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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 >  灵异故事--------一本被诅咒的日记(完整版)

发表于 2006-05-12 15:26    IP属地:未知

当我去那片树林调查奈美死因的时候。但是,那时候我并没有看清,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那天傍晚雾很大,并且,每当我想进入那片树林寻找那神秘的红砖房时,她就会面目狰狞地出现,那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池田奈美,虽然和池田奈美一模一样。”
  PART 5.
  “我在真实的世界里看到了另外一个我,一个要将我杀死的‘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还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东西是真实的,直到她狰狞地笑着朝我走来,掐住我的脖子!世界上真的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看着眼前的‘自己’来夺走自己的生命!”
  我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孟丽遗书上的这段话,眼前浮现出树林中那个“池田奈美”。一切的一切都这样匪夷所思,我感到自己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生与死的边缘地带,一个被阴云笼罩的恐怖世界。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被前田丽子称为“警告”的钟楼事件,我一定以为,眼前坐着的这个女人是疯子。
  “孟丽在遗书中说到和她一样的女人,说这个女人杀了她,”我说,“你们又看出这个女人神情忧郁。我不明白,杀死孟丽的女人——既然她已经实现了代替孟丽生存的愿望——为什么忧郁?”
  “那些都是奈美推测的,我不能肯定我们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孟丽遗书里说的另一个‘我’。”
  “那么,你也不能肯定孟娜就是……”
  “我有种预感,孟娜不会仅仅因为念书进来,”前田丽子说,“她也可能是来调查姐姐失踪的真相的。然而,一旦有人试图调查这事件,校园里就会有恐怖的事发生,似乎就有一双眼睛一直注意着这里的一切。”她笑着看了看我,“你们宿舍的人经常往禁地那边走,那双眼睛也在注视着你们。”
  “我很奇怪,你怎么对我们的举动那么清楚?”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一开始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但当我再次看到那个酷似池田奈美的人影时,就知道有人在查禁地了,因为每当有人这么做,她就会出来警告。果然,你们在禁地门口探头探脑。知道吗,在你们入校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在禁地的围墙边又遇到了那个人影。”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真的有灵界吗?人死了以后,灵魂真的存在吗?”
  前田丽子笑了笑,“灵魂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能够传递信息,与之进行沟通,被称作‘通灵’。不过,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有关这方面的信息,你也不必好奇,我迟早会告诉你。另外,还有一件并不被很多人知晓的传说,一个流传在校园里的传说,这个传说随着往届的校友毕业也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校园里流传的传说?和我们这事件有关联吗?”
  前田丽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关联,孟丽的失踪和池田奈美的死亡都是发生在那传说之后不久。”
  “那是个什么样的传说?”
  “女幽灵。”
  “女幽灵?莫非又是池田奈美?”
  “不,是池田奈美生前所见到的女幽灵。当时我还没进校,只听说奈美和另一个女孩喜欢过同一个男生,奈美赢了,那女孩就自杀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奈美要成立降灵会,她无法忍受终日受到幽灵的骚扰,她要毁灭那幽灵!之后,在那片树林里接二连三有人死去,究竟是什么原因,至今也没有破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与凶杀有关,警方都以自杀结了案,自杀的理由是精神失常,因为死者都面带恐惧。”
  她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我去过事发的现场,很凌乱,似乎有搏斗的痕迹,这与警方做出的自杀结论相矛盾。”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以自杀来定案?”
  “我也这么想过,但在警方的尸体检验报告上写着,伤痕是由死者造成的,也就是说,是死者自己在和自己搏斗。”
  “自己和自己搏斗?把自己杀死?用这种方式自杀,我真是从来没听说过。”
  “理论上不是不可能,如果死者患有妄想症的话,这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将自己幻想为两个人,与另一个搏斗嘛。你应该知道,精神分裂症患者会与自己对话。奈美当时就被怀疑为有精神分裂症,并接受了治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吸入了会产生幻觉的麻醉剂,导致了恐怖的幻觉,奇怪的是,在后来的尸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药物残留成分。”
  说到这,桌上的蜡烛燃尽了,一缕青烟升起。我环顾四周,发现只剩下了我们俩。她看了看表,对我说:“时间不早了,后天晚上你在宿舍等我的电话。这个地方,很多话不方便说,我们随时都被一双眼睛监视着。明天,你先去了解一下那个校园传说,后天把你对这件事的推测给我。”
  PART 6.
