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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论坛 >  (小说连载)死刑犯的前夜

发表于 2009-10-20 08:00    IP属地:未知

 坐在一边的邢耀祖一皱眉,看着四哥说:“这个货怕是个傻鸟吧?咋说话颠三倒四的!”四哥一摆手:“我管他是傻鸟还是病鸟,在我这儿,啥病都给他去根!”
    
    邢耀祖重新点燃一支烟接着问:“哪儿人?”
    
    “L市南区的。”
    
    “哦,南区的。”四哥点点头,“认识南区的谁谁谁吗?”
    
    新收一摇头:“倒是听过,不过我从来不和这些人渣交往。我在进来之前是有正当工作的,和我打交道的都是机关干部、学校老师之类的人。”
    
    苍蝇一听这话又要上去打,四哥一把拽住他,又问:“你以前做什么的?”
    
    他骄傲的一仰头:“我在L市某大学多媒体实验室,做实验器械的整理和清洁工作。学校里有好几个实验室都归我负责。”
    
    “打扫卫生的啊?”四哥乐了。新收贾永忽然尴尬起来,紧紧地瞪着四哥说:“我们学校有很多教授都是先从实验器械整理开始做,最后自学成材当了教授的。打扫卫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监号里所有人都哄笑起来,四哥笑的最严重,抹着眼泪问我:“小虎子,你们上学的时候学过鲁迅的《孔乙己》吧?你瞅这个傻鸟,简直就是孔乙己转世投胎啦!”说完,笑的更厉害了。贾永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工作居然在这里被这些人如此无情的打击,窘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天,四哥才直起身子,指了指他对大家宣布:“这个傻鸟以后就叫孔乙己了,都听见没?”一众人齐声高呼:“听见了!”
    
    一阵笑完,四哥接着问:“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吧?”
    
    傻鸟贾永点点头:“知道,二审已经判死了。不过我相信最高法是不可能通过我的死刑复核的。”
    
    “为啥?你的脸比屁股白?还是你屁股比脸小?”
    
    “你们不会懂的,这是爱情的力量……”贾永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目光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期颐和对爱情的敬畏。
    
    “放屁!”四哥猛的一下沉下脸,“那两个不到一岁的娃娃耽误你的奸情啦?你杀大人也就算了,连他娘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下节关注:危机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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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0 08:01    IP属地:未知

贾永摇摇头:“如果留下他们两个,以后他们会找我麻烦的。”
    
    邢耀祖问:“你怎么弄死那两个小娃娃的?”
    
    “我在浴缸里放满水又接上电,然后把他俩放到浴缸里了。放下去之后我没管他们,转身就去找我舅妈。据说后来警察发现这两个小畜生的时候他们都快熟了。”贾永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感觉比杀了两只小鸡还要轻松。
    
    “太他娘狠了,”四哥的表情有些微变,“就你这样的,枪毙二十次都够了,北京的人看见你的案卷想都不用想就核准!”坐在一旁的郑强终于忍不住了,上去就给贾永几个耳光:“狗操的东西,你咋不把你自己放到浴缸里?杀两个小孩儿算个球本事?”贾永被郑强给打晕了,嘟嘟喃喃的顶了句:“我又没把你儿扔浴缸里,你激动啥?”郑强闻言怒吼着扑过去,贾永吓坏了,当即抱着脑袋往床底下钻,那动作像极了在沙漠里躲难的鸵鸟。
    
    四哥一把拽住郑强:“行啦!你那几拳头下去,这货还活的了吗?算了,我估摸着他的日子也不长了,一旦要是出了篓子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郑强听到这话才算稍微消停一些,当然他也没有轻易就放过钻在床下露出大半个屁股的贾永,照着他的大腿狠狠的踹了几脚。
    
    下午午休的时间我和四哥两个人坐在风场晒太阳,巡道的武警看见我们之后大声呵斥:“怎么不睡觉?”四哥赶紧站起身来:“报告班长,我俩是已决服刑的杂役,下午还有其他任务呢,肯定不能睡觉。”那个小武警战士瞪了我们一眼,拽了拽身上的枪继续向前走去,四哥复而坐下叹气:“妈的,谁知道这几天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整的这么严。”
    
    “不会是有人越狱吧?”我递给四哥一支烟。
    
    “不会,”四哥确定的说,“要是有人越狱的话,警报早就响起来了,而且咱们队也不可能太松散。”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提审室门口看到的那个像极了刀疤的人,拽了拽四哥悄悄说:“是不是三队出了什么事儿,让刀疤给看见了?”
    
    四哥一愣:“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可能是三队出了什么事情,让刀疤给发现了。刀疤临行前肯定跟执行的人说了这件事,临时就给他取下来了。”
    
    他嘿嘿地笑起来:“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小子要是真活着,我可得好好深挖他一下,说不定能给我们整出点立功减刑机会!”
    
    我淡淡一笑,指了指监仓内:“哥,那个孔乙己咋办?”
    
    四哥回头看我:“什么咋办?反正这小子肯定就是国庆那一批了,你要不愿意接触他,就干脆让他自己写遗书。监道里干净案子的多的是,跟他们认识一下比认识这个变态是好很多?”
    
    我叹了口气:“那寇队那边就没办法交代了。”
    
    “那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说你可以再多帮几个人,去其他监仓转转呗。孔乙己那个傻鸟已经定型了,除非枪抵到脑袋上,否则他还以为他的奸情能感天动地呢!”
    
    我摇摇头不说话,忽然,四哥狡黠的冲我一笑:“小虎子,要说你读书读傻了,可真是说的没错。寇队现在给你这么好的减刑机会,你得用啊!”
    
    “减刑?”
    
    “当然了,刀疤那样的货你要是多遇上几个,准保你一年就能出号子!”
    
    我叹了口气:“哥,刀疤现在都不知道死活呢。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打听一下到底刀疤到哪儿去了,死没死。”
    
    四哥点点头:“嗯,这几天咱们想想办法,再问问寇队吧!”
    
    2、
    
    四哥说的没错,孔乙己真的定型了。当我问他要不要写遗书的时候,他居然自信满满的一扬眉:“兄弟,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是我相信我肯定死不了的。跟你说个秘密……”他伏在我耳朵上,生怕别人听见,“我那个舅妈也喜欢我,你知道不?她有个表哥就在法院工作,肯定能让我活下去的!”
    
