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07-02-26 03:22 IP属地:未知
通过学习,最终得以作出如下综述——
从黄果树大瀑布沿黔滇公路西行,穿过两山之间的大花哨(大坡顶)垭口,就进入名胜古迹荟萃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关索岭保护区了。这里长岭绵延、峰峦接天,山间是灞陵河大峡谷,幽深千丈。TX们注意前面发的PP,有一个最明显的标志,那就是灞陵河两岸悬崖边正在修建的一座大型斜拉桥的桥墩桥架,让有兴趣也去寻访一遭的TX很容易找到。
西岸莽莽长坡之上,有一脉巍巍大山名红崖山,因传诸葛亮曾在山上屯兵晒甲,故又称晒甲山。山的西侧一壁通红的崖面如火焰灼灼,高30米,宽100米。这幅红崖的北端,一块高6米、宽10米的岩面上有一些赭红色遗迹,若字若图,非镌非刻,非阴非阳,竖不成行,横不成列,大者齐人,小者如斗,结构奇特,笔划古拙,难以辨认,仿佛是漫不经心地挥洒在岩面上。这就是被誉为“上侪禹碑,下陋秦石”的“南中第一奇迹”红崖古碑。说它是碑,是因为崖面上这些遗迹数百年来如碑碣长存。然而从文物的角度来看,这些遗迹非碑非碣,因此1982年贵州省人民政府重新公布它为省保单位时,根据著名古迹鉴赏家陈恒安先生的意见,命名为“红崖古迹(红岩碑)”。保留碑的俗称,是因为1956年贵州省人民委员会第一次公布它为省保单位时曾用此名。近年安顺地方政府在上级和有关部门的关怀支持下,组建以文物工作者为主的“红崖古迹重修组”予以复修。首期工程将原迹前石台扩修成可对崖面遗迹观赏研究的“晒甲台”,恢复明代红崖山亭,从20余种红崖摹本中选择数个散刻在原迹西侧百米的岩面成为“摩崖廊”,以供观赏、认识和研究之参考。此外,修建了登山旅游公路,还在红崖亭、摩崖廊及晒甲台之间仿古驿道修建了曲折回环的游览小道,绿化了环境,初步形成了红崖景区的格局。
红崖古迹以其特有的魅力独树一帜,享誉中外,数百年来中外学者对它的研究掀起一次又一次的热潮,成为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
关于红崖,明中叶弘治《贵州图经》和《贵州通志》都有记载,然对“红崖碑”却无记载。明《嘉靖图经•贵州名胜志》、集宋元明清之刻本抄本的《四部丛刊》(金石录)以及明末《徐霞客游记》等对“红崖碑文”也都只字未提。直至清康熙年间贵州巡抚田雯撰《黔书》才提到红崖山“有诸葛公碑”。之后清道光十六年(1836年)《永宁州志》、咸丰元年(1851年)《安顺府志》及民国《贵州通志•金石篇》等志文才大谈其谈“红崖碑”。
关于“红崖碑文”记载,最早的要算明嘉靖邵元善的《红崖诗》了。此后二三百年寂然无闻。至清道光中,宦黔官吏首倡考证,文人硕土群起响应,在历史上掀起了一股红崖研究热。此间清代著名金石家赵之谦、叶易炽将红崖摹本收入全国碑刻著录。邹汉勋、刘心源、沈毓荫、莫友芝、冯志清、瞿鸿锡、姚华、任可澄以及民间皆有摹本、复刻本、复刻拓本、木本和民国时期照片。清光绪年间陈炬精印刘心源释本,日本驻华使馆重庆领事德丸作藏和游历使鸟居龙藏获悉,不远万里来黔索书,将其带回藏于东京帝国大学西图书馆及学校古寺中,引起日本学术界极大兴趣。观者摩肩接踵、车马云集。法国汉学家雷柏茹和弗岚海尔两中尉受考察队长亚陆纳指派,也不辞辛劳实地考察。近代和当代学者丁文江、姚华、郭沫若、田汉、徐特立以及裴文中、王静如等也潜心研究或投注了极大兴趣。清末民初可说是近现代红崖古迹研究的第一个热潮。
九十年代前后,一些专家、教授、学者及好奇人士又对红崖发生了极大兴趣。他们撰文著述、实地考察,出现了一批可喜的研究成果,如吴雪俦的《红崖碑初探》,王正贤根据古彝文翻译对红崖碑文的诠释,李业成根据《济火纪功碑》的出土考证其为六祖时代“彝汉结盟修好碑”的说法以及《关于红崖古迹的重识》文章的发表等等。红崖古迹研究又掀热潮,其标志是以1995年春安顺地区“悬赏破译”的设想为先导。促使这次热潮的原因主要是:一、省政协考察团实地考察了红崖古迹及安顺文物古迹,对其开发利用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省政协主席龙志毅发表了颇具影响的《逼上红崖观天书》一文。