  和前田丽子分手后,我径直返回宿舍,舍友们都已睡了,我梳洗完毕,也上了床。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似乎有点后悔参与这件事的调查,不能否认,我的确开始害怕了,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我在心里把前田丽子今天说的一切又理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整个事件笼罩着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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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30    IP属地:未知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窗外飘着雨,我的头疼得厉害。昨晚没有睡好,脑子里反复闪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离奇事件,还有降灵会的日志。上午没有课,我梳洗了一下,匆匆赶往院团委学生会办公室,去搜寻前田丽子昨天所说的那个恐怖“传说”的资料。
  办公室里没有人,我打开社团部存放资料的柜子,在一摞厚厚的文件夹中找到了两年前的那本工作记录。我仔细地翻阅着每一页,只找到这样的一份有价值的报告:
  孟丽的失踪至今没有结果,降灵会似乎依然在调查,这个未被认可的团体正受到院方关注,只是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该团体活动的任何证据,无法对之做出处理。随着近来池田奈美的神秘死亡,这个组织就更难以调查了。目前除了知道池田奈美是这个组织的关键人物外,对该组织基本上一无所知。昨天在那片树林中又有人死亡,死者很可能是降灵会的成员,故请求提供死者的资料,以便进一步调查。
  报告的字迹很乱,多处地方被涂改过,可以看出这是拟订的一份草稿。我试图去寻找它的正式稿,却一无所获,思绪反而更加混乱。
  学院社团部在对降灵会进行调查,我迫切想知道其中的原由。于是,我拨了前田丽子的电话,但她去上课了。
  我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子,反复思考,想理出一点头绪。这时,胡晓莉推门走了进来。她是社团部舞蹈队的队长,比我高一个年级,口腔专业的学生。人挺漂亮,也很随和。
  “哟,部长你皱着眉头在考虑什么国家大事呢?”胡晓莉开着玩笑。
  “哪有啊?”我笑了,“发呆呢。”
  胡晓莉放下手中的包,“我们舞蹈队要搞一次彩排,为国庆演出做准备,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训练场地?”
  “当然可以。不过这事你找团委书记不就行了?”
  “找书记也得打报告,所以干脆找你,都知道,你写这种东西小菜一碟。”
  “哦,要我替你写申请报告啊。”
  “就当帮下忙嘛,等场地批下了,我们请你吃晚饭啊。”
  “吃饭就免了吧,不过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想到舞蹈队里有高年级的同学,就想通过胡晓莉了解关于那个传说的事。
  “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没问题。”胡晓莉从来都这么爽快。
  我想了一下,严肃地说:“不过,你必须保密,不能告诉任何第三者。”
  “哟,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你答应我保密,我才告诉你。”
  胡晓莉眨了眨眼睛,点头,“成,你说,我一定替你保密。”
  我坐下来,点起一支烟,“我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是关于‘校园女幽灵’的。”
  “我当是什么呢,这种鬼故事大学里到处都是,怎么,你很有兴趣?”
  “是的,我想,这也许是个很好的写作题材。”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目的。
  “呵呵,大作家是不是又在酝酿小说了?”
  “是这样的,据说这是发生在我们校园里的事,两年以前的事,你能不能帮我去舞蹈队打听一下?”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也不用搞得这么神秘,还要保密吧。”
  “当然要保密,不然书写出来没人看了,对吧。”我给自己找了个很满意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啊,行,小事一桩,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你可得快点写申请报告啊,最好下午就报上去。”
  “放心,我现在就写。”
  .
  胡晓莉的办事效率很快,下午我将申请报告拿给她时,她已经找到了人,约了晚上八点在团委学生会办公室见。离八点还有三个小时,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在校园里闲逛起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又来到钟楼后面的那堵围墙边。看着那夹在围墙中的黑色大铁门,我有一种忍不住想将其撬开的欲望。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围墙的高度,要从上面翻过去也不太难,铁门的那块大锁正好用来搭脚。
  就在我盯着铁门出神的时候,身边多了一条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我转过身去,看见了孟娜。
  她依然和我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楚楚动人,她正凝视着我。
  “是……是你。”我说话有点不自然,我很渴望见到她,但是见到她又那么紧张。
  孟娜看着我,突然问:“你很想进去吗?”
  我一下懵住了,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我本想撒谎,但是看到她的眼睛,又没办法撒谎。“是……是的。”说完我转过身,对着蓝蓝的天空长吁了一口气。
  孟娜走到我身边,也抬起头看天,“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谢谢你借我雨伞,我很感激。所以,我请求你不要进那里面,因为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说完她又转过头看着我。
  一股暖意涌上我心头,然后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我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进去会有危险,你对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都知道吗?”
  孟娜叹息道:“我不知道,每次我一接近这里,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因为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就在这围墙里永远地消失了。”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呢。
  夕阳温暖而柔和,金色的余辉洒在我们身上,孟娜被渲染得更加美丽动人。
  蔚蓝的天空,金色的夕阳,古老的建筑,片片落叶,美丽的人儿,这本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可其中偏偏有一堵可怕的围墙,有一扇阴森的大铁门,它黑色的油漆在夕阳下反射着邪恶的光芒。
  “能陪我走走吗?”孟娜打破了沉默。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我笑了笑。
  于是我们沿着围墙对面的那排梧桐向前走去。
  “我喜欢夕阳,”孟娜笑得很甜,“我很想去郊外,漫步在夕阳下,看着远山,听着小河流水,忘掉所有的烦恼。”
  “我也喜欢夕阳,如果不介意的话,有机会我陪你去郊外看夕阳吧。”
  “好啊。”孟娜看上去很开心,“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孟娜看着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带着一丝伤感笑着对我说:“也许这就是女孩子的直觉。”
  直觉。当一个女人不愿意向你谈论她的感受时,通常会用这两个字。直觉,或许正如小说电影里时常描述的那样,是女人的潜在本能。
  孟娜一边走,一边说:“这黑色的铁门,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无法摆脱的魔力。门的里面也许是可怕的地狱,听说在那儿失踪的,除了我姐姐,还有很多人。我每次经过它,总觉得它在召唤我。”
  我长长叹了口气,“你太在意你姐姐的失踪了,这不过是你的错觉。开心点,你看今天的夕阳很美。”
  孟娜笑了笑,转过身子,望着那远处的高墙和那扇黑色的大铁门,摇了摇头,“或许我们都不应该追究已经过去的一切。”说完,她看看了手表,对我说:“我该回去了,晚上我们还有课,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当然,是什么事?”