    我当即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半天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贾永啊贾永,你这次算彻底完了。听劝就赶紧写遗书,要不然到时候你爹妈连你的半个字儿都看不到。没想到他晃了晃脑袋,说出一句让我紧张半天的话:“要是真的改不了,我就越狱!反正啥准备我都做好了,就看这临了的一激灵。”
    
    越狱这个词在看守所是绝对敏感的词汇,在和四哥商议之后,我决定把贾永的这个危险想法报告给寇队,顺便可以问问寇队刀疤到底有没有死。于是第二天早上杂役出监的时候,我和四哥一起来到了管教办公室。
    
    寇队又是连续两三天没回家了,眼圈黑的如同涂了眼影。四哥看到寇队赶紧说:“寇队,你也得注意休息啊,要不然我们这些人渣没有人照顾的!”寇队狠狠的瞪了四哥一眼:“少他娘的在这儿跟我拍马屁!有话就说,没事儿该干嘛干嘛去!”说完,指了指我:“张毅虎,贾永的遗书写了吗?”
    
    我摇摇头:“寇队,这是块儿肉筋,根本就咬不动。他到现在还觉得他自己能被释放呢!”
    
    “释放?他有什么理由?”寇队让我们两个坐下来。
    
    没等我说话,四哥抢着说:“他说他是因为伟大的爱情进来的,北京最高法的法官也会相信他的狗屁爱情,把他当场释放,所以他根本就不肯写遗书。”
    
    “放屁!”寇队差点笑了出来,“我当狱警快三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傻鸟。不写就不写吧,能老老实实的上法场就行了。”
    
    我为难的看看他:“问题是他现在好像不太老实……”
    
    “炸号了?”寇队站了起来就要往监控室走,“我看看他是怎么炸号的。”我赶紧拽住他:“不是,寇队,他要是单单炸号就好了。”
    
    “那他还能咋?”
    
    “他……他可能憋着要越狱呢。”我叹了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寇队。
    
    “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跟我说,啥情况!”
    
    我点点头:“昨天下午我问贾永要不要写遗书的时候,他说自己的案子肯定没问题,不会被判死的,还说他的舅妈认识一个法院工作的人。当然,这个是他的天真想法,咱不用管,关键是最后他还说实在要是真死,那就想办法越狱,而且还说准备都做好了。”
    
    “啥准备?”寇队面色严峻的看着我。
    
    “具体也没说,但是他进来的时候所有行李我都查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物品。”
    
    “哦,”他点点头,“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俩这段时间多观察着点他,要是你俩不在监仓的时候也让邢耀祖多看看,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你俩先去忙吧,对了,刘喜全马上就要回来了,还是放你们班。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多照顾着点。”
    
    四哥眼睛一亮:“喜全回来了?他没判死?”
    
    “没有,”寇队一摆手,“据说法院把他的入户抢劫给推翻了,还说是什么临时起意,法律规定不完善。要说喜全家里请的律师也够厉害的,请了好几个**研究这个案子的定义。”
    
    “啥时候我也搞几个**给我伸冤……”四哥喃喃自语。
    
    “你?”寇队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案子再关你十年都不冤!好好的书不卖,非卖毒品去,你不是自己找刺激?要是**替你说话,那才是人民错误的选择!”
    
    四哥嘻嘻哈哈的和我一起离开管教办公室,临出门的时候他问:“寇队,赵峰到底死没死?我那天接见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了。”
    
    寇队一下子沉下脸:“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瞎问!他死不死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暴力越狱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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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1 07:56    IP属地:未知

从管教办公室出来,四哥带着我直接去了劳动号的厨房。自从判决结果下来之后,我几乎每天中午的午餐都在劳动号吃。用四哥的话说,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要不给你吃好一点,以后出去连和你爹喝酒的机会都没了。
    
    吃完饭四哥说你先回监仓吧,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得到寇队办公室去一下,今天是物资发放日,我去登记一下看有什么好东西。我点点头转身回监仓。在接到判决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度大幅度提高,现在只要我穿着劳动号的衣服,带着胸卡,基本上在警戒线以内很少会有人问我要去做什么。
    
    回监仓的时候邢耀祖正在抽烟,看到寇队送我进去转身离开后赶紧问:“咋样,刀疤又下落吗?”
    
    我摇摇头:“暂时没有,我问寇队他根本就不说,现在我们也见不到三队的人,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邢耀祖是说往三队接力传话。
    
    “不可能的,”我叹了口气,“我怀疑最近这几天三队的风场都关闭了,喊的话肯定听不到。”
    
    “你咋知道?”他疑惑的看着我。
    
    “三队在二楼,风场也比一队的风场要高,这样声音也就能传下来。但是这几天我路过三队的时候根本就听不见风场里的声音,所以肯定是关了。”
    
    “嗯,”邢耀祖递给我一支烟,“估计这回三队是出大事儿了,这群狗杂不知道又搞什么乱子。先别管了,过几天就知道刀疤死活了。”
    
    我点点头:“对了,喜全就要回来了。寇队说让多照顾着点,这小子腿伤还没完全好。”
    
    “啥时候回来?”
    
    “具体还不知道,就这几天吧。”
    
    下午午睡时间还没到,寇队就来找我了,他让我穿好号服,戴上胸卡,直接和他去二道警戒线接人。一边走他还一边开玩笑似的问我:“在家干活粗活没?扛个人没问题吧?”我一愣:“寇队,我在家扛过米扛过面,但是人还真没扛过。”他哈哈地笑:“嗯,那你一会儿就试试把刘喜全扛回宿舍去。”
    
    “喜全出院了?”
    
    “嗯,”寇队点点头,脸忽然沉下来,“这个兔崽子可得看好,免得他又自残自杀。本来打算他一回来先关几天禁闭再说,考虑到他的腿上还没全好,就先送班里去,等他好了再给补上!”
    
    我笑嘻嘻的一摆手:“寇队您就放心吧,他的案子不是被推翻了吗?要是死不了,他还跑个什么劲儿?”
    
    “那可不一定”,寇队瞪我一眼,“现在他又加了一个脱逃罪,加上前面的案子,命就在钢丝上悬着呐!”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二道警戒线已经到了,寇队跟警戒线上的武警打了个招呼,又让他们检查了我的通行证,就等在这里。
    
    没过一会儿,我看到一个管教扶着走路用单腿蹦蹦跳跳的刘喜全过来。他一见到我,当即笑的乐开了花,但是碍于管教和武警都在,就没有跟我打招呼。
    
    办了交接手续后,寇队看了看喜全,忽然大骂:“操,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你得死在监狱里!”说着,他冲我一点头:“把他背回去,能背动吗?”
    
