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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纳塔论坛 >  我和前老板的一些糗事儿

发表于 2005-11-05 11:11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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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前老板的一些糗事儿
一、
作了很多年律师,总想出名,但至今也没找到什么出名的名堂。后来朋友告诉我,可以给名人写传记,这样出名很简单。当时我很激动。后来想一想,自己不认识什么名人,编造一些名人的事情,怕的是还没等出名,已经被人家打得倾家荡产了。或许也可能挣一点名声,恐怕只能是“身后名”了。
忽然有一天,我意识到身边实际上有很多名人,不过是他们在你跟前,反而没有感觉到而已。比如彭均学。
其实我和彭均学有很多事情,以前我散乱地写过一些。现在把以前写过的,还有讲过没有形成书面的敛在一起,或许会给大家一个清楚的彭大律师面目,在彭大律师的后面多少也能看到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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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2    IP属地:未知


1996年底,因为不便言明的原因,我决定离原律师事务所。先和另一律师所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了承诺。在秘密谋划离开的时候,被同学兼同事的张冰发现了。张冰建议我去竞天,并向我说了一箩筐有关竞天的好话。
实话说,我当时对竞天没有什么好印象,原因是1996初的时候,曾经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是我的师兄,刚刚离开了竞天,想拉我搞一个合伙所,并且在电话中对竞天颇有微词。我对天达的崇拜正如日中天,便拒绝了这位忘记了名字的师兄,同时在脑中也就留存了对竞天不好的印象。
张冰向我推荐竞天,让我引起了对竞天的兴趣,但我对张冰的判断一向是信疑参半的,便向陈律师(在原所比较关心我的合伙人律师)打听竞天的情况。陈说:“竞天很好啊,彭均学很牛逼,那个小伙子很不错,我可以帮你介绍给他。”陈的热情让我更起疑团,这显然不是急于把我推出吗?
我问张冰他认识竞天的什么人,他说认识高明。后经进一步了解,高明律师当时尚在彭均学手下工作。
高明,我们的师兄。在北大的时候,我有幸知道他。当时绝对是粉丝如云的北大才俊,男生门嫉妒又羡慕的风云人物。他在彭均学手下工作,肯定彭均学很牛逼!后来,为了感激张冰,我三顾张冰的府邸,最终说服他老婆,把张冰贩卖给了彭均学。
[ Last edited by wu_yan on 05-11-05 at 0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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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2    IP属地:未知

三、
96年的12上旬,我拿着一份简历和一个案例分析以及我在天达的一份书面检讨,通过师兄高明转递给了彭均学律师。当天我接到高明电话,说彭律师要召见我。第一次见到彭律师的情况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彭律师说了一句:“希望你尽快上班”。
我起身欲行的时候,彭律师又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英语怎么样?”
我回答:“听说读写不好,”回想起来我当时回答地肯定更不经意。
彭律师说:“没有关系。”
后来我知道,关于我的英文水平如何,彭均学没有听清楚我是怎样说的。也根本就没有看我精心炮制的案例分析和另辟蹊径书面检讨。对我手写的简历和简历中“能歌善饮”的说法很为欣赏。其实,之所以手写简历,因为我不知道简历还要打印,也不会打印。那时候连起诉书等法律文书我都是手写的。
关于“能歌”的说法,一年后彭均学发现上当,并诘问我。我说:“我说能歌并没有说善歌”。
彭均学告诉我,他之所以一直留下我,一方面是他从来没有开除别人的习惯,因为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尤其是在第一次和彭均学进餐的时候,我用一张餐巾纸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包起来顺手装进了口袋里。这个举动被彭均学看见了,他很感动,认为我是一个更加不容易的人。再后来彭均学在许多场合下很不屑地说起这件事情,并说我当时真他妈的能装。对此事我作了义正严词地解释:“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从来不浪费粮食。”至于我生吞活剥地花钱,和满桌菜肴无度地糟践,那和节约粮食是两个概念。
在对待我的问题上,彭均学是一直很健忘。我经常受到他不留颜面的打击和嘲讽。但同时我的工资也经常莫名其妙的加升。彭均学说我花钱无度,实际上是因为到了竞天的突然暴富而又不具备良好的消费观念所造成的。这种消费方式让我现在非常窘困,我真的说不出来是感激他呢还是…………,唉!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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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4    IP属地:未知


我说过,在我应聘的时候彭均学肯定没有听清楚我对自己的英文水平是如何描述的,事实上我当时随口便说出来“听说读写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听说读写”已经包括了英文的主要方面。上班后不久彭均学便让我给香港齐伯礼律师行回一个传真,并强调用英语回复。为了作好老板交办的事情,我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把原文件中除了“the”、“on”、“an”之外的所有英语单词分别一一对应地翻译成汉语。翻译成汉语后才发现香港人写的文件简直不知所云。只好求助于刚刚漂洋归来的张惠茹律师。回函完成,彭均学签字发出。两月之后。彭均学无意中在我们桌上发现了被我一一对应翻译成汉语的英语传真,大加惊诧:“我的妈呀!你这么多单词都不认识?!记得你来面试的时候我问过你英语怎么样,你怎么说的”?
“我说听说读写不好”。
“听 说 读 写不好…………,啊,那你什么好?”
我的英语水平被彭均学肆意夸张地在所里奔走相告充分传播,以至于很多客户都知道我就是那个“听说读写不好”的律师。要不是我费力的把楼下的“Bank of China”读成了“掰开,呃,插那儿”,真不知道如何挽回“听说读写”事件给我带来的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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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5    IP属地:未知


