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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论坛 >  ZT:生死新藏线--作者:雨人

发表于 2005-05-30 22:33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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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生死新藏线--作者:雨人
新藏线,被称为进入西藏最危险的一条路。曾驾车欧亚远征的廖佳说:“新藏线至今还是越野者的禁区。”我们驾着一辆八千元买下的旧北京吉普,走过了这条生死新藏线。
    新藏线是世界上海拔最高、路况最差的路,以异常恶劣的气候和荒无人烟而著称。由于缺氧、寒冷,最早一支沿着这条路从新疆进藏的解放军先遣部队,曾在“死人沟”全部壮烈牺牲。新藏公路1956年开工修建,1957年通车,成了继川藏公路、青藏公路之后进入西藏的第三条公路。它以新疆叶城为起点,到西藏拉孜为2410公里,到拉萨为2841公里。但事实上,这条被冠名为219国道的公路,绝大多数地段只是一些车辙而已。
    因为即将走这样一条艰险的路,所以,当我们在阿里首府狮泉河的四川饭馆里与以色列朋友举杯庆祝时,我并不能高兴起来。
    此时,我们的车已破得不成样子。在狮泉河最好的修车厂——“周勇民修车厂”换了新的启动机,车门和水箱都焊过了,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仍然一震动就开,水箱依然渗水。此外,前车盖子要使劲拍打和晃动才能勉强打开;电瓶的架子颠裂了,只好用绳子绑着;我们给车打着“吊瓶”,用一个不停渗出水的塑料饮料瓶给发动机油泵降温;火花塞颠得常常掉下来;水箱旁边的塑料回流箱磨漏了,只能扔在水箱旁……
仿佛开进一条裸露的河床
    为赶在落雪前穿越新藏线,我们在狮泉河只停留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傍晚到达,直接把车开进修理厂,第二天中午便匆匆上路。
     离开狮泉河时,已是下午1点多。旅馆的结算时间是中午12点,而这时我们的车还没修完,只好先退房,把大大小小十几件行李摆在旅馆门口,由老鲍看管,我和老荆去修理厂取车。我一而再地向修理工们打听前面的路况,希望听到“前面的路好多了”,可是,他们只是说“差不多,都是这种路”。
     多玛,是我们前行的第一站,距离狮泉河有230公里,多玛再往前就是著名的界山达坂了。界山达坂是新疆与西藏的分界,越过界山达坂就告别了西藏。
     去多玛的路非常颠簸,到处是大块的石头。我们仿佛驶进一条裸露的河床,而这“河床”里躺着的不是被水打磨成浑圆形状的石头,而是大大小小的尖利的石头。这些尖石头,左躲右闪也绕不过去。在路边,一个接一个的因爆裂而被遗弃的轮胎,向我们展示着划伤以后的惨状。我下车拍下一张废弃的轮胎,发现它被划伤的口子比拳头还大,怪不得被丢掉了。
     尖石、废弃的轮胎、毫无生息的荒原……这些刺激我们神经的东西在眼前反复出现,仿佛这里曾经历过大战的浩劫。
     在这样的路上,要用仅仅半天时间赶到多玛,有点困难。所以,老荆想尽办法快开。他每隔几分钟就问我一次:时间、速度、距离。我在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告诉他直线距离和实际距离,并根据二者之差推算出还要绕行多少山路。
奇异的班公湖
     刚过日土县不久,就看见著名的班公湖。修理工老喻告诉过我们,走新藏线最好“班公湖洗个澡,界山达坂撒泡尿,神仙湾睡个觉”。老荆想在这里洗洗手,可是我和小刀都不响应,当时心里只想着快点儿走吧,快点到多玛吧!