    “能,肯定没问题。”说着,我把他搀扶到了我的背上。
    
    喜全在监仓受到了如英雄凯旋般的欢迎——当然,他并不是英雄,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能够再次看到活生生的喜全。
    
    回来的路上他就知道我已经开庭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刑期。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他马上问:“怎么样,几下?”我一伸手指,比了个一,又比了个六。喜全当即呆住:“日,没天理了!你这案子都十六年,那我还活个屁啊!”邢耀祖哈哈大笑起来:“小虎子要是十六年,咱仓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了。”喜全一怔:“那是多少?”我指了指墙上的判决书:“一年半,我是想跟你说一年零六个月来着,结果让你给想成十六年了。你见过十六年的人在看守所服刑的?”他哈哈大笑起来:“那道没有。我在医院还想呢,你小子要是出去服刑,那我的烟就没着落了!”
    
    “什么烟?”我一愣。
    
    “刀疤那事儿呗!算时间刀疤应该上路了吧?咱俩打赌你给忘了?”
    
    我的心情一下低落了,叹了口气说:“应该是上路了,我去送的。但是至于送走没送走就不知道了。”
    
    “啊?”喜全愣住,“这叫什么话!送走没送走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是送了,但是前几天我接见的时候好像看到刀疤了。但是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三队现在封闭,里面连个能带出消息的苍蝇都飞不出来。”我笑了笑:“现在也不缺烟了,下午四哥说放物资,等家里人把烟带进来给你两包!”
    
    喜全一摆手:“我不要你的东西,”他指了指新来的贾永“这小子新来的吧?看样子也是快上路了。啥面儿?他的烟我还没品。”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憨货的烟我估计你指望不上了,也不知道他家里下午送不送东西进来。他可比你狠多了,不但把自己爹妈给杀了,还把两个几个月大的双胞胎活活给煮熟了。”
    
    喜全当即吐了吐舌头,往前挪了一下屁股,看着贾永:“行啊你,看你长的人摸狗样的,咋下手这狠呢?”
    
    贾永看了看喜全,继续低下头一言不发。邢耀祖一拽喜全:“行了,这是个傻货,孔乙己。你跟他说道理他也不明白,还是别问了。”喜全点点头,啐了贾永一口痰:“爷爷最近腿脚不灵便,等过几天好了一定替那俩小娃娃伸张个正义!”
    
    正说着话,四哥从外面回来了。一进监仓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床上喷着唾沫吹牛的喜全,当即喊:“操,我没去接你个狗日的,你咋就自己爬回来了?”说着,跳上床铺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
    
    喜全满脸都是笑:“哥,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前一段时间在医院想想就后怕!一旦要是判死了,这七班的人我谁都看不着了!”四哥乐呵呵的点头:“行了,回来就好!一会儿放饭的时候我去劳动号搞点肉菜,咱们今儿晚上给喜全接风!”说着,拿起刚才从外面拎进来的大编织袋:“小虎子,你爸又给你送东西了,这次有几本书,还有方便面和烟什么的。”坐在一边的贾永忽然站起来:“班长,我家里人送东西了吗?”
    
    四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操,别的事儿不积极,这个倒挺积极的!你是怕我们贪污你的东西呗?”他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不知道谁给你送进来一身新衣服,还送来了方便面和烟,这是你的单子,检查一下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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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1 07:57    IP属地:未知

贾永赶紧双手接过那个塑料袋和纸条:“谢谢班长。”然后仔细的检查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说:“这是我好哥们儿写的字,我认得,我认得……”看了足足五分钟,他才抬起头来疑惑的说:“班长,我朋友给我的单子上有一条精白沙,咋袋子里没有呢?”
    
    四哥拿起手中的烟头就砸了过去:“抽你狗日的一根烟,至于你这么斤斤计较吗?苍蝇,从床底下给他拿几根烟出来!”
    
    “哎!”苍蝇欢叫着冲到床底下找烟,摸索了半天才找出一包早已被水浸泡过的劣质香烟丢给贾永:“给,儿子,这是爸爸赏你的断头烟!”
    
    贾永不说话了,低着头揉弄着那张纸条。四哥看了一眼,一把夺过纸条递给我:“小虎子,你给把他的名字签上!操,看来还是没打够啊!”一听到要打他,贾永赶紧抬起头:“不不不,班长,我愿意签!给我吧,我这就签!”四哥伸腿在他胸口狠狠的踢了一脚:“现在想签了?操,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周润发?晚了!”说着,回头看看我:“签啊!等个球!”我没敢多说什么,赶紧草草的在条子上写下“贾永”两个字。
    
    四哥出去送条子了,我负责把新送进来的东西放到床铺下面的“小仓库”里。当然,除了我自己的东西之外,其他人送进来的物资都被下铺的打手、辅管们瓜分殆尽。上铺的几个人看着自己亲人送来的东西就这样被抢夺,心疼的几乎要掉眼泪。倒是死囚贾永,一直保持着微笑的神态。我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在心里默念:反正过段时间我就要出去了。等我出去以后,大鱼大肉的吃着,羡慕死你们这群人渣败类!
    
    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我从几十盒好烟中拿出三盒,两盒给了和我打赌的喜全,一盒偷偷塞给了刚才被没收了好烟的贾永——毕竟犯错的不是他的朋友,他的亲属送进来的东西他有权利使用。巧的是,刚才摸黑拿出来的三盒烟居然都是精白沙。喜全估计是好久没有抽到烟了,赶紧打开其中的一盒给大家“打关”。贾永也偷偷的跑到风场,打开那盒我塞给他的烟,分发给没有人管的几个穷犯。
    
    晚上放饭的时候,四哥忽然说:“小虎子,让苍蝇把桶拎进去放饭,你扶着喜全到寇队办公室来一下,他好像要找喜全谈话。”我点点头,赶紧把桶递给苍蝇,在郑强的帮助下把喜全背在身上,驮着他到了管教办公室。
    
    寇队一看喜全:“哟呵?你小子还牛上了?现在出门自己都不用走,直接靠人背了!立功了呗?”
    
    喜全赶紧直着腿扶在墙上:“没有,没有。寇队,我这不是行动不方便吗?就请张毅虎把我背过来了。”寇队点点头,转身问我:“他没欺负你吧?”我笑着一摆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欺负他就是给他面子了。”喜全故作委屈状看着寇队:“寇队你看见了吧,这可不是我要欺负他。”寇队哈哈的摆手:“行啦,做沙发上吧!张毅虎你也坐,咱们一起聊聊。”
    
    扶着喜全坐定之后,寇队问:“刘喜全,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啊?”
    