二、安顺地方政府提出“以旅游商贸为龙头”发展经济的思路,文物古迹的开发利用在这个思路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开发红崖景区首当其冲。三、不少学者在红崖研究取得的新成果,形成红崖研究咄咄逼人的势头。省内出版了三个专辑,各地发表了数十篇文章。四、新闻媒介的介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中央电视台、贵州台、广东台、山东台频频报道,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用多种语言向国外广播,造成了轰动效应。
近年的红崖热经历了一个从宣传、普及、扩大影响到再次进入学术研究的过程。据不完全统计,1995年以来,安顺地区接待国内外各地来电来函和实地考察300余人次,提出了不少新的看法。1996年红崖热进入了专家学者深入研究的领域,其标志是刘乐一、李业成《“红崖天书”考释》一文的发表。虽然只是一家之说,一种有待商榷、深化或被否定的意见,但它已摆脱猜测谜底以破释碑文为目的的参与行为,进入了学术研究的正常境界。红崖研究正沿着一条健康发展的道路继续升温。
但是,直到今天,关于“红崖天书”还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诠释。反而存疑颇多,这也激发了我更多的兴趣。红崖古迹是否文字,何种文字,何人所为,产生于何时,是何遗迹?研讨了数百年,大致有以下各说:
1.“红崖禹迹”。认为是公元前21世纪的遗迹,史称禹导黑水至三危,莫友芝认为南北盘江即黑水,红崖山“适近二盘之会”。该“碑”系大禹治水至此所留遗迹。瞿鸿锡赞之“可与衡岳禹碑、太学石鼓鼎足而三,横绝古今”。
2.“殷高宗伐鬼方纪功碑”。《安顺府志》总修邹汉勋考证为公元前12世纪前后,殷高宗伐鬼方东还,经过红崖纪功刻石。
3.“诸葛碑”。红崖山一带地名及传说故事多与三国诸葛相关,又因《华阳国志》有“诸葛为夷人作图谱”故事,当地人士邵元善、张世雄、谢庭薰等以“碑”文类似牛马樽酒幡盖之形,谓之“诸葛武侯碑”。
4.“少数民族文字”。主要有赵之谦、任可澄“苗文古书”、“爨文先声”及今人“古彝文”之说。近年有学者翻译“碑”文,认为是彝族先民打了胜仗,打牛庆功时留下的遗迹。也有人根据彝文《济火纪功碑》的出土,考证为六祖时代(公元225年前后)济火联结的部族在红崖山留下的遗迹,谓之“彝汉结盟修好碑”。
5.“自然石花”。此说以丁文江为代表,姚华持类似观点,认为“石质中若含朱砂水银之属,故字青石赤”。法国人雷柏茹和弗岚海尔实地考察后对于是否文字也表示怀疑。
6.“汉字隐语”。近年一些学者考证岩面遗迹为汉字。认为是为了表达某种隐蔽的含意,采取添加、省减、移位、图释等方法书写的。因明代以前未见有关“碑”文的记载,根据对汉字的研究,刘乐一、李业成考释其“书写年代与明前叶建文皇帝遁踪云贵大有关连”。有人则认为是明永乐年间蒋廷瓒所为。还有人认为与清慈禧发动的宫庭政变有关,系百余年前的遗迹。
7.神秘杂说。曾有人说是“道家符篆”、“巫师古书”、外星人遗迹。近年有“天界碑”、“金符志”之说。称根据“宇宙信息”和“碑”文所示,可发掘古代超前科技和超前文明的实物遗存。有人说是“藏宝图”,有人释为“夜郎挂经”,还有人谓此“天书”可提示某种人间祸福。 各说虽不同,甚至混杂无稽之谈,然而红崖研究历时之久远,涉及面之广,地域之宽,影响之深远,是世上罕见的。
至于林国恩所著《红崖天书》一书提出了新的观点,也开始引起学术界的重视,如果TX们有兴趣,我将专门发文介绍。
因为兴趣所在和增长知识的目的,我准备继续学习研究。待有心得,再分享给TX们。
这,是本次出行意外的收获,也是最大的收获!
为此,特别鸣谢“风雨成都”TX!由衷地感谢!
(全文完)
[ Last edited by 当健哥已成阿翁 on 07-02-25 at 19: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