     班公湖的藏语意思是“明媚而狭长的湖”。我们看见的班公湖,果然是狭长的葫芦形。沿着湖边走,足足绕行了40公里才离开它。班公湖大部分在我国,一小部分在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境内。阿里的索多小学校教师群旦欧珠告诉过我们,班公湖很神奇,中国这边的是淡水湖,里面有许多鱼,而印控克什米尔那边则是咸水湖,什么都不长。
    跟圣湖比,班公湖缺少那种高贵气质,但也自有一种美。“为什么西藏的湖都这么美?”我问老荆。“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污染吧!”他回答我。这里天是蓝的,湖水是蓝的,一切纯洁美丽。
月如钩,路难行
    中午刚修完车,谁想到晚上车就出了新的毛病。这是一辆随时可能出些小毛病的车,老荆说:“这也优点啊,开它不犯困。”老荆开车时总是竖耳倾听,以便及时发现车的故障。
    西藏的天很长,晚上九点天也没有全黑。我们在黄昏时,拍下我们车的影子,太有趣了,夕阳把我们的“悍马”斜映成一只四足的“大脚兽”。
    当夜幕降临,距离多玛还有30多公里,我们打开车的两个前大灯,灯光有些发颤。很快,又发现仪表盘里面有打火的亮光,一闪一闪的。老荆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去修,手指烫伤了也没解决问题。因为担心再一次荒野抛锚,只好把大灯关了,借着夕阳的余晖前行。但这是极危险的,路上虽然车少,但间或也会有一两辆货车出现,如果我们的车全无光亮,悄悄地在这黑夜中行驶,岂不是很容易被别的车撞上?过了一会儿,当天色完全黑下来,老荆只好又把大灯打开。
     黑暗中,仪表盘里的“打火”成为车里唯一的光亮,那“嚓嚓”声也成为除发动机声音以外唯一的音响。我们心里十分紧张,不知这车能否坚持到多玛。快到多玛的最后10公里,行进变得异常艰难,车速很慢。此时,老荆一再地问我还有多远,我却不知该怎样回答,手中的卫星定位仪显示出的直线距离竟然比路牌上标出的“实际距离”还要长。这是怎么回事?后来知道是路牌标的不准,但当时心里很惶惑,不知到底还有多远。
     我们一公里一公里地数着,行进在这崎岖的山路上。绕过一座山,突然,我看见了月亮,它从两座山的缝隙中露出来。那是一轮金黄色的月牙,挂在深蓝的夜空上。那是一幅一辈子忘不了的图画,挂在记忆的天空里。我们就是这时,向远处看,看到了灯光。啊!我们就要到多玛了,我们会遇到先我们一步过来的广东哥们阿峰,会住在兵站里,会找到修车的人!
夜宿兵站
    刚驶进多玛,就看见一个修配厂门前焊花飞溅,火花映出“小飞象”(广东哥们阿峰的车)的轮廓。嘿!他们也在修车!原来这一路颠簸,“小飞象”的排气管子颠掉了。他们比我们早走一小时,可是因为没有带卫星定位仪,又走了弯路,所以并没有早到多久。
    在一家四川餐馆里坐定,王剑林又用他的四川话点菜了。但菜价奇贵,每道菜都在二三十元,老板也未因听见乡音而降低价格。快吃完时,一向寡言少语的阿峰突然说:“有点想家的感觉了。”是啊,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明天又要向界山达坂冲锋了。小刀听了也若有所动,说:“我也是。” 王剑林也点了点头。我和老荆没说什么,对我们来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家。但是,乡愁在我们中间弥漫开。
    多玛兵站里只有一台发电机,仅供门房亮灯,我们投宿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 Last edited by 有业游民 on 05-05-30 at 22: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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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5-30 22:34    IP属地:未知

“守寺和尚”姚班长
    在多玛兵站,认识了管住宿的班长姚志明。在我眼里,他像一个守寺的大和尚。他当兵15年了。也就是说,1989年,当我和老荆、小刀都是大二学生时,他就来这里当兵了。他的年龄也与我们相仿,1972年生。他在新藏线上开过军车,所以非常有经验,看我们的车半天打不着火,就说“是空滤太脏了,拿掉滤芯,打火看看。”果然,按他说的做了,就打着火了。
    他是四川南充人,老婆在老家带孩子,孩子只有两岁。他在这里每月收入三千多元,对于四川老家来说这是一笔很高的收入。他每年给老婆一万元,家里已经可以生活得很好。由于这里条件艰苦,转业费和复员费都挺高。如果转业,他可以拿到8万的转业费,会有一份国家安排的工作;如果选择复员,国家安排的工作就没有了,但复员费可以拿到30万到40万。不过,姚班长还没想好是转业还是复员。
    姚班长每年换一个兵站,新藏线上的兵站已经转遍了。明年就是第16年,他想回家了。
向界山达坂冲锋
    离开多玛,我们就向界山达坂冲锋了。
    界山达坂在昆仑山上。从长春出发前的那个晚上,新闻系主任刘坚打电话给我:“上高原,不要掉以轻心。看没看过电影《昆仑山上一棵草》?那里气候条件十分恶劣。”现在,我们真的来到了昆仑山。
    界山达坂之威名远扬,还因为一些地图上赫然标着“海拔6700米”,据说界山达坂的界碑标高上也是这样写的。但书上的说法则不一致:《西部行知书》上说它海拔5488米,《黄金腹地》上说它海拔6230米。到底多高,看来只有我们亲自测量了。
    在过界山达坂的前一天晚上,连一向沉稳的广东哥们阿峰也有些惶然。多玛兵站的房间里漆黑一片,阿峰睡不着觉,问小刀:“如果界山达坂真是6700米,怎么办?”小刀说:“不可能!珠峰的冲峰营地多高?5200米。界山达坂要真那么高,只有登山运动员才能上去?”阿峰说:“这倒也是。可是,它要真是6700米怎么办?”小刀安慰他:“不会的。”
    这段对话是第二天往界山达坂去的路上小刀复述的。我说:“真是6700米,也只能往前冲了!”我们又一次面临别无选择的境地,只有向前。
    早上天不亮,我和老荆就出来装车。防冻液已全部用完,只好改用水。这里的夜很凉,老荆把一暖瓶热水倒进水箱,打火时仍旧有些费劲。在新藏线上当了15年兵的兵站“负责人”姚班长走过来,拍着我们的车说:“你们这个车啊,麻烦!”