为了不要因为我的“听说读写”问题影响工作,彭均学招了一个叫周涛的北大师弟配合我工作。据说他英语非常不错。周涛进所的第二天彭均学就出差了。这位老弟充分地体现了我经常说的“老板在与不在不能一样”(一样了就不能体现老板的价值了)的观点。彭均学在外地出差,我给他布置了一项英文翻译工作,本来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两天后我问他,他说,老板不在,别太认真,凑合一下就行了。我听了很愤怒,理由是,我还没有凑合呢,你丫刚来凭什么就凑合先。
在彭均学不在的几天内,这位老弟就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就坐过,比我还能逛游。到处张罗着给人修电脑,不停地回家拿各种软件。我实在无法忍受,电话里向彭均学打了一个很长的“小报告”。
彭均学回来后立即把周涛叫到了办公室。两个小时以后,彭均学满头大汗几近虚脱地跑到我办公室:“我的妈呀,周涛太可怕了,整整给上了两个小时的课,从老板给员工发工资还是员工给老板发工资说起,谈到竞天和公诚合并的可行性、必要性。他说:‘你们作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这就是强强联合。’从苏联解体的必然性以及东欧形势的现状,谈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历程。最后又对中国未来作了详细的展望。靠,我要疯了!我本来想给他一个机会的,他自己让我下定决心。我已经让他马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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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5    IP属地:未知


大概是因为建议彭均学解聘周涛的事情,让他觉得我在对人的认识方面还有一些可取之处。还有,我把彭均学的秘书给气走了。彭均学让为他介绍一个秘书。通过本所秘书介绍,彭均学和我一起面试的一个女孩,某文秘学校学英文的,好像叫什么“小凤”。小凤上班的第三天,彭均学把我叫到办公室,质问我为什么小凤脖子是歪的,说自己给她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把脖子和小凤弯成同样的角度,很不舒服。我说咱们一起面试的,您作为明察秋毫的领导都没有发现,我怎们可能发现呢。再者说,人家是学英语的,工作中可以帮一帮我。彭均学没有再说什么。
周涛走了,我擅自给小凤布置工作,让她帮我翻译一个简短的英文传真。小凤和我一样,把单词一个一个译成中文,并连接在一起,造成我原先还知道一些意思的文件彻底看不明白了。这件事情,我没敢向彭均学汇报。我担心他会把责任加在我头上。
那时候竞天在麦子店西路的新恒基大厦(邓尉律师的表妹从老家寄给邓尉的邮包上写的地址是“表子店西路新恒鸡大厦”),小凤就坐在我和张冰的办公室门口,和张冰一墙之隔。
张冰习惯站在自己门口打电话,实际上就是站在小凤对面(相距一米,面面相觑的样子)。一次张冰正在接电话,前台转来一个张冰的电话,因张冰电话占线,系统自动转到了小凤的电话上。小凤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看着贴在墙上的电话使用说明书,口里念叨着:“怎么把电话转给张冰律师呢”?
吴昊提醒小凤:“张冰正在接电话。”小凤没有反应,接着看说明书;
我在里屋大声提醒:“张冰正在接电话,请让对方留言。”小凤没有理睬。
彭均学从办公室里面冲出来,敲击着小凤的桌子:“张冰正在接电话,你没有看见吗?让他留言就可以了。”
小凤的眼睛终于从说明书上移开了,看见眼前是彭均学的一张愤怒地接近变形的脸,一个顿愕,大概同时发现了张冰就站在她面前沉迷地打着电话。小凤迅速地提起话筒,非常职业地询问对方:“你好,对不起,张冰在打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留言,您是哪个公司,稍等,我记一下……,阿,我知道了,好的,那您的电话呢?稍等。好的。您贵姓?好的,王先生,好的,好的。”
她不知道就在她再次拿起电话的一秒钟,张冰已经挂断了电话到座位上就坐了。这期间,我告诉她说张冰已经接完电话了,可以把电话转给张冰,小凤依然在问客户地址;吴昊告诉小凤说张冰已经接完电话了,可以把电话转给张冰了,小凤依然在问客户电话;彭均学又一次冲出办公室,告诉小凤说张冰已经接完电话了,可以把电话转给张冰了。小凤看着彭均学,点点头:“好的,我会转告张冰律师,再见。”小凤挂断了电话。
彭均学把我叫到办公室,神情抓狂的命令我:“你让她走,立即走,她要不走你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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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6    IP属地:未知


