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05-11-18 17:31 IP属地:未知
(以下内容系转贴)
有道是:一花一世界,一树一精神。此言果真不谬。
不久前,我远在大西北的一位友人,给我寄了几份戈壁瀚海的风光图片,有雪山、有盐湖、有红柳、有胡杨。那雪山的银盔光洁耀目;那盐湖的晶体晶莹剔透;那红柳的花束像是燃在天边的一团团圣火。当然,最令我心动的还是那成片的胡杨林:瓦蓝瓦蓝的天空下,站立着一棵棵高大而虬曲的树身,淡绿色的叶片在漠风中摇动,像是成百上千个小手,贲张着活力,在拥抱天宇,其躯干在跃动,昭示着令人振颤的万古不变的追求和不可战胜的永恒的生命力。
说起胡杨,也许并不为许多人所熟知。当然,这种杨树既不是高高的白杨树,也不是闪亮的小白杨,它的坚韧与沧桑感,也许只有在艰苦的边远地区才能触摸到。辞书上说:胡杨,杨柳科多叶乔木,叶形多变异,或针形或条状,针形之叶全缘或生有锯齿;更有卵形或肾形之叶,则无缘无毛,带有灰色或淡绿色,分布于我国新疆南部、青海柴达木盆地西部、甘肃河西走廊、内蒙河套一带。多生于水源附近、耐盐碱,生长较快。木材可供建筑板材、家具制造等用。树干、枝叶可提取胡杨碱,为西北地区重要的树种。显然,这种树的适合环境之坚韧性,不为困境的耐盐碱性,是大西北生存状态的一种象征。
那年,我去友人住的地区采风,友人居所的周围,刚刚成长的杨树林,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位友人,原先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由齐鲁大地赴西北支边的一位老知青,他去的是一个汉族、回族、蒙族、藏族、哈萨克族等多个民族群聚的一个地方,当地交通不便,气候恶劣。但尽管如此,那里的孩子们也需要接受教育,于是友人便在那地方当起了老师。先是马背学校,后是帐篷学校,再往后便有了不乏简陋但是固定的学校。友人善于学习,和几个当地人身兼数个学校的老师。他是个有心人,和学生们一起栽上了不少的胡杨树,有了树,便有了生气。树在不断地长大,一批批的孩子们在他的培育下走向了生活,像一群群雏鹰展翅飞翔于蓝天。而我的友人也由当初的英俊青年变成了鬓染秋霜的老教师。
知青大返城时,不少支边的同伙都纷纷返回老家。是啊,家乡的山是青的,家乡的水是有着诗情画意的,随便找个地方也比大西北的风沙蛮地要强许多呢!我的友人却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决定:留下啦!不走啦!说是割舍不得这里的孩子,也割舍不下这日渐丰茂的胡杨树!在他的影响下,后来也有不少教育志愿者来到这里教书,这里的胡杨林也越栽越兴旺,以至成片成片地疯长了起来……
友人在送我的胡杨林的图片后面写着:胡杨树,活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是啊,胡杨树有着令人惊诧的生命力,像是人们执着的信仰。我猜想,这应是友人执教大西北几十年不动摇的一种思想支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