    仪表盘里“打火”的问题在多玛并没有解决,同时又发现了新问题:刹车总泵漏油。但也只好将就着走。在整条新藏线上,所谓“修车铺”一般只能补胎、焊排气管子,其它的就无能为力了。
刹车,在界山达坂上失灵
    我们朝着界山达坂冲去,却在稀里糊涂中过了界山达坂。
    从多玛出发后不久,老荆就不断地问我到界山达坂还有多少公里。可是,卫星定位仪并没有标出界山达坂的位置。这里是不折不扣的无人区,荒无人烟,除了居指可数的几个军用兵站以外什么都没有。在卫星定位仪上,从西藏多玛到新疆叶城之间800多公里,没有标注任何地名,只能对照着地图估算。
后来发现,无论是地图上标出的距离,还是《行知书》上说的数字,包括战士说的公里数,都不准。地图上标出从多玛到界山达坂的距离是172公里,战士说130多公里,书上说116公里,而事实上只有88公里。地图上、卫星定位仪上标出的省界与界山达坂所在的实际位置也并不一致。我按新藏两省的界来估计界山达坂的位置,所以当老荆问还有多远时,我只是说:向前!
    西藏的山,都是沿着罗旋式的盘山道爬上去、爬下来,而这条路却是漫长的缓坡。当来到一个海拔5406米的山坡时,我们并没在意。多玛的海拔是4518米,我们相当长的时间都在海拔4800米左右的地方行驶,所以并没觉得这山有什么特别的,以为只是界山达坂前面的一个前奏,巍峨的界山达坂一定在前面。
    快到山顶时,车有点没劲,老荆让我和小刀下车。我一下车,就觉得有点头晕。到底是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啊!仰头望去,车已快到山顶。我看到老荆把车倒退回来,想接我,就向他一摆手,表示我可以走上去。我又看见车子很快朝前面开去,爬到山顶。后来才知道,老荆在倒车时发现刹车失灵了,才赶紧挂四驱爬上去。
    这段路,我走的很不容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刀本已走上去,又下来接我。我们手拉着手走过了这个高峰,大喊老荆给我们照张相,却发现数码相机在我身上挎着。
     在山顶,除了白色的经幡(在藏区,这是最高峰的标志),我们什么标牌也没看到。后来知道,这里就是著名的界山达坂,实际海拔为5406米。而那些山顶的经幡,就是我们此次旅行中最后一次见到的经幡,我们从此就告别了西藏。
     继续前行36公里,看见一个大蓝牌子,看到上面“欢迎再来”,紧接着又看到一个大牌子——“欢迎来到新疆养路段”。其实这里就是两省的省界。不知为什么,这与地图上、卫星定位仪上的省界不一致。
死人沟修车
    离开界山达坂50公里,来到一个山谷,路两侧都是深沟。我们当时以为快到界山达坂了,便开始做准备。我拿出了摄像机,预备拍下我们三个人过界山达坂时的场面;老荆停下车,和小刀一起给车降温,预备着向海拔可能6000多米的的界山达坂冲刺。此地海拔5213米。
    他们修车时,我坐在车里写:“马上就要到界山达坂了,车前盖又打不开了。他们两个忙半天了。车内温度只有9度。风很大,车门被吹开。这车真让人头疼。”当时确实很焦急,马上就要冲顶了,车盖打不开,气阻的问题怎么解决?老荆急得要命。他和小刀干脆用小扳子把总也打不开的车盖左前角的锣丝拧下来了(从此车盖不打自开)。
     他们俩干得热火朝天,外面狂风大作。
     这时,后面来了一辆货运卡车,老荆让我去问问距离界山达坂还有多远。我过去一问,司机用手向后一指,说:“界山达坂早过了!”我说:“不可能!”那司机很委屈:“我不骗你!我常跑这条线的,界山达坂真的过了,这里已经是死人沟了!”那怎么会没有界牌呢?书上都说这里会有个牌子。司机说:“以前那里是有牌子,可是这次不知被谁弄掉了。我前些天过来时还有呢!”我有些沮丧地回到车前,把这个消息告诉老荆和老鲍。
     这时,前车盖的锣丝已经拆下来了,车的“吊瓶”也弄好了,冲刺却已没有对象。界山达坂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这的确是死人沟,前行不久就看到地上有动物的弃尸。死人沟的得名是因为:50年前解放军由新疆进入西藏的一支前头部队,全部牺牲在这里。
幽居路阳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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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5-30 22:34    IP属地:未知

界牌竟是王剑林一脚踢开的
     又开出30多公里,看见阿峰的“小飞象”,他们说已经等半天了。