    喜全一脸的积极向上:“寇队,这次我可真的知道命来的不易了!怎么着我都得好好改造,起码要对得起那几个**啊!”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支我给他的精白沙:“寇队,来抽个烟!这可是我的喜烟啊!”
    
    寇队乐了:“咋,去了几天医院,就结婚了?不过你这喜烟我得抽!咱们张毅虎判了一下半也没想着给我一根喜烟抽抽,还是喜全有良心啊!”
    
    我赶紧摆手:“寇队,可不是我不给,我这几天实在是忙乎忘了,等我回去……”
    
    “等等!”寇队忽然面色一沉,打断我的话,“刘喜全你这烟是哪儿来的?”
    
    喜全一愣:“这是大学生从仓里给我的啊……我今天进来的时候可是啥都没带,就带了几盒药,还交给管教保管了。”
    
    寇队转眼一看我:“谁带来的?”
    
    我迷惑的摇摇头:“下午送烟进来的除了我家人之外就是贾永了。但是我家人送进来的是环保白沙,不是精白沙。”
    
    “你们号里除了今天送进来的精白沙之外,以前还有吗?”
    
    “没了,”我坚定的说,“昨天中午班长把剩下的两盒精白沙全拿走了,说是在劳动号看到一个朋友,要跟他聊几句。”
    
    “那这烟就肯定是下午贾永家送进来的了?”寇队问我,并从喜全的兜里掏出剩下的烟,拿出来一根根的掰开。
    
    “仓里没有别的精白沙了,就这一条。刚才我拆开都放到一个盒子里了。”
    
    寇队没说话,认真的闻着每一支烟,终于,他抽出一支断裂后从中间用白纸连接在一起的烟,从中间掰开,顿时,一颗淡黄色的小圆粒从烟里滚出来。
    
    “这是什么?”我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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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1 07:58    IP属地:未知

寇队气的脸都歪了,看着我:“你问我?”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说:“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烟有点发潮了,所以我闻到刘喜全给我的烟上的味道不对。”他使劲把烟往桌子上一拍:“操,检查室的人怎么做的违禁品检查!连他娘的药都进来了!”说着,他喊了一声监控室里的李管:“小李!通知刘所,另外七班今天起禁闭!张毅虎,你扶刘喜全回监仓!妈的,这事儿幸亏在我这儿发现了,要不然贾永这兔崽子想干啥都不知道!”
    
    寇队几乎是暴跳如雷的进入七班监仓的。一进门,他马上转身问我:“今天这个烟还有谁拿了?”
    
    我紧张极了,颤抖着回答:“除了给喜全两包之外,还给了贾永一包。”四哥愣住了,赶紧走到寇队身边:“寇队,这是咋了?”寇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这个监道安全员真的是不用做了!为什么东西进来之前不仔细检查?”说着,他环视监仓里的所有人:“贾永呢?”正在风场里蹲着饭碗的贾永托着镣铐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队长,我在这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寇队上前一甩手就给贾永一个耳光,“你还有脸问我?把张毅虎给你的烟逃出来!”贾永委屈的捂着脸颊:“寇队,我家里人给我的,我就只剩这一包了……”
    
    “一包也不能给你留!你这样的货,根本就没有资格抽烟!掏出来!”寇队大喝,贾永既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那一盒已经拆封,至少少了四五根的烟递给他。寇队冲我一挥手:“把仓里所有他家里人带来的烟全部掏出来,全部拆开!另外刘喜全,把你没拆封的那盒烟也掏出来!”
    
    所有的精白沙被堆在床铺上的一个纸板上后,寇队开始一盒盒的开封检查。结果,他发现每一盒烟里都有两到三颗那样的淡黄色小圆粒,只有已经被贾永打开的那一盒烟里没有。寇队怒气冲天的问:“这里的烟呐?”
    
    “抽了……”贾永平静的回答。
    
    寇队又是一脚:“放你娘的狗屁!一会儿时间,五根烟被你抽了?烟头呢?”贾永扶着被踢疼的肚子,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了两只抽剩下的的烟蒂:“只有这两根了,剩下的三根我扔到排水孔里了……”
    
    “掏!不管想什么办法都给我掏出来!”寇队一指郑强、小康和苍蝇三个人:“你们三个把这个兔崽子给我按住。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开!臧云龙,你带着这些烟和药丸到我办公室,然后带两个劳动号的人到风场外面的排水沟里去找!”
    
    四哥尾随着寇队走了,监仓门被紧紧的锁闭。这时候邢耀祖才问我:“咋回事儿啊?你们不是去寇队办公室了吗?怎么忽然杀回来演这么一出?”我紧张极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祖哥,我怀疑要出大事儿。贾永家里送进来的烟里有东西,结果被寇队发现了。”邢耀祖点点头:“这我看见了,但是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不?”我摇摇头,一回头看着贾永:“不知道是什么,我估计他知道。”
    
    邢耀祖叹了一口气,点上烟走到贾永面前:“烟里是什么东西?”贾永使劲摇头:“哥,我真不知道。”话音未落,苍蝇笑嘻嘻的对邢耀祖说:“哥,你的烟给我抽一口呗?”邢耀祖没说话,伸手把烟递给了苍蝇。苍蝇一转头:“哥儿几个,帮我把这个呆逼的裤子脱了呗?白天打他的话被看到了,咱们就好好的请他吃顿烤肉。”
    
    贾永一听顿时惊慌失措,使劲的开始挣扎。但是他担保的体格怎么可能敌得过身强力壮的小康和郑强,没过二十秒,他的裤子便被拔到了脚踝处。苍蝇笑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两只烟,一支递给邢耀祖,一支就着刚才的烟蒂给自己点燃。接着,他目光柔和的看着贾永问:“真的不说是什么?”
    
    贾永紧咬着牙关摇头,苍蝇笑了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行,抽烟吗?”
    
