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2-02-14 21:57 IP属地:未知
查看 79.8W | 回复 22
西安抗疫日记 聚餐吃年饭记忆【严建设】
西安抗疫日记 聚餐吃年饭记忆【严建设】
2022年2月14日星期一。初十四。多云。
今天仍持续新增本土0例。截止今天,陕西已是第24天0增加。自封控以来,今天是第54天。而今天现有确诊、新增本土、新增无症状照旧均为0。西安多区发布通知:恢复新冠疫苗接种。疫情信息似乎仍处在真空地带。这是个老话题了。
但一上街,发现有些街头巷尾还在排大队。有的队伍很长,纵横逶迤绵延上百米,男女老少都有。蔚为壮观。情知是排队做核酸的。后天要开学了,各个学校都得验核酸才走得进校门。
昨日亲眷群里,家兄发信息称:明天中午12点在西安的亲戚聚餐,地址:西木头市18号,南方酒店餐饮部淮扬菜食府。这地方很好找,从西木头市进去,坐南朝北。包间是一楼玉兰厅。问了几家餐馆都说要订套餐,这家可自己点餐,淮扬菜有鱼虾蛤蚌,换换口味。
然后依次发了地址位置、门头图片。
中午在老妻的催促下同驱车进城。在南柳巷停车,步行横过南大街去了餐厅就餐。菜照例是大哥征询大家意见点的:白切三黄鸡、椒盐小河虾、乳瓜蘸酱、蒜蓉扇贝、清蒸多宝鱼、扬州大煮干丝、国宴狮子头、百合炒虾球、美味豆腐羹、果盘、南瓜饼、米饭。我建议清蒸鱼不如改为红烧,清蒸主要系粤菜,红烧方能体现淮扬菜本色。
女服务员回答:明白了,等我叫人清蒸再红烧。我问为何要先清蒸而不直接红烧?回答说是程序。
等红烧鱼端上桌一看,浮头上撒着小葱段、辣椒。情知这根本不是南方厨子。哪有南方红烧鱼搁辣椒的。再下筷一品尝,味重没搁糖,料酒味醋味也没。也就是酱油辣椒味精烧鱼罢了,心下猜测可能是蓝田厨子。这道红烧鱼色香味形均乏善可陈,简直吃不成。好在乳瓜蘸酱的甜面酱加糖了,凑合鱼肉蘸酱也能下口。其价格为128元。实话实说其他菜品还都成,这馆子还能回头,不点红烧鱼罢了。这顿饭加上折扣、美团劵后,价格为654元。跟如今的上海相比,实在算得上物美价廉。
回家途中,老妻想去矿山路看看房屋中介,并去米家崖买点雪里蕻。说附近买不到,有些地方涨价到5块了,米家崖还是3.5元。我们驱车赶到一看,非常冷清,进去还得测温扫码。
当年鲁迅常吃独食。福兴楼的清炖鱼翅,一元一大盘,价廉物美,现在不知增价了否?往日同游的朋友,虽然已经云散,然而鱼翅是不可不吃的,即使只有我一个。按祥林嫂初到鲁家的工钱:每月500文。1元相当于1000-1300文钱。祥林嫂初到鲁家,食物不论,力气不惜,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年底的工作全是一人担当,竟没添一个短工,而工钱每月只有500文。到被抢走时共挣了1750文,即1元多钱。也就是说,祥林嫂辛辛苦苦做工三个半月,所挣的钱还买不到城里老爷两盘被认为价廉物美的清炖鱼翅。一份清炖鱼翅价格,相当于祥林嫂俩月的工资。
我受请只吃过一次鱼翅,在浙江,还以为是黄焖粉丝。
过去岁月里的今明两天都是大人孩子玩灯笼的时候。也就在我今天吃饭的东木头市西口、西木头市东口这块地方,一直是50年代一直到七八十年代的灯市。人挤人非常热闹。
印象中最漂亮的灯是用绿玻璃纸糊的蚂蚱灯,我一直想要一个,但家贫从来没有买过。还有可以手拉小车一样的,上面全是纸絮的羊灯。我没舅舅。母亲在世时常念叨说我有个舅舅,属猴的八一三时在上海丢了。
童年时过花灯节前夕,我们都是自己做灯笼的。用竹蔑子扎个框架,然后自己动手熬浆糊糊上薄白纸。花上一分钱两分钱在东木头市西口地摊上买点蜡烛。用铁丝坠上萝卜块点着后在巷子里边说童谣: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
曾看到1组1976年拍摄的中国过年美食老照片,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我惊呆了。相信无数40后50后们都会万分惊愕,我万万料不到,上世纪60年代竟真的有如此陕食,有当初我们根本没听说过烤鸭、牛排、火锅之类。
那年月我们除过文化上是荒漠外,在物资生活上不但没吃过连见也没见过这些美食。因为一直到1974年,乡下的农民朋友们在批P刘时,还都是一致的口径,统一认定刘瞎透了,每天躲在家吃辣子夹馍呢。能一顿吃饱白面馍是当年饭食的最高境界。
当然我们知青也高明不到那里去。1976年国庆后那段挙国欢腾的日子,议论倒台的四人帮,也普遍认定四人帮整日吃烧鸡、肉BAO子、罐头和面包。等同于五十步笑百步,因那个年代肉蛋禽基本上吃不到也买不到,城市居民需凭肉票,鸡蛋票限量购买。冻鸡在过年时排队凭票买得到一次,也就是一年到头吃得到那么一次。