     一见到阿峰,我就急急地问:“是不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界山达坂过去了?”我猜想,阿峰他们没有卫星定位仪,更不知道界山达坂的准确位置了!但阿峰说:“早就知道了,我们过界山达坂时就知道了。”我不相信。于是阿峰说了实话:“那块牌子是王剑林一脚踢开的。”他们用气压表测出海拔只有5400多米,一气之下就做如此举动。原来如此!我很生气。
      在这里,我们见到一个老外,他来打听“柴油”的汉语怎样讲。我问他:“你的车呢?”他说自己是骑自行车来的。他的裤子特别干净,让我怀疑他是空降来的。我们坐车来都蓬头垢面,十分狼狈,他骑自行车,怎么还能保持绅士模样?这对我来说,至今还是一个迷。
那是生命里的高峰
那么高,那么陡
仿佛无法逾越
又总在眼前晃动
当高峰终于在脚下,在身后
一把热泪
留在生死新藏线
  “黑卡达坂最美,麻扎达坂最长,库地达坂最险”,这是人们对新藏线上三个达坂(山口)的评价。当我们面对这三个达坂时,车已破得不成样子,分电器、发动机缸体等多处出现严重故障,只能像蜗牛一样前行。那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三座山,是我们生命里的高峰。
无人区里的“兵马俑”
  感觉仿佛来到了沉寂的月球,无人区里一片荒芜。
  进入新疆的第一天下午,我们在寂寞中行进。路两侧几百公里范围内,见不到一点生气。山是秃的,地是不毛之地,连草都不长,只有风刮起灰来时是有声的。看不到人,看不到牛群、羊群……什么都没有,路边时常出现倒斃的动物尸体。
  路上的扬尘很大,用绳子系着的车门半开着,灰尘趁机而入。我们在车里都不说话,因为喉咙里都是灰。我连水都不敢喝,一喝就会把灰都咽下去了。此时,汽车的排气管子也坏了,尾气灌进车里,呛得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响,仿佛一辆喘着粗气的拖拉机。车里,只有我时常发出的沙哑的报速度的声音。
   夕阳时分,光线斜射进来,我透过光看到灰尘像一张绵延不断的大网向车里涌。看看自己和老荆、小刀,全身被灰尘所覆盖,都成了“兵马俑”。
无刹车急降1700米
  离开界山达坂,刹车就失灵了。从界山达坂到三十里营房约400公里,海拔由5400多米急降到3700多米,完全是在无刹车的情况下滑行的。
  在接近大红柳滩时,海拔开始急剧下降。有一处不长的山路,连转10几个急弯,一下子从海拔4741米处的高坡下降到4580米。这时,老荆是用低速档别着让车减速,我心里十分紧张。这是一辆超重的吉普车,稍有不慎就会从悬崖路上冲下去。
当天的饮用水,都给了路遇的老外
  晚上7:20,我们终于在这条路上见到了人,是两个骑自行车的老外。他们伸出杯子,向我们要水。我把暖瓶里的水都倒给他们,老荆又找出两个瓶矿泉水,那是我们这一天的水,基本上没有喝,老荆都给了两个老外。他们是德国人,从巴基斯坦入境,已骑自行车行进了两个星期,他们的假期还有十周,还要去阿里、拉萨。老荆很佩服他们。
同时扎了两只胎
  在大红柳滩的餐馆里住了一宿,车没修上,就继续赶路了。车里尾气味越来越大。
  在219国道425公里处,我们看到一座小桥,路牌上写着:通往神仙湾哨所。传说神仙湾哨所海拔6000多米,能在那里“睡一觉”很不易。我们在当天晚上,于“三十里营房”遇到一位当连长的东北老乡,他曾在神仙湾哨所驻扎过两个月。他说那里的实际高度是5380米,但仍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哨所。这位连长上神仙湾哨所的那一天正好遇到大雪,完全看不出路在哪里,车里的同志都患了雪盲,司机凭记忆把车开到高高的哨所。这位连长告诉我们,新藏线真的是一条生死路,40年来几乎每年都有战士因适应不了高原气候而牺牲。曾有一位战士刚刚来到高原,从军车上往下一跳,结果就是“人生的最后一跳”……
  走过“三十里营房”不久,竟一次扎爆了两只胎,幸亏我们带了两只备胎,但也经历了一番波折。那是在山道上,我们超越一辆维族养路工人开的平路车后,只听到哧的一声,车体严重向右倾斜,“悍马”在崎岖而狭窄的山路上疾速“蛇行”。老荆好不容易把车停下,我打开车门向后一看,右后胎已经是钢圈着地了,车胎几乎被辗碎。这使我们想起途中看到的那些废弃的轮胎,想不到这样的命运这么快就落到我们身上,浑身不寒而竦。
  最可气的是,山路是倾斜的,“千斤顶”支起来也不够高,只好用石头顶着后桥。好不容易换下右胎,车下传来老荆的声音:“你们听没听到‘滋滋’声?”我和小刀跑到汽车尾部,侧耳倾听,果然左后胎发出慢撒气的声音。此时,在寂静的荒原上,除了漏气的声音,我们还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老荆苦涩地说:“咱们中大奖了!”是啊,谁能想到同时扎两个胎这样的事,会被我们遇到!幸亏我们带了两个备胎。
