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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论坛 >  长沙黑道风云之好汉不提当年勇

发表于 2015-01-28 13:40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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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黑道风云之好汉不提当年勇
黑道词典 先说说跟长沙黑道有关的十二个关键词

义道 黑社会之所以形成,主要是受帮会文化的影响,江湖义气是其中必不可少的润滑剂。长沙人把“讲义气”叫作“义道”。但一味的“义道”,却未必真能在道上混出名堂来。我父亲就是一位极讲义气的黑道中人。自我懂事起,他在监狱里的日子就比在家里的日子多。有次有个人敲门,一身血湖血海,是他道上的兄弟,他马上扶进来,让他住得屋里住了一向,然后还给钱安排他跑路。这样的事,很常见。交这样一个朋友,绝对没话讲,两肋插刀那种,但对于家庭来说,却是个祸害。
叫脑壳 道上混,最重要的是要狠,至少表面上要让人这么觉得。长沙有个方言词汇“叫脑壳”,就是以前专门用来形容社会上那些喜欢霸蛮、脑筋不会转弯的“流子”。

八九十年代,长沙街头的一些流子见谁不顺眼就动刀动枪,跟香港电影中演的一样。但长沙的流子只是嘴巴厉害,再狠,也狠不过邵阳、衡阳、南县等外地的黑帮。所以长沙黑道这二三十年,没出什么大的风云人物。 如今,长沙黑社会早已式微,但年轻哥哥之间,还喜欢嘴巴上损损别人,斗斗狠:“何解啊?你还跟我讲叫脑壳啊?招抚老子搞死你喃!”
站墙子 清末,湘军之勇天下闻名。而湘军与其他绿营军队相比,最有别于他们的一个长处,为“站墙子”。所谓“站墙子”,就是防守营墙。 曾国藩在组建湘军时定下营规,部队在行军作战时,日行三十里,到宿营地后,立即修建营垒,待营垒修成后方能休息。 湘军将他们的营垒称为“墙子”,由此引申出“站墙子”。 到了今天,湖南方言中还有“站墙子”一说,但意思完全变了。在社会上,“站墙子”即指帮忙打架或是帮一方向另一方示威。一般一喊就是一二十个十几岁的无业小青年,手里或许还拿着砍刀、铁棍什么的,不打你也要吓死你。 在监狱里,犯人也分级别,头铺、二铺、三铺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睡。四铺到七铺,都是动手的马仔,也叫“站墙子”。
马仔 “马仔”一词,是最近十几年来从香港及广东地区引申到全国各地的一个名词。“马仔”是指各地方大小黑恶势力中的头面人物手下所豢养的那些狗腿、爪牙和帮凶。 长沙也这么喊下面的打手。以前在长沙参与打架的马仔,最便宜的一包烟一个盒饭,就去了。现在的行情是动手的200元一个人,不动手的100元一个人。客气的还管一顿饭,一包烟。 不过也有例外,我有个朋友的表弟就是社会上的流子。每个月“公司”发千把块钱的固定工资,每天无所事事,睡到自然醒,但一旦有事,必须随喊随到。比如前段时间他被老大一个电话喊到上海某赌场去“站墙子”,一起去了七八个人,刚进赌场行李还没放下,就被公安抓了,关了一个月。回长沙的时候身上多了5000块钱。
地下出警队 地下出警队是个新名词,最近几年才有。“地下出警队”以外地人为主,本地人很少。他们最多只能算恶势力,不属于黑社会。无非就是一帮无业游民通过某个老大组织在一起,帮一些私人老板了难。那些老板以前自己也涉黑,生意来得也不干净,所以有人找麻烦的话他们不会打110,而是找这些社会流子帮忙。 这些地下出警队的流子们,没事的时候都泡在网吧,聊天,玩游戏。所以地下出警队比110来得还快些,一杂电话或者是QQ上群发一个留言,一下子就到齐了。
砣子公司 砣子公司是最近这些年在长沙兴起的恶势力机构。一般以外地人为主。扳砣子是一种很流行的赌博方式,扳砣子需要地方,需要人组织,要人做庄,还要人望风。所以就有一些流子组织起来开个公司,就叫砣子公司。专门在那里坐庄,组织放贷,还找人做饭。在这里玩的客人,送个盒饭,送包芙蓉王的烟,都不要钱的。
看牛 所谓“看牛”,就是帮地下赌场望风;还有一种说法,是债务人欠了钱没还,就把债务人关起来,也叫“看牛”。
三角刮刀 长沙社会上打架用的工具,无非三大类:刀、枪、棍。最常见的刀是“三角刮刀”,一种刀刃呈菱形的修车用的刀具,另外开山刀、西瓜刀也较多。枪大多是自制的土枪,如火铳、雷鸣登猎枪、改制小口径手枪等。 据说,社会上打架的时候,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刀和枪,而是棍子。因为用刀砍,看上去吓人,实际上砍的那一下,除了冷血杀手以外,一般人都会“手一软”,伤口并不会很深,缝几针就没事了。枪则用的少,一般只是拿出来吓吓人,而且一二十米以外,身体随便动一动的话,并不容易打中。而用棍子打人的时候,往往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被打者当时觉得没什么事,可能回去以后就发现粉碎性骨折了,或是颅内出血了,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名牌 黑道中人,不管混得好不好,名牌是一定要穿的。如曾排名长沙社会流子第十位的“铁砣神经”,后来光景不行了,没钱了,每次出门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穿一身的名牌,干干净净,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其实口袋里没几个钱,而且就穿来穿去就两套衣服。 在穿着方面,长沙黑道上的人一直十分讲究。外号叫“大米草”和“小米草”两兄弟也曾是道上的著名人物。我小时候有次逛街看到了小米草,那时候好羡慕的,那是很多年前,长沙伢子扎辫子,他是我看见的第一个,他穿一身的耐克,挂着个耳机,身上是爱华的随身听,真滴帅!那时候耐克的衣服和爱华的随身听对我们来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名牌。他老兄大米也扎辫子,蓄络腮胡子,不晓得是弟弟跟他学的还是他跟弟弟学的。