    “不抽,谢谢。”
    
    苍蝇的笑容嘎然而止:“不抽?还他妈的由着你的性子过了?今儿这烟你抽也得抽,不抽,爷爷喂你抽!”说着,冲小康眨眨眼,天天和苍蝇混在一起的小康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对郑强说:“来,咱俩给这呆逼造个型。”
    
    “造啥型?”郑强一愣。
    
    “呃……就母狗交配型吧!给他造个母狗的造型!”小康说着,使劲的把贾永翻过来,从腰上抱着他,让他脸朝地。郑强也迅速理会了他的意思,使劲一拽,从贾永的身下保住了他的两条腿,让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还不说?”苍蝇断喝。
    
    “我真的不知道啊……”贾永苦苦的哀求道。话音未落,苍蝇脸忽然狰狞起来,他把手中的烟头往下一扎,直接塞进了贾永的肛门。
    
    “啊……”贾永一声惨叫,郑强赶紧腾出一只手,脱下鞋袜,并把一只脏兮兮的臭袜子塞到贾永的嘴里。
    
    我不敢看了,一把把邢耀祖拽到风场:“哥,别整他了。一会儿管教来了就自然明白了。”邢耀祖一摆手:“兄弟,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他一旦要是打算投毒呢?说不定这事儿问清楚了,咱们能记个立功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监仓门口寇队的声音:“妈的!反了你们了?放开他!”紧接着,监仓门“哗啦”一声被打开。我和邢耀祖赶紧跑进去。此时的寇队已经完全气昏头了,他上来就给苍蝇、小康和郑强一人一脚。苍蝇一脸的委屈:“寇队,我们这不是在帮你吗?”
    
    “帮你爹个球!有你们这么帮的吗?是不是还嫌事儿不够大?”寇队怒吼着,“张毅虎!你出去叫两个劳动号的杂役,把贾永带到我办公室来!”
    
    “是!”我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寇队办公室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除了刘所长和一位副所长之外,还有三四个管教和一个身穿劳动号号服的人。这个人我见过,是看守所卫生队的,据说是因为猥亵女患者进来的,之前一直辅助监狱里的大夫给犯人看病。
    
    他仔细的拿着那个黄色的小药丸看,旁边的刘所不住的叮嘱:“看仔细点,你有个初步结果我们才好查,刚才刚吃完饭,谁知道是不是已经在饭里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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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1 07:59    IP属地:未知

那个人点点头,又详细的看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这是颗粒的硫酸镁。纯度应该非常高。”
    
    “干什么用的?”刘所面色紧张的问。
    
    他想了想:“这东西要是吃进去的话,就会导致腹泻、脱水。但是如果是散发之后被吸入的话,那就可能导致呼吸困难,甚至是呼吸停止。”
    
    寇队赶紧走上前:“这个你看到了,全部卷在烟里的。如果这个东西潮湿挥发了,会不会有颗粒附着在烟草里,然后着火了?”
    
    那劳动号摇摇头:“这东西本身不会着火的,但是如果遇到高温的话,就会挥发出有毒气体,比如氧化镁和氧化硫。不过我估计这么一点点东西应该不会有害处,这东西如果按照现在这点剂量来说,估计除了导致腹泻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用途。”
    
    “你能确定吗?”刘所紧盯着他问。
    
    “我能确定这是硫酸镁,但是带进来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嗯,”刘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先回去吧,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一旦要是有问题,你得拿出应急预案!”
    
    劳动号的大夫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寇队目送他走出管教办公室后,转身对刘所说:“所长,就是他家送进来的烟里有东西。现在大部分都已经找到了,但是应该还有两三颗,他就是不说在哪儿。”
    
    刘所点点头,走到贾永面前:“叫什么名字?”
    
    贾永屁股上的疼痛感依然没有散去,他忍着痛龇牙回答:“我叫贾永,贾是‘贾宝玉’的那个‘jia’字的同音字,永是……”
    
    “少废话!”刘所怒喝,“烟是谁送进来的?”
    
    贾永当即低下头:“烟是我的朋友送进来的,但是我想他也是受我家人之托送进来的吧……”
    
    刘所把手重重的拍在贾永的肩膀上:“送东西的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什么职业?赶紧给我放!”
    
    “呃……”他想了想,“送东西进来的是孙涵,以前他家住L市花园小区24号楼三单元502,前年他因为盗窃进来过一次,后来我进来时间不长他就释放了。”
    
    刘所点点头,接着问:“孙涵为什么给你送东西?”
    
    贾永晃了晃脑袋:“干部,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送东西,可能是因为我们以前关系好,而且他知道我快死了吧!我听说我二审过了之后,报纸上都登了我的案子了,他可能是看到我审判结果之后给我送的东西。”
    
    “那这里的药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贾永连连摇头。
    
    “不知道就关禁闭!看你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刘所又发起火来,“贾永我告诉你,你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如果你现在还能醒悟,那还是有活下去的机会!但是如果你自己想不开,那就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
    
    贾永被关了禁闭之后,刘所告诉寇队说最近这几天就不要回家了,另外其他管教也和寇队一起,把以前的上二十四小时班休息二十四小时修改为八小时轮班制,连续监控二队所有监仓的动静。另外,他又对我和四哥说:“二队的劳动号杂役不多,今天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协助管教监督各个监号的情况,我可不希望三队的事儿再出!”
    
    “三队怎么了?”四哥脱口就问。
    
    刘所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自觉差点说漏了嘴,赶紧解释:“三队没什么事儿,你们给我盯紧点就好了!这次要是平安无事,我给你们俩报立功申请减刑,要是出事,你俩这杂役也别做了,马上给我滚到劳改农场服刑去!”我和四哥赶紧立正答应。刘所又对寇队交代了几句,带着那些烟丝和药丸离开了二队,去找检查室的人算账去了。
    
    刘所走后,寇队让我和四哥坐下来,扔给我们一人一支烟问:“你俩对这事儿什么看法?张毅虎你先说说。”
    
    我点点头:“寇队,我觉得这事儿可不是贾永仅仅想拉肚子,或者自杀这么简单。他要是真的想自杀,那这么好的机会,他干嘛不带点剧毒进来?或者说是他不想再死的时候头脑清醒,那他完全可以带毒品或者镇定剂之类的东西啊!这个硫酸镁只管拉肚子,点着了大量吸入才有可能呼吸停止,他不会费这么大劲吧!”
    
    寇队沉吟了一下:“我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能在烟里卷上药进来的,又把包装做的这么好,可真的是费了大苦心啊!唉,娘的,咱们所里条件差,人家省看守所现在都配上X光机了,咱们还得用土办法检查。这次要是没事儿,我肯定要请刘所跟监狱局申请点新设备,太危险了!”
    