  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车顶上那个备胎是用大号锣帽拧的,需要21号套筒扳手,而我们恰恰缺少这一型号的扳手。
  怎么办?老荆和小刀在车顶上急得直冒汗。我站到路中间,拦住一辆卡车求助。那名司机找了半天工具,也没有找到21号扳手。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我于绝望中又摸了一遍工具袋,拿出火花塞扳手递了上去。居然正好!老荆喜出望外,小刀也说“天无绝人之路”。他们迅速地把轮胎弄下来,换上。
幽居路阳村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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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5-30 22:35    IP属地:未知

百病缠身的“悍马”
  换上备胎后,车速只有20公里。起初,我以为是老荆心有余悸不敢开快。备胎是旧胎,很薄,哪里经得起这些刀子一样的石子啊!但此后,车速不断下降,甚至步履维艰,时速由10公里降到6公里。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穿黄马夹的维族养路工热心地围上来,但他们也没弄明白车得了什么“病”。一个叫买买提的小伙子自告奋勇帮我们修车。他把车上的分电器全部拆开,一个个零件地检查。我在一旁,竟有些看不下去,好像家长亲眼看着别人给自己的孩子做手术似的。买买提又把分电器重新装上,表示无能为力。但老荆还是对维族兄弟十分感激,拿出我们一路上带的人参送给他们。买买提推辞不要,但最后还是高兴地接受了。
  车子的怪病不仅没有丝毫解决,反而更厉害了。经过一处缓坡时,挂上四驱都上不去。买买提告诉我们,著名的黑卡达坂就在前面不远处,在经过三个达坂之前,没有修车的地方。无奈中,老荆只好同意回三十里营房修车。
  路过“340道班”,维族司机买买提拿着工具来帮我们修车了。但我心里清楚,他修不上。我在车里写道:“维族师傅又在帮忙。但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比在阿里时中心轴掉了还让人心烦,这简直是精神折磨。我想哭。”这时,老荆发现“340道班”的墙上残留着一个文革时期的标语:“要搞好斗、批、改”,他居然还有心抱着照相机跑过去拍照片。
  我们只好驱车40多公里返回三十里营房。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板房前,我们停下来,据说这是三十里营房唯一的修车铺。一对个子矮小的四川叔侄,是这里仅有两名汽车修理工。修车时,他们俩跳上跳下,活像两个蓝精灵。车子爬坡没劲儿的毛病,他们也弄不明白,但通过检查发现:我们的刹车管磨漏了。那就把刹车修上吧!从这里到新疆叶城还有400多公里山路,海拔还要下降2000多米,还要走许多陡坡急弯,没有刹车是多么危险。两个“蓝精灵”表示:没有汽车配件。幸而我们随车带了两条刹车管,否则就修不上了。
  更换刹车管时,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难题:新刹车管与原有刹车管的接口不匹配,安不上。他们用钢锯把新旧两根管子的接头处切下来,调换过来后焊上。就这样,一直忙到天黑,到晚上10点多,才把刹车管安上了。
  当我愁云满面地看着两个“蓝精灵”换刹车管时,一辆崭新的“陆霸”来了。车上下来几个穿着时尚的中年人,对两个“蓝精灵”说:“车子加不上油,给看看吧!”声音里明显带着恳求。听说是电喷的车,叔侄俩都说“看不来”。我一方面感激这叔侄俩坚持修我们这一辆,另一方面也庆幸我们的“悍马”毕竟是机械的,否则的人家还修不了呢。
  “三十里营房”以风大著称,我穿着军大衣站在车前,仍被吹得摇摇晃晃。
东北老乡
  我们在三十里营房遇到了开饭馆的东北老乡。原来到高原上创业的不仅有四川人、河南人,也有我们吃苦耐劳的东北人。
  修车的时候,我饥肠辘辘,胃已经疼起来了。我们在新藏线上一天只吃一顿饭,早餐在车上吃根香肠,午餐也是,晚饭常常在9点多到兵站餐馆里吃一口。现在修车,晚饭就没时候了。后来决定轮流去一家“三姐妹饺子馆”吃饭。想不到这竟是东北老乡开的。这三个能干的姐妹在厨房里忙个不停,饺子10元一盘。