  “今天我们俩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只信任你一个。”
  “好。”我答应得很爽快,但也很不是滋味。
  孟娜走了。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事不简单。前田丽子一直在调查,降灵会一直在调查,有个神秘的人物似乎一直在阻止着调查。现在,孟娜也在调查。她都知道了多少呢?我有点后悔刚才没问问。算了,还是先去看看胡晓莉那边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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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30    IP属地:未知

现在是傍晚七点三十分,还有半个小时。我提前来到了团委学生会办公室,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让我慢慢学会了等待。
  八点十五分,胡晓莉和另一个女生推门进来。
  “这是灵敏,九五级骨科专业的。”胡晓莉介绍道,“这是林原,新任的社团部部长。”
  灵敏梳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样子很清秀,但是脸色很苍白,我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在简短的问候后,我切入了正题:“我想打听校园里以前发生的一些事。”
  “嗯,是两年前那片树林里死人的事吧?”灵敏好像已经和胡晓莉谈过一些了。
  “是的。我想知道全部事件的经过。”
  灵敏若有所思,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其实,我很不愿意回忆当初的情景,那种情景,我永远也不愿意再看到。”
  “什么样的情景?很恐怖吗?”
  “谁都不会相信那样的事会发生。”
  我递给灵敏一杯水,“不急,慢慢说吧。”
  灵敏一口也没喝,放下杯子,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天晚上,我上完晚自习,突然想起实验报告落在实验室里,就回去拿。因为下起了毛毛雨,我就从那片树林过去,那是条捷径。当我拿回我的报告,依旧从那片树林返回时,无意中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一幕。”灵敏抬头凝望窗外,“树林很黑,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很滑,虽然雨水淋湿了我的全身,但我没有跑,我很小心地踩着那些鹅卵石往回走。当我走到那片树林的中央时,突然有一声尖叫从树林深处传来,那是女人的尖叫!叫得很惨,很吓人!不久以前曾经有个日本留学生死在树林里,还有传言说,有个女孩子在这儿神秘地失踪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熄灭了。
  一声尖叫,是胡晓莉发出的。接着,我听见灵敏颤抖的声音反复说:“她来了……她来了……”从她的这句话中传出的恐惧,让我想起了前田丽子在阅览室里……对,那一次,也是在说到要紧处时,灯灭了。
  池田奈美,这个名字瞬间从我脑海中闪过。
  “她是谁?是不是一个女人?”我激动地问。
  灵敏没有回答,她似乎因惊吓而变得语无伦次,不停地重复着:“她来了,她又来了……”
  “林原。”胡晓莉惊慌失措地呼唤着。
  “你在这里看着她,等我回来!”我命令胡晓莉,然后打开门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我和她们被一扇门隔开了。过道里一片漆黑,整个办公楼寂静得可怕,我的心在剧烈跳动,虽然和她们只有一墙之隔,但我觉得我们在两个世界。在黑暗死寂的几秒钟后,我能够依稀辨认周围的东西了——长长的走廊,一扇扇的门,幽暗狭长的空间似乎要将一切吞噬。
  “她来了,她又来了……”灵敏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不停地回响着。
  “她是谁,会不会是我在前田丽子眼中见到的那个人影——池田奈美的幽灵?”我的心开始抽紧,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脊背冲上后脑。剧烈的恐惧使我本能地想回办公室去,但是那强烈的好奇心以及那迫切希望解开迷团的欲望,又驱使我向楼梯口走去。
  走廊的两边各有一个楼梯,右边楼道口的那扇窗户,映着远方微弱的灯光,左边的楼道没有窗户,一片漆黑。就在我思索着应该往哪边走时,右边楼道口闪过了一条影子。
  “啪嗒,啪嗒……”走廊里回荡着我的脚步声,我的腿已经不太听使唤,我想追着过去,却偏偏跑不起来。我摸着墙,探着头,一步一步往右边的楼梯口走去。
  从办公室走到楼梯口的墙角,本来十几秒的路程,我却走了足足两分钟,我背靠着墙,迟迟不敢探头看。回头看了看走廊,我又一次想到放弃,这时我才感到孤独的恐惧,虽然灵敏和胡晓莉不过是两个女孩子——也许她们比我更害怕——可我迫切地想回到她们身边,不是因为我担心她们,而是因为我害怕。
  汗水浸湿了我的衣服,我已经连挪动脚步的勇气都丧失了,就靠在墙角不停地喘息。
  我再次往出来的地方望去,团委办公室的门已经湮没在黑暗中,就在这时,从那里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是“砰”的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又恢复了寂静。
  “一定出事了。”我心想,我要赶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腿还是挪不动。我感到绝望,我想大声喊叫,却什么都喊不出来。我开始流泪,恐惧的泪。终于我坚持不住,整个身子顺着墙壁慢慢往下滑,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闭上了眼睛,开始静静地等待。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了一阵低吟,一个女人的低吟。
  那声音如此凄厉,犹如屈死的厉鬼,我的身体随着这声音颤抖起来。这声音逐渐接近,同时,一条长长的影子在微光下斜斜地出现在墙壁的拐角处,向走廊逼近。我看着那缓缓移动的影子,用手慢慢地支撑着身体向后退去。
  “月光中我看见了我,我自己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那个声音唱着。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簇长长的头发从墙角慢慢冒出来,我猛地蹬了一下腿,不知哪来的力量让我爬了起来,没命地往团委办公室跑去。
  在黑暗中,我感觉到她在追逐我,我不敢回头,我摔倒了两次,每次都觉得有只手在后面拉我的脚。