当然,若说美国记者拍摄的是台湾或香港澳门,我就无活可说。因为当看到此组图片时,我的老同学忍不住骂起来:这些东西当年都被狗吃了。因为我们深信,当年的首长们与我们都是同甘共苦的。
据传60年代初期毛为了节约,好几年不吃猪肉了,并教育我们忙时吃于,闲时半稀半干,杂以番薯青菜之类。因此农村杂粮蔬菜的稀饭(乡下叫做水饭)、城市搁进青菜红苕的菜米饭成了美食。
1976年,在所谓大丰收的秋季,我所在的生产队产出的秋粮作物主要以苞谷红苕为主,最便宜的是红茗,5分钱/斤。那年月的人穷坏了也穷怕了,再穷也希望能攒点钱。记得那年月一天三顿饭基本上以红苕和包谷珍为主,苞谷都是陈年旧粮,粗糙难入口。吃过后胃常泛酸,喉头总是辛辣的,非常难受。那年月漫言没钱买粮食,纵使有钱也得凭粮票。印象中除过买《毛某人选集》外,买啥都得走后门
那年月饿肚子几乎成了家常便饭,饿起来两眼发绿浑身发软再喝凉水都无法缓解饥饿的滋味。当年许多知青罹患有胃病,几十年不见好转。我也一样,每年都会剧疼几次,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每次不得已连夜去医完进急诊室靠注射颠茄6542来緩解。
记得过去吃不到副食,市民的粮食定星为27.5斤/月,根本吃不饱。1968年的大年初一我家的年饭是稠干烂饭、黄豆炒雪里蕻。如今的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什么叫稠干烂饭。而目当天有位芳名刘珍的美女来拜年,母亲给她盛出满搪瓷碗的稀饭。当然她吃掉了,母亲就得饿肚子。院邻之间曾欣喜相传,做饭前把大米泡一夜,次日做出的饭数量多。我吃不起米饭只巴望稀饭做稠点。食堂里盛稀饭时,大家眼睛瞪得跟鸡蛋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厨子给亲属领导捞稠的,能引起打饭群众气愤和眼红之类复杂的情绪。
记得1976年的国策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那年我曽参与出民工修筑泾恵渠。每天的伙食是黑面馍和威菜。可憎的是当年买不到碱面,馍总是发酸。民工们嘴不饶人:给国家省碱的黑杠子馍,打死卖炭翁的糊锅底的苞谷糊涂。
有次回家时路过临潼华清池,用餐补的钱在国营食堂买了份回锅肉:0.36元,2斤馍:0.5元2斤粮票。那年月的售货员和厨子不是一般的牛。有位干部模样的食客端着菜盘猛拍桌子质问厨师:你狗适的卖得是回锅肉呢还是回锅豆角?肉呢?
厨师大怒回骂道,就凭你掏的喔几毛钱?我给你屙肉呢!然后破口大骂扭作一团打起架来。
1975年阴历年年底,蒜亩奇缺卖到2元/斤,跟黑市猪肉一个价。转眼到了1976年,渭南临潼一带的农民家家户户种蒜苗,并施稀罕的尿素。结果蒜苗长得巨大,鸡蛋粗细1米多长。售价最后跌到了17斤1毛钱。
当年曾却不过面子,帮一位叫做辛留刚的老同学跟他家亲戚在西四道巷抢房子。后来为酬谢。他带我们一帮人走进北大街代代红食党吃饭。我们大吃了一顿,是那年月我吃到最丰盛的午餐。饭后把剩下的残羹剩菜鸡屁股鱼头、米饭装碗准备带走。
那年月几乎所有食堂的门前都会有老头老太看门,防备食客偷碗筷。我们撒谎说是对门人民剧院的。那哥们端着碗一直走了几里路,绕过钟楼从东大街走到端履门永红熔断器厂交代给房,并留有纸条:赵师:白米饭、烩五鲜,不要客气。后来那哥们说他师父为此事非常感激他。
众所周知,1976年是灾难的一年,国家上头有4人相继去世,分别是周、张、朱、毛。清明节发生了天安门广场SJ。4月7日邓被撤职。5月全国都在欢呼毛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在欢呼文化大GM10年大庆,在坚持批判右倾翻案风。对于那次所谓BL,我们知青根本不信,普遍认定温驯的中国人只要有口米汤喝,就绝不会造反。接着唐山松潘发生了举世震惊的大地震,死亡20多万人。我国拒绝了国际上的所有外援,号召自力更生,自救赈灾,赤于空挙团结起来,向自然灾害进行斗争,
所以照片中的美味佳肴闻所未闻,更谈何品尝?所以我的老同学认定这般好东西当年都叫狗吃掉了,一般人根本吃不到。
10月份,全国欢腾,敲锣打鼓放鞭炮,自发聚会庆祝。据传北京的部分市民为泄愤,纷纷在菜市场买来4只螃蟹和二锅头在家庆祝。螃蟹要求是3公1母,末知真假,我们在西安很羡慕了一回,因为我们吃不到。
另,西安市机动车流量已恢复至疫情前正常流量的102.2% ,即日起,交警部门将在全市重点路口、客运场站、大型商贸、地铁出入口、校园周边,背街小巷开展违法停车交通秩序大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