  隔壁“老东北饺子王”的老板姓范,也是东北人。老范快60岁了,原是牡丹江某单位的纪检书记,偶然来此,开了家餐馆兼旅馆,已经四五年了。他感叹这里生意好做,但伙计不好找。三姐妹就是他带来的,来了17天就另立门户。老范说,到山下进一千元的货,在这儿能卖一万元钱,但是太累了,明年他打算把店卖掉,回老家去。
被困39天的刘师傅
  离开三十营房,我们再一次向黑卡达坂冲锋。车踉踉跄跄,开到一个山坡时又上不去了。这时,我们遇到了永生难忘的刘师傅。
  刘师傅就在一辆桔红色卡车前,光脚穿着布鞋。他迎过来说:“你们的车有毛病,声儿不对。”于是他帮我们修车。他发现分电器里面的炭棒已经不回位了,接触不上电,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的箭头(那是他从附近的古战场捡来的,至少得几百年了),把分电器里面的炭挖出来。他回到车上取来一只一号电池,砸碎了,取出里面的炭棒,用锉磨细,来替代坏了的炭棒。
  我们问他:"车啥时坏的?”他说:“上个月14号。”天啊!他困在这儿39天了。这么多天里,他吃什么,喝什么?老人很淡然地往远处山下一指,喝河里的水。吃的是馕,新疆特有的坚硬的面食。
  他叫刘成录,56岁了,甘肃省西凉人。1964年到新疆当兵,6年后转业,就一直在这条新藏线上跑运输,已经20多年了。他默默地帮我们修车,问一点说一点。有关被困的事,不问就不提。我们被困阿里时,我曾做过最坏的打算:总不会困一个月吧?反正能赶在国庆节后回吉大讲课就行!想不到,真的有人在这里被困一个多月了。
  老人说:“我二儿子上来过一次。变速箱坏了,没有配件修不上,儿子又下山去喀什买件去了。”219国道正在修路,每十天只有一两天时间放行。那么,不通车的日子里,刘师傅就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他怎样挨过这漫长的39天的?
  正聊着,刘师傅的儿子来了。这一天是此次放行日的最后一天,他搭乘维族司机库尔班的货车上来了。他们父子相见,也很淡然,彼此没有说什么就各自修车了。小刘在家乡开着一家修车铺。
  老刘帮我们做好了炭棒,又发现分电器的外壳裂了。于是,在老刘指导下,小刀用“哥俩好”胶粘这个塑料外壳。因为天凉,胶半天不干。此时,车内温度只有8度。
  儿子来了,老刘似乎也没有惊喜,也没有忙着修自己的车,仍旧帮我们修车。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父子俩都忙着修车——老刘修我们的车,小刘修父亲的车。当我们问他,车修好后是否还要接着跑运输时,老刘说:“我儿子也是这么想的,这辆车还能再跑两年,不过我想回去就把它报废掉。这车让我倒了一次霉,不能再倒第二次霉!”看来,这次经历还是让他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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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5-30 22:36    IP属地:未知

两小时9公里,过黑卡大坂
  其实分电器的毛病还没有修好。离开老刘父子后,我们开始向黑卡达坂冲刺。
  爬越黑卡达坂,是我们此次二万五千公里远征中最痛苦的一段。有许多次,我们三个都绝望了,几乎觉得这是一座不可能逾越的高峰。我们用了整整两个小时走过9公里山路,到达黑卡达坂的顶峰。
  我们的车仿佛是一个重症患者,浑身没劲儿,不停地喘息。遇到稍陡的坡,我和小刀就得下来步行,以减轻车的载重。汽车以每小时五、六公里的速度向山顶爬去,和我的步行速度差不多。在这段路上,车里静极了,三个伙伴间的对话消失了,只有手持卫星定位仪的我不断报告着海拔高度。我心里多少次不抱希望了:还能越过这座山吗?这里一坡比一坡高,每爬过一个山坡,就又要面对一个更高的山坡。透过前车窗,我望见车头晃动着向前挪动,仿佛一头倔强的老牛不停地拉着犁。我安慰自己:只要车还在走,就比什么都强。
  原以为海拔4700米的坡就是最高峰了(《西部行知书》里是这样说的),可是到了那儿才发现,前面还有更高的山坡。就这样,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失望”,我们甚至怀疑:黑卡达坂到底有多高,怎么总也到不了最高峰?当我们爬到4952米时,看到许多养路工人在路边向我们招手,我们也激动地挥手。真的来到了最高峰吗?我们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9公里的山路,我们整整走了两个小时。
两行英雄泪