  就在连滚带爬中,我到了办公室门口,使劲地拧开门把手进去,转身把门关上。
  我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气,等平息下来,又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一切已经恢复寂静。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我似乎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这时,我想起了胡晓莉和灵敏。
  “胡晓莉。”我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没人回答。
  “胡晓莉!”还是没有回答。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
  我慢慢向刚才她坐的地方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感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我把她扶起来,看清是胡晓莉。
  “胡晓莉,胡晓莉!”我使劲摇她的身体,大声喊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回答。就在这时,房间一角传来了灵敏的笑声,如此恐怖——“哈哈哈,她来了……她来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哈哈哈,她来了……她又来了……”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发生什么了?灵敏!”我放下胡晓莉,朝着那笑声奔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杀我!”灵敏声嘶力竭地叫着。
  “是我!我是林原!你冷静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试图稳住灵敏的情绪,可是她发了疯似地扑过来。
  一道寒光闪过,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一把剪刀插在了我的手臂上,灵敏披着长长的头发,站在我面前,双眼直直地瞪着我。
  就这样,我和她对视了半分钟,她突然又拔起插在我手臂上的剪刀,向我的身上刺来,我本能地将她推开,她倒下去了,头重重地撞在桌子上,然后不动了。
  我不知所措,恐惧让我不敢再滞留片刻,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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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32    IP属地:未知

我飞奔着跑下了楼梯,冲向校园里人最多的地方。
  校园的荷花池边,通常是人最多的地方。那里不但是夏天纳凉的好去处,也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最佳选择。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我靠在葡萄架上,大口喘息,惊魂未定,周围的人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紧接着,人群中的女生尖叫起来:
  “血——!”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衬衣早被鲜血染红了,血顺着手臂滴答到地上。
  一阵剧痛传来,我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在不停地旋转,接着我倒下了。
  我看见很多人围过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葡萄架边的那盏路灯慢慢变成一个光圈。我的身子开始发冷,心却慢慢平静下来。周围的一切开始变黑,我闭上了双眼。
  .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雪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很干净。我的床头靠着窗户,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射进屋里,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鲜花。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躺了多久。我试图坐起来,可是浑身酸软,只能安静地躺着。被灵敏刺伤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起来,疼痛感也减轻了很多。我望着天花板,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胡晓莉到底怎么样了?灵敏为什么拿剪刀刺我?她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会不会是那个追逐我的恐怖女人,不,女鬼?
  我从来不相信过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即便与前田丽子在阅览室里经历的一切,都没有让我完全相信鬼魂。可现在,我有点信了。这一次,它离我是那么地近。
  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同宿舍的徐志飞、赵军和林渡雨正坐在我床边。
  “你醒了,好点了吗?你都睡两天两夜了。”徐志飞说。我这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好多了,谢谢你们。”
  “你是不是被打劫了?”林渡雨半开玩笑地说,“手能动了吗?”
  我抬了抬手臂,“基本上可以活动,只是还有那么点点疼。”
  “你醒了就好,安心养伤,我们给你带了点水果。”赵军指了指手中提着的口袋。
  “谢谢大家了。”我突然感到一种温暖,友情的温暖。
  “对了,是谁送我进医院的?”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知道。”徐志飞说,“我们也是听说后才知道的,开始还不相信你出事了。”
  “还有啊,有个女的疯了你知道吗?”林渡雨急着抢白。
  “疯了?是不是灵敏?”我问。
  “对对,就是她,”林渡雨接着说,“还有舞蹈队的队长,也一直处在晕迷中,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请问林原是在这病房吗?”
