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19-05-21 15:18 IP属地:未知
我坐在沙砾上,向远方眺望,七千公里亦如是,一千个春秋亦如是,这条路都容纳在自己的怀中了。历史的帷幕在这条路上展开,威严庄重的使团,满载锦缎的商人,金戈铁马的厮杀,末了还有丘上的荒冢,古人的身影明明灭灭,在我的身前身后杂沓。这条丝路卧抱这些,是沙漠,是中原,联通欧亚大陆;是过去,是现代,联通着中华民族的复兴。
我抬起头,看见一只鹰带着一片云飞过草原。它飞的时候翅膀几乎不动,像天空中有一根绳子在拉着它跑。
关隘已成后辈的一处景致,雄伟的城楼沉默了,沉默的似乎无动于衷。一任南来的风,北去的雨,东飞的云,西过的雪侵蚀吹打,城墙依旧,城池依旧!嘉峪关,容忍着,深沉着,任凭后人来去,瞻仰也罢,游弋也罢,和它无关了!
望着雄壮的嘉峪关,想起两千年前下令把长城修到嘉峪关的始皇帝,想起驰骋张掖、酒泉荒漠而英年凋谢的霍去病,想起那些来自中原江南的军人们,只有遥望人家的炊烟,在西风落霞中吹一管玉笛,满怀凄凉地想一想远方的亲人,梦里的温情。只有那些同样来自江南或中原的流放者,来到嘉峪关,才会深情地回望一番来时路,那一步步走过来已成回忆的故土家园,官声地位,人生理想……“出了嘉峪关,两眼泪不干”啊!苦涩的泪水掺入无边的乡愁,怕是要一次次淹没关城了。
只有林则徐被贬时在此吟过一绝:“长城饮马寒霄月,古戍盘雕大漠风。除是卢龙山海险,东南谁比此关雄?”有谁人能如此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