保护伞 找有实权的政府势力作保护伞,是定义当代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必要条件之一。 这些黑社会性质组织,通过贿赂等手段,腐蚀国家干部,在党政、政法乃至工、税务、交通等部门建立了一批“关系网”和“保护伞”,充当其后台或寻求庇护,有的已经形成政黑勾结、政黑一体的互动庇护机制。如永州蒋心齐案和邵阳姚志宏案就是典型的政黑勾结、政黑一体的类型。这两案涉及的“后台”和“保护伞”达40余人,人员涉及当地党委、政府、公安机关、检察院、法院和司法机关等要害、执法部门。 而长沙自从张金龙团伙、廖正德团伙和杨源团伙在21世纪初被打掉以后,有保护伞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就逐渐式微了。目前只是一些“涟源帮”、“邵东帮”、“南县帮”等恶势力团伙在兴风作浪。 坐桂花、坐飞机 八九十年代的长沙黑帮彼此之间不团结,天天在外面喊打喊杀,进了监狱仍然不消停,还彼此之间斗来斗去。 监狱里面犯人整犯人的方式很多。如“坐桂花”和“坐飞机”。“坐桂花”就是惩罚犯人睡在尿桶旁边,“坐飞机”就是几个人把犯人身体抬起来,然后同时松手,摔地板上。 有位曾经蹲过监狱的“道上”朋友出来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就千万莫犯法喃,犯哒法就还不如鸡鸭。” 外号 黑道上的人基本都有外号。取外号的方式不一而足。有人把自己很文雅的名字取得较凶狠,如长沙某恶势力团伙里有个外号叫“周彪”的人,他本名不叫周彪,叫潘曾文。 长沙黑道上的人取外号,后面喜欢加个后缀,如“草”、“宝”、“神经”、“流子”等。且道上人互相不说对方的姓,如姓周的,会改口叫“围吉子”(围吉周);姓陈的,一般叫“落河里”(陈跟“沉”同音);姓伍的,喊“龙飞凤”;姓赵的,喊“亮壳子”(赵跟照同音,亮壳子即灯泡的意思);姓禹的,喊“毛风细”,因“毛风细雨”是长沙一句俗语。 长沙黑道发展简史 从二十年代禁酒令开始,暴力犯罪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几乎成为了美国大众生活的一部分,一大批曝光率极高的怪盗被偶像化成为了路人皆知的名人,这些“公众敌人”是大萧条时期最让人着迷的社会怪象之一。那些无法无天,凶煞嚣张的歹徒在那个希望破灭的时代被当成了公众逃避现实的幻想对象,许多大名鼎鼎的罪犯在各种各样的演义和传奇中都被变成了神话,像邦尼和克莱德,娃娃脸奈尔森,约翰·迪林杰等等。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长沙社会上也有一批叱诧风云的黑道头目,虽不及美国罪犯们耀眼夺目,但在本城市民尤其是热血青年的眼中,也是十足的英雄人物。在民间有很多个版本的“长沙十大黑帮头目”、“长沙四大‘草’”等等。这些人有个共同的外号,叫“名声哥哥”。那个年代,在道上混的都靠名声打天下。倘若谁跟别人说某个名声个个是他老大,别人就马上会对他刮目相看,毕恭毕敬,或是敬而远之。 当然,无论是八九十年代还是现在,长沙的所谓“黑社会”,绝大部分都不能算作真正的黑社会,他们组织分散,没有自己的经济实体,更多是靠个人英雄主义打出一片天下,没有形成大的气候。 尤其是2000年以后,“名声哥哥”们逐渐淡出江湖,大一点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在长沙就已极少发生了。 1 八十年代,比的不是谁钱多,而是谁更狠 1980年代,有一天,两个被押解的罪犯正在游街示众,后面一个男人在追,边追边声嘶力竭地喊:“跟我留一个崽要得不?跟我留一个啰!”那个人外号叫杨肠子,两个崽都是社会上混的,平时很凶,调子又高。不久后两个崽都被枪毙了。 八十年代,长沙有一些“狠人”,靠打打杀杀在江湖上获得了名声。那时候,这些社会流子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偷扒抢劫。道上把偷钱叫作“当钳工”、“开天窗”。还有一些人在街头摆摊搞诈骗。比如“红蓝铅笔”、“花姑娘”(三张扑克牌的游戏)之类的赌钱的骗局。 打架斗殴,很多时候都只是为了一点毛头小利,或是争一时口舌之快。甚至有时看别人不顺眼,都要狠狠地搞他几下。正所谓“损人不利己”,为的就是长自己威风,在道上赚点名声。 我小时候住在何家巷子里,有一个年轻人,长得漂漂亮亮,很讲礼貌,从来不在外面乱搞,别人打他嘴巴他都不还手的,很和蔼。