  是孟娜的声音,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嘿嘿,有佳人探访,我们还是先行回避了。”林渡雨做了个鬼脸。
  “别乱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嘿嘿,别解释,越描越黑,我们也该回去了,午饭还没吃呢。”徐志飞说。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们走了。”赵军还是那样,总那么冷淡。
  赵军他们离开后,孟娜在我的身边坐下来。
  “还没吃饭吧,我刚才路过食堂随便买了盒饭。”孟娜边说边打开手重的塑料带。
  “这,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高兴极了。
  孟娜笑了笑,“你太客气了,你手能动吗?不行我喂你吧。”
  “我自己来吧。”我用没受伤的手接过饭盒。
  “嗯,味道还真不错。”我一边吃一边说。
  “林原,那天是我把你送来的,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楞了一下,“孟娜,我先谢谢你,不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孟娜笑了笑,“你说的一切我都会相信,因为本来我们都经历着常人无法经历的事情。”
  我放下饭盒,准备叙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偏偏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来了。
  “我叫陈一铭,这是我的证件,”警察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掏出证件,“我是来调查你被刺伤的案件的。”他看了看孟娜,又转过身对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孟娜是那种很能察言观色的女孩,听到这句话,就笑着对我说:“下午我还有课,我先走了,有事打我宿舍的电话。”说完她递给我一张纸条,走了。
  “该死的警察。”我心里骂道。
  陈一铭关上病房的门,坐在我床前。“好了,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有点不高兴。
  “我想知道,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还有,你们团委办公室有一个女学生昏迷,一个又疯了,这是怎么回事?根据我的初步调查,事发时你们在一起。”
  我随便刨了几口饭,把饭盒扔到废纸篓里,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了,这个警察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我的情绪。“你在怀疑我?”我没声好气地问。
  “我只是随便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我并没有说我怀疑,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谁都可能被怀疑,包括我。”说着他笑了笑。
  “我的手臂是被灵敏刺伤的,就是你说的那个疯了的女孩。”
  “她为什么刺伤你?”
  “我怎么知道。”
  “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对不对?”陈一铭步步紧逼。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了。”我开始下逐客令。
  陈一铭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好吧,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PART 4.
  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我的手终于恢复了正常。在出院的前一天,班导师来探望我,她是一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的女人,虽然不带课,但我听说她是一位非常有学识的女教授,我曾在学报上看到她的一些关于遗传基因的论文,虽然还不是太懂,但一直对她很钦佩。
  记得刚进校的时候,我们为有这样一位班导师而高兴。年纪相仿,比较容易沟通,又非常漂亮,可以说是老师里的校花了。
  本以为她会问那个该死的警察问过的同样问题,不过她只关心我的伤情,叫我好好养着,不要担心落下的功课。一直以来,她对我们所有的学生,都像大姐姐一样关心爱护,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一切,可每次话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我的确不敢奢望任何没有被牵连进去的人会相信这一切。
  出院时,我才知道胡晓莉就住在隔壁病房,还在昏迷中。我希望她平安无事,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在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班导师告诉我她的情况很严重,极度惊吓导致心肌梗塞,大脑缺氧时间过久,受到重度损伤,虽说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能否醒来就很难说了。如今,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为她祈祷。
  一切又和往常一样,我又回到了正常的学习生活中,我知道这平静是短暂的,就尽量不去想那些心烦的事。可很多时候,你不去想的事,会主动找上你。校园里对我有了闲言碎语。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我散步的时候,前田丽子又一次找到了我。
  “林原君,我一直没有去看望你,非常抱歉,你好些了吗?”
  “还行吧,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天发生的事,你一定也听说了吧。”
  前田丽子点了点头,“嗯,是的,我已经听说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已经猜出几分了。”
  “哦?是吗?”
  前田丽子看着我的眼睛,“那天晚上,她来找过你们,是吗?”
  一听这话,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恐怖情景,想到了那个影子,那个声音,以及那长长的头发,我打了个冷颤。
  “是的,”我说,“我只看到长头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没有看到她的身子和脸。”
  “她和你说话了?”前田丽子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恐惧了。
  “不,她没有和我说话,她只是自言自语。”
  “她说什么?”
  “她说:‘我杀死了我自己。’”
  前田丽子的脸色一下又变得苍白,就像那天在阅览室里一样,“是她,果然是她!”
  “池田奈美?”
  她没有回答,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还不是?”我急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能肯定。”
  “难道说除了她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行动,还有别人?还有,池田奈美已经死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亡灵,何况,”我朝着前田丽子大声嚷,以此掩饰我心中的恐惧。“既然是鬼魂,为什么会有影子?”
  “林原君,不要这么激动,是的,亡灵不该有影子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告诉过你的那个女幽灵事件,我也让你去调查过,所以你才会找到灵敏,所以你才会遇到‘她’。”
  “那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林原君,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我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池田奈美!池田奈美死的时候并没有长长的头发,她的头发刚到肩膀!我也很害怕,她那狰狞的面孔我至今都不能忘记,你明白吗?可是我必须调查下去。”前田丽子的眼中浸满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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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33    IP属地:未知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对不起,丽子。”
  她擦了擦眼泪,“没关系。”又抬起头坚毅地看着我,“林原君,今后我们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件,不管怎样,我们彼此信任,共渡难关,找出事件的真相,好吗?”
  “嗯。”我被前田丽子的诚恳打动,用力点了点头。
  “今天你的情绪不太好,我们改天再谈好吗?”她说。
  “好。”
  PART 5.