    四哥叹了口气,关切的对寇队说:“寇队,你要不放心的话,这几天我带着几个劳动号表现好的服刑犯干脆把被子搬到走廊里睡,一旦出了事儿我们也好帮你!”
    
    寇队摇摇头:“不行,这事儿可不是小事。你和张毅虎我还能信任点,让你们住在暂押室里不锁门还没问题。但是其他人我就不敢保了。这样吧,你俩回去之后再问问今天物资送进来之后和贾永有过接触的人,问问他们剩下的几颗药到底被他们弄到哪儿去了!这几颗药就是定时炸弹,要是不赶紧查出来,事情就大了。”
    
    正说着话,一个武警的干部走进来:“老寇,刚才刘所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搜查违禁物来了。你跟我说一下,需要查什么东西?”
    
    寇队看了看表:“我估计都晚了,从东西送进来到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是几颗黄色的小药丸,硫酸镁。这东西本身没多大危害,两三颗充其量当个泻药而已。但是我担心这后面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藏着。”
    
    武警干部点点头,看了看我们:“这两个是?”
    
    “哦,这是我们对的杂役,这两个人绝对可以信任。不过违禁品也是从他们班出来的。要不要一块儿带回去搜一下?”
    
    干部一摆手:“这两个人就在你办公室搜了。暂时别让他们回监仓,免得通风报信。”说着往门外喊了一声:“王班长,你先带一个人进来。”
    
    “是!”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跑了进来,干部从一个人的手中接过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将黑洞洞枪口对着我们:“搜!仔细看看,我们要查的是两三颗黄色的小药丸。”
    
    两个武警当即上来让我们脱光了衣服,一个在我们身体各处仔细检查,另外一个在我们脱下的衣服里到处找。过了大概两分钟,两个武警站起来报告:“没有违禁品!”干部点点头:“行了,进仓检查!跟同志们说一下,这几颗药丸事关重大,一定要查出来!”
    
    “是!”武警战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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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丸的催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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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08:29    IP属地:未知

没有人知道贾永把几颗药丸藏到哪里了,一个班的武警在几个监仓里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寇队又带着两个武警和我们一起去贾永所说的排水道找了好几次,也什么都没有找到。最终,武警干部皱着眉问寇队:“这几颗药丸到底存不存在啊?我的兵娃娃们连犯人的被子都拆开看了,可就是啥都没找到!”寇队摇摇头说不可能没有,一条烟里每一包都有两三颗,我就不信这一包没有,别是贾永这小子塞肛门里去了。我尴尬的摇摇头:说肛门里苍蝇和小康都已经检查过了,根本就啥都没找到。话音一落寇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不亏是苍蝇,真喜欢往别人的屁眼子里钻。
    
    武警战士最终一无所获,撤回营房了。临走时干部说如果真的有事,肯定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你多费点心,一旦要是发现不正常的地方赶紧打警报,我们准保随叫随到。寇队点点头,把武警们送出监道。
    
    武警们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寇队说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吧,刚才刚搜查完,估计监仓里现在乱的不成样子了,我现在还得通知其他部门今晚上突审贾永。果然,等我和四哥回到监仓时发现,监仓里一片混乱,邢耀祖正指挥几个人整理物品。
    
    “操,方便面踩的都可以干吃了,还泡个球啊!”邢耀祖抱怨着。
    
    四哥笑了笑,一拍他的肩膀:“你也别郁闷了,要是孔乙己那个儿子的东西查不出来,咱们谁都别想安生。搞不好就得加刑啊!”
    
    “他搞破坏,关我们球事?反正我这案子咋都是死,加刑就加刑了,其他兄弟毛也不知道就加刑,这不是太冤了?”邢耀祖依然在抱怨,但是还是骂骂咧咧的和其他人一起整理东西。
    
    接下来的连续三天时间,整个二队都宁静的没有一点事发生。贾永已经被关到其他队的禁闭室了,每天都要背提审两三次。每次当我和四哥路过提审室往厨房走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平淡如水的冲我们微笑。
    
    到第四天下午,邢耀祖接到通知,要他第二天一早开庭。四哥特意让我给邢耀祖找出点好烟拿着,顺便拿出那件似乎可以带来幸运的“L看1616”号服放在一边。邢耀祖笑着说我就没必要穿这号服了,现在就是给我穿孙大圣的紫金绛红战袍我都得判死。我说你这个案子是属于杀民愤,说不定法官一心软就给你个缓儿了。四哥也附和着说老邢你别太大的心理压力,今儿晚上我搞点好吃的,你吃饱了就早早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开庭。
    
    晚上四哥果然没有食言,从厨房搞来了一碗回锅肉和一碗尖椒炒鸡丁。邢耀祖开心极了,和我们几个下铺的人一顿吃喝后心满意足的靠在被子上和大家聊天。收拾饭碗时,我发现还有几块回锅肉和尖椒鸡丁没有吃完,就一伸手给了“三不管”的欧阳栓柱。
    
    熄灯铃响起后,我坐在地上找出两本书准备值班的时候看,这时欧阳栓柱忽然走过来跟与我同班的苍蝇说苍蝇哥你先休息吧,我今晚第二班,我帮你替了第一个班,顺便和虎子小哥聊聊。苍蝇当然巴不得这样,交代了几句如泥鳅一样滑进了被窝。
    
    等大家都睡熟,栓柱忽然对我说:“小哥儿,谢谢你今晚上给我吃好吃的东西。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得给干点什么。”
    
    我呵呵一笑说你能帮我干什么?快算了吧,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就别想着帮这个帮那个了。没想到栓柱一摆手:“小哥儿,我说的这件事你要是报上去,马上就能减刑。”
    
    我一愣,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你又知道啥秘密了?”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后,这才伏在我耳边悄悄说:“贾永和隔壁六班的人,可能要越狱!”
    
    “啊?”我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拴住子,我知道你想报答我,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说!”栓柱挣扎着拿开我的手,偷偷说:“虎子小哥儿,你可千万别不相信。上次烟送进来之后你就和喜全去了管教办公室对不?当时我就在风场里,苍蝇说汤太烫了,先等一会儿再吃。结果就只给下铺的几个人乘上饭,把上铺的人都赶了出去——这个你知道的,只要苍蝇盛饭他都这么折腾人。我们在风场等饭的时候隔壁六班的风场忽然有人唱歌儿,这个贾永大声咳嗽了几下之后就顺手把手里的一个纸团扔到了六班。当时我没在意,后来你们说贾永带进来的什么镁的,还有泻药什么的,我才想起来。你说这贾永是六班过来的,这几天马上就要毙了,为啥一点都不怕上路?”
    