但是他后来死了。这是件很意外的事情。有次一个社会上的流子去巷子口吃烧饼,不给钱还欺负卖烧饼的,他就去打抱不平,就过去打了那个人。当时那个人在南门口比较凶,没过几天,年轻人出门就让一个细伢子捅死了。 我记得,当时那个细伢子用刀子戳进去以后还面带微笑。 我父亲其实就是混黑道的。父亲从监狱里放出来后,我认识了一些父亲的朋友,同样也是“道上的”。有个人外号叫“龙草”,是个高度近视,戴副眼镜。那时候流行喝茶,有一个比较高档的地方,是又一村的爱琴大厦,他每天都是例行公事般地趾高气扬地走进去,等别人先跟他打招呼:“啊,龙哥好!”他点下头讲:“你好你好”,其实他高度近视,到底是哪个喊他他也看不见。但是跟他打招呼的人多,就表示他是混道上的人,是个角色,他心里就高兴。 八十年代,长沙“黑社会”不团结,南北门之间,水火不容。还有过一次南北门大战,地点据说在湘江大桥底下。我父亲当时是南门的主力干将,打架很猛,舍得拼命。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那次最后是南门的赢了,可能是因为南门总人数多一些,也可能是南门不要命的多一些。 用“腥风血雨”来形容八十年代的长沙街头,当然有些过,但那时道上的情况确实是经常打打杀杀,多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那时的长沙城比现在小得多,人也少,打来打去两边喊的人总有认识的,谁又是谁的朋友云云,一顿说情、道歉什么的,既然本就不存在多大的利益冲突,一场毫无来由的械斗常就这么不了了之。 2 九十年代,长沙流氓开始搞经济,打打杀杀越来越少 名声哥哥有了名声后,在90年代开始变得富有。当时长沙的娱乐业、餐饮业基本都被各个头目所控制。甚至长沙的扒手扒到了钱,还要主动去孝敬某些老大。长沙从90年代后期起,打架的人就少了,大家开始搞经济,自己开饭铺或者是收别人的保护费。我父亲算是混得比较差的,只能继续搞点小诈骗。而且还经常被抓。 后来长沙也有的士了,不过都是私人的,那时候坐的士不叫打表,叫“打口”,上车喊价,多少钱一坐,比如说从南门口到火车站要30块钱。混得好的名声哥哥们开始坐的士,更好的开上了名车,比如皇冠林肯。 大米小米两兄弟,也跟我父亲玩得好。我记得,大米好像是开金矿的。当时有些人在外面挖金矿搞了不少钱,但大米坚持了半年,硬是没有挖出什么来,没办法,把这个矿低价转让给了别人。可就在给别人后的几天时间里,别人打出来了钻石。后来那个买了大米矿的人还是给了几颗钻石给大米表示感谢。 那时候我谈了恋爱,大米就送了一粒豌豆大的钻石给我。 几年后,大概是1998、1999年左右,大米在老照壁口子上开了一个很小的宵夜铺子,下粉,卖凉菜,我还去吃过两回。大米那时候就很低调很谦逊了,看见我已经不认识了,只是一个劲地说“兄弟你好你好,谢谢谢谢”,非常客气。 九十年代,一些本土娱乐明星开始在歌厅跑场子,歌厅文化走向高潮。那时候有个传说:在南门口四娭毑旁边有一个桌球城,当时有个姓李的本土笑星在那里打桌球,旁边有个不懂事的细伢子就在那里喊:“李XX,过来打桌球啰。”这笑星就讲:“我在那边有朋友,就不过来哒。”那个细伢子说“你个戏子,跑场子的,”接着走过去铆他一嘴巴。笑星就鞠了两个躬,讲“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啊”,就边走边打电话,没过多久就来了一帮人。 这则传说的真实性无法考证,但至少它说明了当时这些跑场子的本土娱乐明星跟旧社会时一样,背后都有黑道罩着的,否则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3 00年代,“名声哥哥们”变得越来越低调和谦逊 从八十年代开始,长沙有过好几次大的打黑行动,且一次比一次彻底,一次比一次动真格的。 本来就因为没有经济实体而逐渐式微的黑老大们,遂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侥幸不被抓到监狱里,就算好的了。 七哥也曾是道上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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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01-28 13:41    IP属地:未知

