待牧民走后子卿自己也拿出了沙琪玛吃着,顺便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食物,估计能够维持多久,绝不能在里面耗尽食物还没找到乌孙古城,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有八天的食物补给,子卿也就放心了,带的这些食物可以在山里面转悠好几天。
七月九号
早上阳光明媚,一路走在山间小路吹着凉爽的风,整个人心情很好。偶尔遇到几个骑马路过的牧民,看着他们骑着马从身边走过真的很是羡慕他们可以骑马,而自己只能苦逼的背负装备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步。
天山山脉的天气跟小孩一样说变就变,原本是晴空万里,等子卿走到下午两点了,就看到四周乌云开始聚拢在头上,还好不是马上就下雨,子卿看着这些乌云就烦,也没办法只能拼命的往前跑,狂奔待了快半个小时后前方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牧民房,正当子卿心中暗喜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和冰雹,食指大个的冰雹打在头上真疼,山上通往牧民房的整块草场都被雨水打湿,这样的地面最好不要快速跑,好几次因为走快了一不小心把子卿摔的四脚朝天,还好背后有登山包做缓冲没造成太大的伤害,就是屁股摔得有些疼。
等到了牧民房外身上也彻底的湿透了,房子里面的主人看到了子卿就招呼了进房子去避雨,屋里是一对年纪差不多五十来岁的哈族老夫妻和他们的孙女,正好他们在吃午饭,吃的是馕和马奶子,女主人就给子卿端起一碗马奶子并拿了块馕让子卿就和着吃,当时透心凉所以也不客气直接拿手里吃喝了起来,喝完感觉舒服多了,喝完后女主人又给子卿倒了一碗。看女主人倒车的工序有些类似于茶道,先拿碗往里面放一点点的盐,接着倒入一点马奶子(马奶子用汉语来讲就是马奶酒,哈族人都会自己酿造,味道吗真是一个酸爽,有些喝醋的感觉,但是马奶子本身带着那点奶香,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咽了口水)然后再倒入一些不知是牛奶还是马奶最后倒入开水用铁勺搅拌稀释,看他们是把馕放马奶子里泡一下再去粘上碗里的白糖吃。就哈族人调马奶子的工序子卿觉得很是优雅,更是一种享受。
等第二碗马奶子喝完子卿抵过碗给女主人,她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还要吗,子卿果断的拒绝了,第一喝不惯,第二真的吃了一块馕后饱了不想再要了。房间的门口正好有火炉子卿就把冲锋衣脱掉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放火炉上烤,反正外面下着冰雹一时半会也不会停暂时就在这里休息了。烤火的时候子卿就开始像他们打听科克苏的路怎么走,他们有些听不懂,这个时候他们的小孙女就派上了用场,在这种地方有个翻译真好,问好了路后子卿就坐等暴雨冰雹停止了。
雨停后也差不多三点半了,按他们指的方向需要先下到河谷再翻到对面的山上,由于降雨的原因路很不好走土路湿了很滑,只能一步步小心的下河谷,峡谷中的河很好过上面都是乱世叠在一起,水就在石头下流淌。过河简单,但是对岸的山崖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翻上去,现在想想都觉得痛苦。
躲雨的时候男主人给我指了对面的一座雪山哑口,他的孙女翻译告诉我过了那个哑口下去就到了,当时看着似乎是很近的样子,走了之后才发现,尼玛山是在哪里,感觉自己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样离它还是那么的遥远。这条路有牧民走所以顺着马蹄印可以走过去,中间又翻了几个不大的山头,到了一个瀑布下面这时候挂起大风,又开始下雨了,之前离瀑布很远的时候看起来上面是很平坦的,最后子卿咬咬牙想翻到瀑布上面去露营,翻是翻上去了不过差点被风吹下来,风太大了,别说帐篷,人都不好在上面站立,结果只能失望的下撤找个平坦的地方露营了,下去后找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合适的露营地,最后子卿咬咬牙就在瀑布下的河道旁搭起帐篷,当时的情况是再不搭帐篷暴雪就要下起来了,整个身体也湿透了,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失温了麻烦更大。
七月十日
一夜暴雪过后天亮便是晴天,前方的哑口淹没在云海中,一片乱石戈壁延伸到前方的山脚。和昨天一样看起来很近,其实有十多公里。打包好装备后继续昨天的路程,也许是觉得马上就要找到科克苏古城了,一路前行还带着小小的兴奋。
先是一鼓作气翻越了昨天撤回来的小山头,上去一眼望尽前方都是平坦的戈壁,偶尔有雪山融化汇成的小溪流过,石头缝里稀疏的生长着几棵野草或几朵小花,和山脚下的草原比较起来略显的荒凉。
十二点左右终于到达了哑口下的雪线,从哪里向上望着看到哪里有条之字形的羊道直通顶端。大家应该都听过羊肠小道这个成语,但是真正的羊道应该没有几个人走过,也就脚掌那么宽的路面,下面都是悬崖峭壁感觉自己只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彻底的完蛋,所以走的时候都是万分的紧张和小心翼翼。七月天气比较炎很热山上的积雪都开始融化,路面的石头被雪水打湿走起来比较滑,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谨慎。