后来朋友给我介绍了张赛,接受已往的教训,我提前约见并请张赛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我从不同的角度打量张赛,发现脖子是比较正常的,谈吐也不错,而且是陈经伦中学毕业的。陈经伦中学是我唯一知道的朝阳区的著名重点中学。我觉得问题不大,便和彭均学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彭均学让我一起面试,被我找个理由推脱了,并且告诉彭均学我先前并没有见到张赛,对结果不负责任。在张赛见彭均学之后两个小时,我紧张地打电话问彭均学面试的情况,他说,没有什么,她已经上班了。
我在想,我又有可能为彭均学的轻率再次承担责任。还好,这种担心并没有发生。现张赛到竞天已经八年,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已经沦落为人妇,依然勤勉地在竞天工作着。彭均学已经忘记张赛是我介绍的了,我也一直没有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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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11:17    IP属地:未知

八、
平淡的律师工作,在彭均学的多彩的行为的点缀之下变得有点儿颜色,我也以一种倘佯的心情体味着工作,享受着兄弟姐妹一般的同事为自己奉献的快乐同时也身体力行地为他们制造工作快乐。
因为生理之故,无论多么快乐的心情都无法冲淡我满脸苦象。一次彭均学宴请已经离开本所的张惠茹律师和她的一个漂亮妹妹吃饭,我和张冰一旁坐陪。席上山盟海誓地喝酒,云山雾地地谈天。哪位妹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为什么一直是苦着脸。美女的关注顿时打开了我的话题,我开始讲起我苦难的童年、早期的婚姻、流落在农村的两个孩子,作了陈世美以后的现在的老婆如何如何地限制自己的花销以免流落给前妻和老家的孩子。谈到每个话题的时候,彭均学都如同亲临和参与一样进行烘托和补充。一时间让人感觉我比窦娥还冤,比刘备还背,比苦慧禅师和李苦禅大师还苦。不觉之间我已经泪如雨下,彭均学也已经眼圈潮红,张冰在一旁不时地加一些叹息。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张惠茹打来电话,说以前不知道我这么苦,原先有时对我态度不好十分内疚。还说她和她的阿妹都很同情我,并且已经给彭均学打了电话,让彭均学一定要好好待我。
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呀,我几次忍不住想笑。第二天,彭均学问我:“吴雷,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我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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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21:05    IP属地:未知

老四 于 05/11/5 12:14: 在第15楼写到
有点意思啊,就是对律师这行没接触过,冒昧的问一下:彭均学是哪位大律师?很出名吗??
对不起,彭均学用了一个非真名,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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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05 21:06    IP属地:未知


不知道由于什么因头,我认识了一个叫刘小利的女律师,该女酷爱喝酒,而且酒量甚宏。她说她和彭均学非常熟,并告诉我说:“彭均学还欠我一顿饭呢,你告诉彭均学哪天专门请我吃饭。”我说:“那是我的老板,我可不敢随随便便让他请你吃饭。”小利说:“没有关系,提我就行了。彭均学,我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不然的话,我弄死他!”这位侠女的话让我不知深浅。
第二天,我试探着问彭均学认识不认识一个很漂亮的刘小利律师。彭均学说,不认识,并且说:“如果是美女律师,我见过就肯定认识,但是我绝对不认识她。不过我可以请她吃饭。”
我马上电话告诉刘小利说彭律师要请她吃饭。她说:“好久不见他了,他一定记不起来我了吧。”这种语气的变化我已经有了一点准备。
我说:“没有关系,彭均学一听说是美女律师,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要请你吃饭。”
“真的呀,但是我昨天作了一个面部美容,把脸整坏了,彭均学见到我非锤你不可。”
我说:“彭均学眼界很低,不会介意的,”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这不是明摆着说人家丑吗?正在我想方设法想转移话题以掩饰刚才的失言的时候。
小利说:“太好了,我再多约几个美女”。
我和彭均学整个下午没有工作,在本所到处传播晚上要和一群美女律师吃饭的消息。彭均学的一个同学,是派驻英国使馆的文化参赞,放弃了当晚的一个重要的晚宴,也来参加我们那令人神往的美女律师晚会。本所更有吴琥、张冰、刘劲容等踊跃报名。我们一行数人早早地坐在了三里屯附近的夜上海的一个金碧辉煌的包间里。因为有外交官员在场,大家分别都装着一副若无其事表情来掩饰内心的遐想。我在电梯门口不停的观望,等待那一幕出现。
天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把几位“美女律师”礼貌地领进房间,同时把彭均学拉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你抽我吧,或者我自己撞墙。”“都已经这样了,你撞墙有什么用?”彭均学的宽容让我激动得要哭。
那个晚上,我们都在承受着美女们的洗礼。后来,他们众口一词地说我是在酒醉后认识刘小利的,更有一些其他的说法。我努力地作着各种徒劳的解释,一直到现在,我只要说谁是美女,他们马上就会加上“律师”二字。曾经苦读过美学论著并差一点报考北大美学专业研究生的我,就这样丧失了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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