尤其是2000年以后,“名声哥哥”们逐渐淡出江湖,大一点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在长沙就已极少发生了。 1 八十年代,比的不是谁钱多,而是谁更狠 1980年代,有一天,两个被押解的罪犯正在游街示众,后面一个男人在追,边追边声嘶力竭地喊:“跟我留一个崽要得不?跟我留一个啰!”那个人外号叫杨肠子,两个崽都是社会上混的,平时很凶,调子又高。不久后两个崽都被枪毙了。 八十年代,长沙有一些“狠人”,靠打打杀杀在江湖上获得了名声。那时候,这些社会流子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偷扒抢劫。道上把偷钱叫作“当钳工”、“开天窗”。还有一些人在街头摆摊搞诈骗。比如“红蓝铅笔”、“花姑娘”(三张扑克牌的游戏)之类的赌钱的骗局。 打架斗殴,很多时候都只是为了一点毛头小利,或是争一时口舌之快。甚至有时看别人不顺眼,都要狠狠地搞他几下。正所谓“损人不利己”,为的就是长自己威风,在道上赚点名声。 我小时候住在何家巷子里,有一个年轻人,长得漂漂亮亮,很讲礼貌,从来不在外面乱搞,别人打他嘴巴他都不还手的,很和蔼。但是他后来死了。这是件很意外的事情。有次一个社会上的流子去巷子口吃烧饼,不给钱还欺负卖烧饼的,他就去打抱不平,就过去打了那个人。当时那个人在南门口比较凶,没过几天,年轻人出门就让一个细伢子捅死了。 我记得,当时那个细伢子用刀子戳进去以后还面带微笑。 我父亲其实就是混黑道的。父亲从监狱里放出来后,我认识了一些父亲的朋友,同样也是“道上的”。有个人外号叫“龙草”,是个高度近视,戴副眼镜。那时候流行喝茶,有一个比较高档的地方,是又一村的爱琴大厦,他每天都是例行公事般地趾高气扬地走进去,等别人先跟他打招呼:“啊,龙哥好!”他点下头讲:“你好你好”,其实他高度近视,到底是哪个喊他他也看不见。但是跟他打招呼的人多,就表示他是混道上的人,是个角色,他心里就高兴。 八十年代,长沙“黑社会”不团结,南北门之间,水火不容。还有过一次南北门大战,地点据说在湘江大桥底下。我父亲当时是南门的主力干将,打架很猛,舍得拼命。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那次最后是南门的赢了,可能是因为南门总人数多一些,也可能是南门不要命的多一些。 用“腥风血雨”来形容八十年代的长沙街头,当然有些过,但那时道上的情况确实是经常打打杀杀,多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那时的长沙城比现在小得多,人也少,打来打去两边喊的人总有认识的,谁又是谁的朋友云云,一顿说情、道歉什么的,既然本就不存在多大的利益冲突,一场毫无来由的械斗常就这么不了了之。 2 九十年代,长沙流氓开始搞经济,打打杀杀越来越少 名声哥哥有了名声后,在90年代开始变得富有。当时长沙的娱乐业、餐饮业基本都被各个头目所控制。甚至长沙的扒手扒到了钱,还要主动去孝敬某些老大。长沙从90年代后期起,打架的人就少了,大家开始搞经济,自己开饭铺或者是收别人的保护费。我父亲算是混得比较差的,只能继续搞点小诈骗。而且还经常被抓。 后来长沙也有的士了,不过都是私人的,那时候坐的士不叫打表,叫“打口”,上车喊价,多少钱一坐,比如说从南门口到火车站要30块钱。混得好的名声哥哥们开始坐的士,更好的开上了名车,比如皇冠、林肯。 大米小米两兄弟,也跟我父亲玩得好。我记得,大米好像是开金矿的。当时有些人在外面挖金矿搞了不少钱,但大米坚持了半年,硬是没有挖出什么来,没办法,把这个矿低价转让给了别人。可就在给别人后的几天时间里,别人打出来了钻石。后来那个买了大米矿的人还是给了几颗钻石给大米表示感谢。 那时候我谈了恋爱,大米就送了一粒豌豆大的钻石给我。 几年后,大概是1998、1999年左右,大米在老照壁口子上开了一个很小的宵夜铺子,下粉,卖凉菜,我还去吃过两回。