  雨越下越大,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又烦起来。林渡雨坐在床上弹吉他,徐志飞画着漫画,我开始羡慕起他们来。
  “林原,最近班上对你的事有些不好的传闻,你听说了吗?”徐志飞打破了沉默。
  我坐起来,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我知道,可事实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徐志飞一边画一边说:“我知道,我们和渡雨都相信,那是无中生有的,不过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那天晚上的事?要是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不过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担心你社团部部长的位置保不住。”
  “干嘛这么说?”我问。
  林渡雨停下了他的曲子,“因为这些流言很快会在整个学校传开,一个疯了,一个晕迷,当时就你们三个在场,你又被那个疯了的女生刺了一刀,也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难怪别人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又猛吸了一口烟,“他们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总之我对那两个女生没有做过什么。”
  林渡雨道:“林原,我们算不算是好朋友?”
  “当然,我一直把你们当好朋友。”
  “既然如此,你就把那天的事告诉我们,不要瞒着我们。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来你变了很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最近一直都沉默寡言,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志飞又插了上来,“是啊,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前田丽子,你就变得怪怪的,你该不会加入了降灵会吧。”
  “很多事情,你们无法了解。”我说。
  徐志飞停下了他的画笔,“是的,我们无法了解,所以才问你。很多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虽然我这个人经常希里糊涂的,不过你的这种变化我还能看出来。”
  林渡雨接着说:“关于我们以前经常去窥探的那扇铁门后面的树林的传闻,我们也有所耳闻,所以,你还是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来分担。”
  “你们怎么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和那个地方有关?”我惊讶地问。
  “猜测。”林渡雨说,“首先,我们相信你不可能对那两个女孩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其次,那个至今还昏迷的女孩的情况,我们也打听过了,她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而那个疯掉的也是同样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最后,到底是什么让她们受到这种惊吓,吓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你,但是我们知道,不是你。”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
  “因为,”林渡雨停顿了一下,“那个疯了的女人,曾经看到无法思议的事。”
  我又猛吸一口烟,丢掉已经快燃尽的烟头,“你们已经开始调查了?”
  徐志飞说:“是的,从你出事那天,我们就做了一些调查。”
  “停止你们所做的一切!”我严肃地说,我发觉我现在的口气和前田丽子当初对我说这话时一模一样。
  “怎么了?”徐志飞问。
  “因为那太危险,我不想让你们卷进去。”
  林渡雨说:“如果这件事真的很危险,而你还把我们当好朋友的话,就不应该一个人去冒险。”
  徐志飞接着说:“是啊,何况我们也很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为什么那片树林被封闭,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疯,为什么胡晓莉会昏迷。”
  林渡雨说:“林原,就算你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对这事调查下去的。”
  我知道林渡雨这个人虽然随和,却很固执,就说:“好吧,我不再对你们隐瞒,不过,你们一定要有思想准备,我们所要进行的一切,是极度危险和恐怖的。”
  “放心,我们有心理准备。”徐志飞拍了拍胸脯。
  于是,我将那天晚上团委办公室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看来事情的确很复杂,”徐志飞说,“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在没有揭开事情的真相前,我们还是相信比较好,本来这个世界就有很多现象用现代科学无法解释。”林渡雨说。
  徐志飞说:“那你对林原经历的事怎么解释呢?总不可能用神学吧。”
  林渡雨说:“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存在,精神是否可以脱离物质实体而存在,这些东西说不清楚。”
  “你别说得这么深奥好不好,我一向讨厌哲学。”
  “但是哲学有时候很有用,精神就是人的灵魂,精神所依赖的物质实体就是我们的大脑和感觉器官。可以肯定精神不能够脱离物质实体而存在,但是,是不是可以改变其赖以存在的物质实体呢?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你就说明白点,明明知道我哲学不好还说了一箩筐我根本就听不明白的东西。”
  对于林渡雨刚才的话,我有所感悟,突然一拍桌子,“对啊,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利用其他辅助手段来帮助大脑感应外界的事物,不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说,灵魂对外界的感受,不一定非要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传送信息,也可以通过别的物体来替代这些器官,同样,也有可能离开大脑而由别的物质载体来承载这种精神,也就是灵魂。”
  “这样我就差不多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是有可能存在着鬼魂的,是吗?”徐志飞问。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林渡雨说。
  “现在你们对这事有什么看法,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们应该从何处着手调查,现在线索太乱,我已经没有头绪了。”我开始征求他们两个的意见。
  林渡雨从铺位上站起来,慢慢地踱步子,“我想如果要调查,就从那扇铁门后面的树林子查起吧,那个地方好神秘,我总感觉你那天晚上看到的女鬼是从那里出来的。”
  “这……恐怕不太好吧,太危险。”我支吾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徐志飞说。
  “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们,曾经在那片树林里发生过许多起离奇的死亡事件,因此才把它封闭的。我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我说。
  林渡雨说:“难道你不想尽快弄清事情的真相的吗?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应该不会有事。”
  我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今晚就行动,趁着下雨,不会有人在那附近逗留,也不会被发现。”
  林渡雨说:“嗯,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等等,我们怎么进去?”我问。
  徐志飞扬了扬手中的美工刀,得意地说:“当然是撬锁了,对付那种铁锁,我有把握。”
  “好,”我看了看手中的表,“现在7点正,1小时后我们出发。”
  PART 6.