    我定了定心神,问:“那这个药和越狱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问我要了一支烟点燃后才慢悠悠的说:“你岁数比我小,看事情看的轻。而且我进来的时间也比你长,这事儿我肯定能想到。他们肯定是打算趁管教不防备的时候在饭里下药,让监仓里其他人集体拉肚子,做个食物中毒的假象。管教一发现有食物中毒是不是马上会到监仓里来?这事儿如果是在半夜的话,他们几个人一起把管教打倒就可以跑出去了。”
    
    “可问题是就算跑出二队去,这四周都是好几米高的墙,他们怎么出去?门口的武警、还有墙头上的武警能轻易放过他们?”我有些不信栓柱的话。
    
    他摇了摇头:“小哥儿,这你就不懂了。你送过几个死犯儿,你说他们上路的那天早上从哪儿出去?”
    
    “接收室啊!”
    
    “对,没错,是接收室”栓柱自信满满的吐了一口烟:“咱们石铺山的提审室我去过好几间,如果有提审,都是外面的管教进了第一道警戒线之后,在第二道警戒线之外的提审室提审犯人的。这个屋子朝里就是二道警戒线,朝外就是二道警戒线。如果他们直接窜到提审室,那一道警戒线就太好过了。另外,如果他们直接到接收室,那就更轻松了,接收室是直接从二道警戒区到看守所大院的啊!外面的大院儿院墙有多高你知道不?最多就两米多高,想翻过去简直太简单啦!”
    
    我一摆手:“不可能!不管是提审室还是接收室,晚上都是铁将军把门的。而且就算是他们到了看守所大院里,那里晚上也是有武警巡逻的啊!”
    
    他看了我一眼:“小哥儿,你想的太天真了。不管是几道警戒线,也不管是门上有几把锁头,这里面的都是啥人?六班那群小子连镣上的特制锁都能桶开,何况是普通的铁锁?好,就算是捅门上的锁费时间,那还有其他办法呐!咱们看守所东头角落里有个养猪场,那里面平时的猪粪都是直接流到下水道里的。你知道那个下水道外面连的是哪儿不?离哪儿最近的下水道出口就是石铺山附近的一个小工厂啊!只要能忍住沼气,跑不到一公里路,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的!”
    
    我感到呼吸有一些压抑,赶紧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接着小声问:“那也不可能啊,我就不信下水道下面没有防护网?”
    
    “有啊!”他从兜里掏出一块从墙上掉下来的白灰块,在地上画了几道交叉的线:“你看小哥,咱们就说这底下有防护网,他不可能太密吧?如果太密的话,猪粪是不是就把下水给堵塞了?咱们就说这些防护网的钢筋特别粗,那只要有一根木棍,一条湿的、结实的毛巾,只要一缠住,再一使劲,怎么就不能弄个能爬出一个人的空当去?再说石铺山看守所也是个老所了,当年据说是苏联人给设计的,你说有多少年头了?这脏水把防护网的焊点一腐蚀,稍微使点劲就断了!”
    
    我开始急促的呼吸,冷汗从额头上不停的往地下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淡淡的一笑:“我进来之前是焊工,所以这个道理我肯定明白。而且在你进来前的一个月我才从六班调号调到七班的。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六班的二铺老腻子就在那里,他知道我是焊工之后还特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是这几天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的。”
    
    我急急的又递给他一支烟,紧接着,我有干脆把一整盒爸妈送进来的环保白沙递给他:“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跟我说清楚点,他们的计划你知道吗?”
    
    他摇摇头:“他们的计划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是老腻子的话,我肯定会这么干……”欧阳栓柱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我讲他的假想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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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2 08:30    IP属地:未知

栓柱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他是老腻子,他首先会掐好时间点。他说他曾经仔细的观察过,外墙的武警一般情况下有两个哨,一个哨位是固定哨,在岗亭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墙内的一切,另外一个是移动哨,在墙上不停的来回走。但是如果到了晚上,看守所的有些地方只能靠着探照灯的旋转才能看清楚。而内墙,也就是监仓上方窗户里的武警只有两个,他们不停的围着整个囚犯楼转,每转一圈的时间是15分钟。他说只要在内岗的十五分钟时间内把管教撂倒,并赶紧藏起来,然后就可以保证在至少10分钟的时间内他在囚犯楼是安全的。剩下的事就是等待,等待外岗的武警转身,以及探照灯转过来的时间差。这个时间差加起来最多也就20秒。但是只要有这二十秒,他就可以顺利的跑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并偷偷溜到猪圈或者接收室。
    
    我开始逐渐觉得栓柱的话越来越不可信,最后我问:“栓柱,电视看多了吧?我怎么觉着你这么算的时间干脆不靠谱?人家武警又不是傻得,能按照你这计划转?”
    
    他急了:“小哥儿,你别看我这人没啥文化,但是我刚进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想过要溜。后来管教跟我谈话说我的案子没个屁事,只要安心等待审判结果,说不定开庭就可以出去。所以我也不想弄这冒险的事儿了。可小哥儿你知道不,我当初可是足足观察了将近两个月才得出的这些结论啊!你说老腻子要是跑,他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的想法?除非他傻到劫持人质或者直接抢了管教的枪就往外冲。但是武警也不是吃素的,能来看守所的武警,据说以前都是神枪手,一瞄准,手指头一动,脑袋就没了啊!”
    
    我摇了摇头:“你这事儿还是跟谁都别说了,这邪乎劲儿拍电影都够了。我要是把你说的这些情况跟管教干部一说,那到时候谎报军情谁负责?”
    
    栓柱淡然的笑起来:“你要不信就算了,小哥儿,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你要信,明天一早就去报告,否则晚了事儿就大了;你要不信也没事儿,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知情不报也扯不到法律上去。反正一面是减刑,一面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自己选择吧。”
    
    “那你怎么不报?”我越来越没有办法去相信这个为了一碗饭就可以感天动地的三不管。
    
    他叹了口气:“我是不敢管啊!说实话,我在这儿挨的打还少啊?还有今天他们给我指派的免费律师来了,说我这案子没多大屁事,顶天了也就是个拘役,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我一开庭也就该放。”说着,他站起身来:“我不跟你多说了,别人知道了也不好。我去那边儿看会儿你家里送进来的书,你自己想想吧!”
    