  到达黑卡达坂的最高峰以后,往下走就是溜车了。车仿佛一下子恢复了雄风,速度达到四、五十公里。在这条又长又险的盘山道上,老荆流下了热泪。那最难言的感受,只他自己最清楚。
  流泪的起因是我的一句话。我当时望了一眼身边瘦骨嶙峋、饱受折磨的老荆,说:“叹!老妈要是看到你这样,不知会多伤心!”结果,车一下子停了下来,泪水从他眼里涌出。
  在爬黑卡达坂最后一段高坡时,当我和小刀都痛苦地把目光从窗前收回、不再看窗外的路时,老荆,他只能一直看着车外,看着在车前方无限延伸的山路。
  在即将到达黑卡达坂顶峰的时候,也是最难时刻,我伸出左手握了握老荆那放在变速杆上的右手。他的手指黑黑的,全是修车时弄上的油。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许久不松开。我知道,此时他更需要精神上的鼓励和安慰。
雪山月夜,过麻扎达坂
  麻扎,在维语中是“墓地”的意思。过了黑卡达坂2小时后,我们到达麻扎。
  麻扎达坂是昆仑山口,在新藏线上也是威名远扬。此时,我们的车只要上一点坡就爬不动,就只能以每小时4公里的速度前进。
  在麻扎遇到一群军人,他们说:“这个麻扎大坂坡很长,但不太陡,上去20公里,下来20公里,再走40公里就到库地了。而库地达坂却很陡、很险。” 当时是晚上6点。我们以为2个多小时大概能到最顶峰了。结果,我们开了3小时,在雪山月色中翻过了麻扎大坂。
  上麻扎达坂的路异常艰难,我们的车走走停停。当行驶到第18公里时,我鼓励老荆:“只剩下2公里了就到山顶了,就是说,90%都过去了,只剩下10%。我们一定能过去!”可是,过了2公里,发现还不是最高峰,只好往前开。
  天就快全黑,月亮已经升上来,旁边的雪山离我们很近,白色的雪盖仿佛就在身边。我们笑着说“真是手可摘星辰啊!”但我们心里都非常焦急。如果天完全黑了,走在这样的高山上是很危险的。
  又向前行进了2公里,我们终于来到最高峰。当时真是很激动,海拔4991米,比前面经过的黑卡达坂还高。此时,天已全黑,我看卫星定位仪需要用手电照着了。
  然而,就在最高峰上,车动不了了。老荆和小刀下车给车的发动机油泵降温,他们刚一打开水箱,热水一下子喷了出来,幸而没有灼伤他俩。我们赶紧拿出所有的饮用水,都灌进水箱。
  此后,我们就在黑夜中一路飞奔而下。又向前行进了二十多公里,在219国道195公里处,突然出现了柏油路。黑夜中,我听见小刀惊叫了一声,起初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仔细一看,真的是油路啊!离开阿里,我们就没见过油路了!但这是正在修建中的油路,常常是被水毁路面所中断。我们误开进一个由推土机堆起的大土堆,找不到路,幸亏迎面过来一辆大货,我们借它的亮光隐约找到一条土路。
库地一夜
  到库地了,我们终于看到树了。
  虽然是夜里,我们看到黑色的树影,还是觉得很兴奋。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过树的模样了!这里海拔降下来,只有2958米。我们终于告别了荒漠,告别了无人区。
  夜里12:00,我们来到了一个拦着横杆的检查站,拿出边防证进去登记。然后,就被维族工作人员指定到一块空地上等着。他们说,等一小时或两小时就可以通过。
  事实上,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夜。
  我们坐在车里睡觉。老荆已累得不行了,倚在座位上就睡着了。我穿着军大衣,但腿很冷。我甚至把鞋脱了,把脚蜷缩到座位上,还是冷。
  那边过关卡的地方,车灯闪烁,开来的车一辆接一辆,整个晚上不曾停过。据说这是最后的期限,明天早上就不许再过了。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从麻扎达坂到库地达坂之间那段正在修建的公路。据说,有关部门打算用8年时间把219国道全部铺上柏油路。
  其实,我对工作人员阻挡我们前行还心怀感激呢!要不然,老荆要摸着黑去走库地达坂。第二天过库地达坂时,老荆自己也感叹:幸亏被滞留了一夜,否则夜里上山太危险了。
  我们等啊等啊,一直到早上七点,我和小刀拿着记者证去和工作人员交涉,才得以通过。
“爬”上库地达坂
  在库地加上了高价油,150元1桶,不讲价。这个开“昆仑饭店”的河南女人的态度是:爱加不加。
  我们来到库地达坂的山下。向山上望去,感觉这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山。曲折的盘山道,紧贴在陡峭的山壁上,一圈又一圈。一辆车从我们身边过去,过了很久,还看见它在盘山道上转啊转啊,仿佛转不出这座山。难怪都说它是最险的达坂!