  钟楼的钟声又一次沉闷地响起,不多不少敲了八下。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昏暗灯光下的“钟楼”,心跳逐渐加快。迫切想要知道的迷团即将解开,那片神秘的禁地即将展示在我们面前。我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恐惧、兴奋?说不清楚。
  “一切都准备好了,出发吧。”徐志飞拍着我的肩膀,给我递上一件雨披。
  雨下得很大,我们径直朝“钟楼”走去。
  “钟楼”里大部分房间还亮着灯,看来今晚上自习的人不少,希望我们的行动不会被人发现。
  绕过“钟楼”,我们来到距它50米左右的那片禁地,来到那扇沉旧的大铁门前。我环顾四周,确信没被发现后,挥了一下手。于是,徐志飞拿出美工刀,开始撬锁。林渡雨和我站在他两侧望风。
  “怎么样,大概要多久?”林渡雨问。
  “还行,不过锁已经锈了,估计要花点时间,十五分钟左右吧。”徐志飞答道。
  雨越来越大,漫天的水雾使得能见度很低。突然,我依稀看到两条人影从“钟楼”的方向朝我们走来。
  “徐志飞,徐志飞,停一下。”我拍着徐志飞的背说。
  “怎么了?我快弄好了。”徐志飞说。
  “有人过来了。”
  “在哪?”林渡雨问。
  “那边,有两个人影。”我指了指“钟楼”的方向。
  “我们先躲一躲。”林渡雨说。
  于是,我们三人朝着办公楼跑去。
  办公楼和以往一样,晚上总是空无一人,偶尔会有几个加班的教授,不过今天的天气,恐怕早就人去楼空了。走廊的灯还是那么昏暗,我们靠在一楼的墙上,喘着气。
  “你说那两个会是什么人?”林渡雨问。
  “不知道,奇怪了,那么大雨天还跑出来。”徐志飞说。
  “有什么奇怪的,”我说,“我们不也一样跑出来吗?那禁地,你能去,别人就不能?”
  林渡雨说:“难道,还有别人在调查这事?我们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徐志飞说:“对对,说不定他们也想进去,那样我可就省事了,等他们把门弄开,我们跟着进去。”
  林渡雨说:“林原,咱们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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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38    IP属地:未知

“你们三个不用回去了。”走廊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出来!”徐志飞的反应很强烈。
  这时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原君,是我。”前田丽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紧随着她的是林木森。
  “你们不能进入那片禁地。”林木森用命令的口吻说。
  “你们是什么人?”徐志飞显得有点激动,“我们干什么不用你们来管。”
  “丽子,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进去?”我问。
  前田丽子说:“因为进去的人都会死,我不希望再有人在那片树林里发生意外。”
  “可是,如果不进去,就永远没办法知道答案。”我说。
  “有很多途径可以去调查,不是非要进入那片禁地,那样不但找不到答案,还会让你们断送自己的性命。”林木森冷冷地说。
  “林原君,今天你还答应过我共渡难关,一起寻找答案。放弃吧,不要想着进入那个地方,至少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把握。”前田丽子说。
  徐志飞说:“前田丽子,你就是那个什么降灵会的会长吧,你以为那个破协会是什么东西?你们有什么权利干涉我们?别在这儿危言耸听,八成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那围墙后面吧!”
  “你要是想死,随便,我们只是不想看到悲剧重演。”林木森冷冷地说。
  “好,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说着,徐志飞迈开步子朝办公楼大门走去。
  “徐志飞!”我叫道。
  徐志飞没有回答,连头也没有回,只给我们打了个OK的手势。当他走到前田丽子和林木森身边时,突然停下来,“兄弟,我现在就过去,有种你就别跟着我。”说完又迈开步子。
  “不能让他去。”前田丽子对林木森说。
  “丽子,我们已经尽力了,他自己要送死,又何必多管?”林木森说。
  前田丽子瞥了他一眼,“这是命令。”
  林木森似乎很惧怕前田丽子,听到这句话,立刻转身朝徐志飞喊:“给我回来!”
  徐志飞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你不是不再干涉吗?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做了一个女人的傀儡。”
  林木森似乎被击中了要害,朝着林木森大骂:“你他妈的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徐志飞慢慢地说:“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做了一个女人的傀儡,真他——妈——丢脸。”
  林木森铁青着脸,二句不说,挥着拳头朝徐志飞跑去,两人很快扭成一团。
  “别打了,住手!”我朝他们俩喊道,又和林渡雨朝他们跑去。前田丽子似乎对殴斗毫不关心,站着一动不动,连看也不看。
  我和林渡雨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两人拉开。
  “算了,徐志飞,丽子也是为我们好,我们还是回宿舍吧。”我说。
  林渡雨说:“算了,以后再说吧,你受了伤,我们先回去。”
  徐志飞没有说话,他的鼻子流着血。
  我转身对前田丽子说:“对不起,我先告辞了。有事我会联系你。”说完和林渡雨一起搀着徐志飞走了出去。
  PART 7.