    栓柱自己一个人跑到厕所门口,捧着我的那本中文版《C++Primer第四版》装模作样的看,那认真的神态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个打杂的农民,还是和我一样是个程序员。
    
    我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如果现在去找寇队反映问题,那么我既没有证据,又没有事实,仅仅凭着空想肯定不能让管教信服,而且很有可能惹火上身——要知道在号里,点炮的下场要比花案子的下场惨的多;如果不去反映,那么一旦出了事知情不报不说,甚至可能对寇队造成很大、甚至致命的伤害。
    
    我开始在良知和现实面前徘徊,盒中的香烟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燃尽。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四哥。
    
    “咋了?这半夜三更的!出啥事儿了?”四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
    
    “哥,”我帮他拿过衣服给他披上“我有点事儿跟你商量。”
    
    “啥事儿不能等明天早上啊?”他抱怨道,“我正梦见和媳妇儿逛街呢,你个兔崽子咋就会打扰人家的清梦呢?”
    
    我抱歉的笑笑:“哥,刚才拴住子跟我说了点事儿,事关重大,我要是不赶紧跟你说的话,出了事儿就晚了。”
    
    “赶紧说事儿!”四哥迷迷糊糊的靠在被子上皱眉头。
    
    “哥,我估摸着,上次贾永带药进来的事儿没那么简单。他们这是憋着要越狱呐!”
    
    “啥?”四哥个激灵直起腰,眼睛瞪得像铃铛那么大,“有啥证据没有?这事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点点头,一口气把刚才栓柱给我的分析告诉四哥。接着我问:“哥,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说我们现在到底要不要报寇队知道?”
    
    四哥点燃一支烟,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八月二十五号了,我听说这次六班也有一个这次要上路的。加上六班的老腻子现在也判了一审死刑,他们要是真的打算跑的话,我估计也就是这几天了。寇队那边这几天值班怎么安排的?”
    
    我摇摇头:“具体不知道,不过今天下午好像寇队家里有事儿,就回家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趁着寇队不在就下手?”
    
    “应该不会……”四哥一摆手,“寇队虽然经验多,而且在犯人中的人缘儿也好。但是再怎么说他也五十岁的人了,他们要是真的打算下手的话,放翻寇队可比放翻年轻管教轻松许多!现在也不知道贾永那边审的怎么样了,要是到现在没啥结果,我担心这群人狗急跳墙。”
    
    “那咱们到底要不要报?”
    
    “报!咋不报呢?一旦出了事儿,咱俩都有责任。而且寇队对咱平时都不错的,监道里要是出了问题他也有责任,咱良心上过不去!”他把烟头一扔,“先睡觉吧,明天早上等寇队回来咱们就报!”
    
    我点点头,说我还不能睡,值班时间还没到。四哥说行了我不管你了,我先睡了有事儿喊我。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六班有人开始大声叫喊:“管教,我们监食物中毒了!有没有管教来看一下?”
    
    我和四哥同时一惊:“完了,来不及了……”
    
    估计六班在大喊管理员的时候同时按响了警报,因为仅仅半分钟的时间,我就听到了监道铁门拉响的声音。四哥赶紧穿衣服爬起来,转身对我说:“我想办法拦住管教,你赶紧把郑强、苍蝇、小康他们几个喊起来。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要么帮管教平事儿减刑,要么就继续睡觉。”
    
    我赶紧过去把他们三个人喊了起来,郑强迷迷糊糊的问:“咋了大学生?出啥事儿了?”我定了定心神:“现在是这样:可能今晚上监道里得出大事儿,一旦一会儿出事儿了,管教让我和四哥出去的话,你们几个也跟着。反正我就一句话,要么报立功争取少判,要么就躺下接着睡觉。要是打算跟别的班一起闹事儿,那你们就得想想是不是现在就打算死。”
    
    郑强一愣,苦笑了起来:“我说,你从那方面认为我还能活下来的?我今晚上就算是出去跟闹事的人拼了,那也抵不了一颗花生米啊!”
    
    我一摆手:“那就不一定了,如果你立功立的大,那很有可能判缓儿。但是如果你不做的话,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他低下头不说话,此时的苍蝇和小康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看到郑强还在犹豫,苍蝇在郑强裸露的后背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操,有活下去的机会你都不用,你傻逼啊!”郑强使劲一挠头:“操,干了!”
    
    我长出一口气,指了指外面:“今儿晚上六班的可能憋着越狱呢!但是他们肯定连监道都出不去就被武警突突了。现在的问题是管教一会儿肯定要开六班的门,到时候他的安全就是个问题。一会儿郑强你就负责保护管教的安全,我、还有四哥、苍蝇和小康我们几个争取阻止他们往外跑。对了,都把黄马甲穿着,免得一会儿武警真的来了分不清,把咱们给突突了。”
    
    郑强一笑:“你这小体格还是别跟着我们砸人了,你和四哥两个人护着管教,我们三个去撂他们。”此时邢耀祖也起来了,揉了揉眼睛说:“算我一个!”四哥赶紧一把把他摁倒:“你就算了,接着睡你的觉!明儿你就开庭了,跟着我们瞎掺乎个什么劲儿?”
    
    说话的功夫李管已经到了六班门口了,四哥站在门口,从门上的观察口往外张望。李管正探头询问六班的人怎么回事。
    
    “咋就食物中毒了呢?怎么其他班的都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李管。反正从刚才开始好几个人就开始又吐又拉,这仓里的味道都呛鼻子!你要不进来看看吧?这几个人都躺下动不了了。”
    
    “嗯……”李管沉吟一阵,“行,我去取钥匙吧!你先弄点热水和盐和在一起给他们灌点,别再拉脱水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李管,李管,我们班有点情况,你来一下!”四哥赶紧喊。
    
    “咋了,也是食物中毒?等着,我把钥匙拿过来一间一间的看!”
    
    四哥慌了,从他的表情看出来,李管可能已经走开了:“哎,李管,你听我说嘛!李管!”又喊了几声,他回过头来,一脸失望的说:“完了,上套了。”
    
    这个时候郑强他们三个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铺边静等。我把四哥拽过来:“哥,让我试试,李管应该可以听我的话。”四哥点点头,把门口的位置让给我:“别让他们看出来,要不然老腻子以后得找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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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9 07:56    IP属地:未知

不好意思,天涯杂谈那个作者,不给更新了
郁闷啊,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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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03 16:28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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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帖地址,你们继续看吧
我的活比较多,顾不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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