大米那时候就很低调很谦逊了,看见我已经不认识了,只是一个劲地说“兄弟你好你好,谢谢谢谢”,非常客气。 九十年代,一些本土娱乐明星开始在歌厅跑场子,歌厅文化走向高潮。那时候有个传说:在南门口四娭毑旁边有一个桌球城,当时有个姓李的本土笑星在那里打桌球,旁边有个不懂事的细伢子就在那里喊:“李XX,过来打桌球啰。”这笑星就讲:“我在那边有朋友,就不过来哒。”那个细伢子说“你个戏子,跑场子的,”接着走过去铆他一嘴巴。笑星就鞠了两个躬,讲“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啊”,就边走边打电话,没过多久就来了一帮人。 这则传说的真实性无法考证,但至少它说明了当时这些跑场子的本土娱乐明星跟旧社会时一样,背后都有黑道罩着的,否则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3 00年代,“名声哥哥们”变得越来越低调和谦逊 从八十年代开始,长沙有过好几次大的打黑行动,且一次比一次彻底,一次比一次动真格的。 本来就因为没有经济实体而逐渐式微的黑老大们,遂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侥幸不被抓到监狱里,就算好的了。 七哥也曾是道上的风云人物。2000年左右,我在某公司跑业务。有天,一个好友打电话过来喊我一起去跟七哥吃饭。我早听说过七哥大名,顿时心生敬仰之心。 但七哥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却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没想到,他作为一个老大,还站在门口迎接我们。而且很客气,跟我朋友握手之后,还紧紧的抓住我的双手,握了几下。感觉很平易近人,很谦恭。席间,他反复的问我“呷好冇?还要么子菜不?酒好不好?”他自己并不怎么喝酒,但是频频举杯,很客气的跟大家一一碰杯。 但我还是从一个细节中看出七哥的骄傲来了——他从来不用“我”字,全部自称“七哥”。 饭后,一行人到当时长沙市最好的歌厅去听歌。期间,我觉得七哥谦恭得有些过头了:十二个人围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坐,他把桌上果盘里的西瓜,用牙签挑着,一个个的递上前。我离他最远,他也走下座位,来到我面前递给我吃。 然后,七哥拍拍胸脯,对大家讲:“各位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跟七哥讲,在外面,不管是八十岁的老倌子,还是十几岁的细伢子,都是喊我七哥,冇得哪个喊叔,也冇得哪个喊爹爹。” 然而第二天,我就听朋友说七哥被抓起来了,被判了刑。 两三年之后,七哥出来了。有天,我跟七哥在青少年宫的那个露天茶室打牌,三打哈,5块钱一片子的。我刚把20元钱放在桌上,七哥就很紧张地小声对我讲:“捡起捡起,等下别人看见哒怕抓起。”到了该给钱的时候,他就很谨慎,这里望望那里望望。我感觉他坐牢出来以后人变胆小哒,不像个搞事情的人。我怀疑是保外就医,不想惹麻烦吧。总之,我对七哥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很谦恭很客气,但是据说他以前做的事情都是惊天动地的事。 除七哥外,另外有一些名声哥哥们因吸毒和沉迷于赌博,把以前赚的钱都赔了进去。以前的名声再大,请人了难、站墙子,没钱是行不通的。于是,一部分名声哥哥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在我看来,长沙的新旧流氓有很大区别。八十年代有人哪怕为了争一口气都会去打人、杀人,说起来现在都没人相信,都不会去搞。打了有什么用呢?得不偿失。现代社会来讲更讲究实际,更讲究怎么样赚钱快。毕竟有钱就是爷,有钱才是硬道理。