  当我们爬过第一个陡坡时,车子发出巨大的吼声。在寂静的山林,它仿佛一只受伤的怪兽。我们拼进全力爬过这个陡坡,向下一望,真为刚才走过这样的险路而捏把汗,那路几乎是竖立的。向山上望去,更觉担心:几乎都是这种路!我们没有选择,哪怕是一点点地挪,也要向前!
  爬着爬着,我们的车不动了,无论如何不泵油。这时,老鲍发现油泵漏油。机油竟也烧光了,我们再也没有机油了。老荆怀疑油箱里没油了,和老鲍一起把车顶上的油桶放下来加油。加进油后,油依然泵不上去。后来,老荆坐在车里打火,硬是泵进去一点油。
  当我们修车的时候,两伙长长的骆驼队从山上直冲下来。那领骆驼的人旁若无人地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不走公路,顺着山坡朝山下走去。他们边走边唱,歌声回荡在空旷山谷里,十分苍凉。但我无心欣赏,只是想:但愿不在这里过夜。
  我们的车,真是一匹好马,它累得快剩下最后一滴汗、一滴血。它喘着,吼着,向上挪着,常常是只跑出二百米就停下。我心里中只祈求它不要停下来。此时,它已不像过黑卡大坂和麻扎大坂时那样平静地向前挺进,而是全身颤抖,仿佛很快就要动不了似的。
  到达顶峰前的最后4公里,是对我们的最大考验。我们一百米一百米地数着,向前进。我们花了几乎4个小时,才走完这18公里。
  因为机油没有了,我一路上不断地去拦车求助。有的车根本不停、不理睬;有的车停下后,司机表示没有机油。最后,一辆军用吉普车停了下来,军人们贡献出一小塑料桶机油。他们说:“早上你们车经过我们部队营房时,就看到了!”是啊,这震耳的发动机声,恐怕印度那边儿的人都能听到,会以为是坦克吧?车上的一位军官问我:“你们在路上有没有看到像你们这样的车?”我说,没有。他又问:“为什么不开好一点的车?”我答,没钱。他笑了,表示理解。
  到达顶峰后,我们就是一路溜车滑行了。那一个个刻着公里数的石碑,从我眼前迅速地滑过,里程碑似乎从未以如此快的速度变化过。
219国道,一场恶梦
  我们在一座叫普沙的小村庄加上了油。漫漫黄沙,笔直杨树,都告诉我们:这是新疆。维族人穿着彩色的服装,男人像阿凡提,女人们都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巴扎(市场),餐饮店都有门廊,彩色的布在廊顶挂着,许多老人在廊下的长凳上坐着,或聊天,可喝茶。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车变成了一只“吞油”怪物,它在普沙喝进去25公升汽油,但才走了约50公里,油表就显示出快没油了。
  距离叶城仅剩下30公里了,老荆开得飞快,踩到最大油门,也只有五六十公里的时速。他说,快没油了。那怎么办?路两侧是戈壁。那就快点开吧,能缩短一些距离就好!实在不行,只好搭车去买油。于是,我又开始忧郁地倒数距离。我想,为什么这条219国道总是让我紧张,让我惊恐,哪怕是最后二十几公里的路。
  终于,我们看到了“中国石油”的加油站。当我们停在那里加油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90号汽油,3.29元每升。我们已多久没见过这样的油价。在西藏,5元一公升已算便宜,而且是深黄色的,标号很低。
“老马”送修了
  在叶城一家宾馆住下,刚把东西送到楼上,就打算把车开到修理厂去。可是,怎么也打不着火。发动机热得厉害,油一点也泵不上去;空气漏芯竟然像烤焦了的面包圈一样,连边儿都黑黑地、卷起来了。我们惊讶地把它扔在墙角。
  无奈,只好打着车去找修理工。一个修理厂的厂长带着修理工来。他们看了我们的车,说我们胆太大。据说,去年某地质调查队开了6辆新的“战旗”走新藏线,5辆是用卡车“背”下来的,我们能开着下来,就已是奇迹了。
  我们都感叹,这真是一匹好马,它仿佛通人性,把我们送到宾馆后才再也不动了。它是累坏的,它带着重病,硬驮着我们走出了西藏,走过了三座险峻的达坂。我们以后也不想卖这辆车,永远不卖。我的女儿斐斐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位外国老太太把老车保留下来,到快不行的时候钻进老车里,和它一起埋葬。我也想这样。
作者:雨人
出处:敏思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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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5-31 00:51    IP属地:未知

美飞 于 2005-5-31 12:47 AM: 在第6楼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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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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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6-01 22:48    IP属地:未知

小妖 于 2005-6-1 06:12 PM: 在第9楼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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