过了下午两点,终于翻越了哑口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积雪,远处群山环绕都是雪山很壮观,雪山的哑口风都比较大,子卿在哪里感觉走热的身体被风吹过不下几秒钟就失去热量,这里也不适合过久的停留,子卿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开始往山下走了。等过了哑口风小了子卿观察了山上的地貌都是碎石坡,正好有几个碎石坡度在六十五度左右,子卿很喜欢这样的碎石坡,为什么呢,因为可以让自己直线的滑下去,类似于滑雪吧,身体侧着双脚一前一后做支撑力点,再用双手紧握的登山杖来随时调节平衡,高海拔登山一般两百米的山体海拔往下走也许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如果说下去用子卿的这个方法顶多需要五分钟,相对走来说非常省力省时,但是记住这种方法存在很大的风险,假设你是一个团队都用这样的方式,你就需要注意滑落的时候防止踩到较大的石头使其滚落,避免砸伤前面的队友。或者自己脚突然无力有可能自己会滚落山底,这样做风险特别大,希望别人不要像我我这样选择投机取巧的方法,就算你人平安的下去了,那你的登山鞋差不多也会磨坏了。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河谷,看到河谷两边大片的草场上面密密麻麻的生长着雪菊,远处草地上有座牧民的小木屋,屋外牛羊成群在哪里吃草,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匹奔跑的马。今天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子卿就想这下有人了,可以去打听一下科克苏古城的位置,然后就一路小跑过去。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小木屋外,门外有一条大狗看到陌生人来了就开始咆哮,屋里的主人听到屋外的动静就走了出来,看到有人后就朝大狗责骂了几句,大意应该是让大狗安静,那大狗也似乎听得懂低鸣几声也就一边晒太阳去了,然后招呼子卿去了他的木屋里面,木屋的主人年纪差不多应该六十岁了,头发和胡须早已斑白,他听得懂汉语也能说一些拗口的汉语,和他交流也不算太难。最后打听下来的结果是我走错了路,应该说是昨天哪个牧民大爷给我指错了路。
虽然很失望,但是看到前方还有条比较宽的小路通向河谷的下方,就决定继续下去也许前方会有更美的风景。告别牧民大爷后,子卿继续一条道走到黑。下去的路上不时也能发现几罐空瓦斯瓶,当时就怀疑是不是没走错,也许下去能找到更美的风景。
下山继续走到五点的时候看到了另一座牧民小木屋,最后距离不到五十米左右距离,有两个小孩跑过来对子卿说叔叔不要往前走了很危险。此时子卿只是一脸茫然。就问其中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她说,是我妈妈说的,不信你去问她。然后他们两个前面带路我就后面跟着,正好也走累了,到他们小木屋外的草地上把背包卸下,就去询问小女孩的妈妈,女主人身材真的很魁梧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惜他不会说汉语,只能让小女孩来做翻译,反复听到小女孩说道,前面很危险不要一个人过去,子卿不明白为什么危险呢,最后她把子卿的话翻译给她妈妈听,她就说了一些子卿听不懂的哈族语,待她说完子卿就一脸茫然的看着小女孩坐等她翻译,她说前面的路有狼还有黑熊,我们自己骑马都不会过去,到最后看看前方峡谷的景色,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放弃继续前进了,他们当地人比我们了解这里的一切处于尊重也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好我们都应该放弃危险的想法。
打消继续前进的念头后就去征得主人的同意在他们的屋外打起了帐篷,他们原本让子卿晚上去他们木屋过夜,子卿觉得也不方便就倔强的选择在外面搭了帐篷。搞定帐篷后就去和他们聊天最后了解到木屋里住了一个大家庭,是三世同堂一个爷爷加上爸爸妈妈和五个孩子,老大老二是男孩早已成年了,现在主要是给家里放牧,顺便去山里采挖一些野生当归党参来补贴家用,老三是女孩下学期读初三,在家里主要就帮妈妈做些给牛马挤奶的家务。老四是个男孩下学期读六年级了,挺有意思的一个小孩,子卿搭好帐篷的时候他还跑进帐篷里面来玩,和子卿说了很多关于当地的事情和自己事,他告诉子卿他不喜欢做牧民,他喜欢外面的世界,长大了他就要离开这里去外面闯荡。最后是老五,一个读小学三年级的小女孩,古灵精怪的,也许是因为年纪最小所以总是可以偷懒,重活干不了,挤奶的活有妈妈和姐姐做。
天黑前得知老四和他妈妈明天要出山去琼库什台,他也邀请子卿一起上路。
这个夜晚子卿没睡好觉,外面下起了暴雪还着刮起很大的风,一直担心帐篷会不会被刮开,风在哪里呼啸不时的把外账吹鼓起来,还好之前地钉都打好了,不然子卿第二天可能真的会变成冰棍挂在天山了,最后实在是太困了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