有个笑话讲南门的剑虎草和北门的迪迪一直是两边的代表性人物,两个人都经常对别个说,下回碰到对方要搞死他,长沙那时候只一点点大,南门到北门,七里又三分,但两个人硬是从来没有碰见过对方。 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碰见了又如何?搞死了又如何?没必要啵。

4 当年的一些名声哥哥们如今都只能图个温饱 如今,名声哥哥们中间有少数混得好的,属于转型快,有自己的产业,发了财。像大富宝就是一个。有一次我在友谊宾馆出事打电话喊他去帮忙,他是一个人去的,一个人摆平了,因为所有人都给他面子。他们现在这些人不存在用拳头了,高级了。 当然,混得好的只是少数,百分之八十的名声哥哥们都最多只能图个温饱。能吃饱饭,有烟抽,有酒喝,就算好的了。甚至还有一些吃低保的。“铁砣神经”是我一个朋友的亲舅舅,他曾经很有钱,但后来吸毒、赌博,把钱都花掉了。如今已经五十来岁,一身的伤,打架也打不赢别人了,又没别的一技之长。

长沙从2000年以后起就不再有黑社会。长沙不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道上那些人水平还是不行。所以大部分现在混得都很凄凉。 这又让人想起二三十年代的美国:随着罗斯福的新政和整个社会结构在大萧条中的转型,传奇式的暴力犯罪时代即将结束了,高度组织化的经济犯罪成了“新潮流”。他们不仅是警察的眼中钉,吸引了太多镁光灯的他们更成了让过去的同伙如芒在背的麻烦。强敌的追剿,朋友的出卖,被逼入墙角的他们做着一次次绝望的挣扎。接踵而至的是FBI代表的大政府的崛起,高度统一化和组织化的社会让以暴力对抗权威的个人英雄主义从此销声匿迹。

与此相似,法治的健全、市民法制意识的逐渐提高及政府打击力度的加大,逐渐让长沙那些黑恶势力失去了生存的土壤。他们以前的名头再响,毕竟只是小打小闹,缺少严密的组织性,且见不得光。 如今,我走在街上,经常能碰到这样的人,比如曾经的七哥。老远就会喊我名字,给我开烟,很客气,然后上来就借钱,说有急事,母亲病了什么的,过两天就还。借的钱一般不多,最多50块,一般就借20。 七哥甚至不敢提起以前的事,他常跟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千万莫讲我是哪个”。

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想忘掉过去,而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的年轻满哥不信邪,你不讲你以前的事还好,你一提你以前好狠,他们就偏生要试下看,看你到底有好狠。在我眼里,这些曾经的黑道老大们现在一钱不值,我们这些朋友是看在以前的份上能帮的就帮点,说白了也就是可怜他们,他们如今又算个什么呢?

本文根据一个玩得好的兄弟口述写成。由于文中所写的“名声哥哥”们大部分都还活跃在长沙,因此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其中的人名和外号都用的化名。究竟是谁,大家可以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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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01-28 13:43    IP属地:未知

转帖的,我从乡下来长沙十年,偶尔也见到一些类似黑社会的人,已经很低调了,走在路上和常人也没什么两样,毕竟时代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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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02-03 12:26    IP属地:未知

长沙这边前两年是有个老大,最早是一个俱乐部的健身教练,因为能打,长得也酷,后来慢慢的发展成一黑老大,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事发是因为一老太太的儿子被此人追高利贷,老太太当街给这黑老大下跪,被人拍到发到网上,黑老大毕竟见不了光,最后被ZF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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