  第二天中午,我刚吃完饭,林渡雨就跑来告诉我,有几个警察找我。我知道是那个陈一铭又来了,心里非常不愉快,可又不能不去见他。
  来到宿舍门口,只见外面围了一群人。我走进去,陈一铭和另外几个警察正坐在我们宿舍里。
  “林原,有点事需要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陈一铭一脸严肃。我无奈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宿舍。
  除了徐志飞、林渡雨和赵军外,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我听到一片议论声: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说被个女疯子刺了一刀。”
  “女疯子为什么刺他?”
  “你不知道?听说那天晚上他和两个女生在团委办公室,他被刺了一刀,一个女的疯了,一个女的吓晕了,天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是……”
  “有可能……”
  “胆子还真够大,居然在办公室里也敢……”
  “现在这年头什么事没有?你没看报纸吗?××大学的一个女生晚自习回来被同校的一个小子拖到树林里强奸了。”
  “现在这社会,乱着哪……”
  听着这些话,我头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跟着几个警察坐上了警车。
  PART 8.
  坐在审讯室里,我感到极端的不自在,最主要是无法忍受这个叫陈一铭的警察对我的怀疑,但是正如很多事情你虽然不能忍受却又必须忍受一样,我不得不接受他的审问。
  陈一铭拿个笔记本在审讯桌前坐下来,从警服的兜里掏出一支钢笔,开始问话:
  “林原,我们请你来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那天发生的具体情况。”
  我瞥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天花板,冷冷地说:“了解情况?了解情况需要下拘传令吗?”
  陈一铭笑了笑,“呵呵,是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上次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太配合,所以只好采取这种方式了。”
  我依然望着天花板,翘起了凳子,“你是在怀疑我对那两个女生有所不轨吧,所以一个才会刺了我一剪刀。”
  陈一铭笑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当然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不过灵敏已经疯了,问她当然问不出什么。胡晓莉还处在晕迷状态下,当然也不会说话,所以肯定只有问你了,你又不肯说,那么按照常理,我们也只能这么进行推理了。”
  我不屑一顾地回了句:“自作聪明。”
  陈一铭道:“好吧,就算我们自作聪明吧,那么请你告诉我们答案好吗?”
  我把双手抱在一起,一边摇晃着凳子,一边望着天花板,“无可奉告。”
  陈一铭并没有被我的行为激怒,本以为他听了以后会暴跳如雷,可他没有。他一边站起来,一边收拾笔记本和钢笔,对我说:“好吧,你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叫我。”
  “不用考虑了,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也没用,你没法理解。反正拘传时效一过你就得让我回去,没有证据你也无法拘留我。”
  陈一铭笑了笑,“那你就慢慢坐着吧,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你再多考虑考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就这样,我总算是捱过了拘传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始终保持沉默,随便他们怎么问,我愣是咬紧牙关。回到学校后,我很快听到了关于我的许多流言。第二天一早,我被叫到团委办公室,团委书记很委婉地让我暂时停职,好好修养。我觉得这简直和杯酒释兵权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这个姓陈的警察的敌意越来越深,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干脆把他也拖下水算了,让他也体验一下我所体验的那种恐怖。这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住了,看来,人真的有光明和阴暗的两面,每个人都是天使和魔鬼的双重化身。
  PART 9.
  又是一个雨夜,暴雨倾盆。闪电不时划破沉寂的夜空,紧接着雷声震耳欲聋。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切都太突然,一面忍受着恐惧的煎熬,那天晚上的那个恐怖的影子,不知何时又会找上我;另一面我不得不忍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自那晚以后,一切的变化来得如此突然,如今我已成为众人眼中的坏蛋。
  我感到孤立无助,虽然有好友信任我,虽然有前田丽子帮助我,虽然有孟娜关心我,但是,我必须尽快解开那些迷团。正如林渡雨所说,进入那片校园的“禁地”,也许才是尽快找到答案的最佳方式,可是前田丽子和她的降灵会却总在阻止我。
  我翻过身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室友,忍不住想喊醒他们,趁着这已深的雨夜,再次前往那片“禁地”一探究竟,可是,我不忍心把他们牵连进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远处,昏暗的路灯照着校园幽深的曲径,暴雨让地面积起了一块块深深的水洼。
  又一道闪电划过,雷声紧随而来,当雷声沉寂的时候,“钟楼”上的那座古老的大钟,又一次敲响了沉闷的钟声。
  “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我默默地跟着钟声数数。子夜十二点。
  沉闷的钟声似乎在呼唤我,我轻轻站起来,从门边拿起了雨披,轻轻地拧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悄悄把门关上。
  我的心正在被召唤,被那片充满恐怖传说和神秘的校园“禁地”召唤。
  我轻轻地走过了走廊,轻轻地下了楼梯,轻轻地来到宿舍楼的大门前,走每一步都非常小心,生怕被别人发现。
  我伸手拉了拉宿舍楼的铁栅门,门已经被值班的校工上了锁。我环顾四周,试图找到能出去的地方,但是一楼走廊中的窗户外都有一道铁栅栏。于是我又返回二楼,与一楼一样,二楼走廊中的窗户也都围着铁栅栏。四楼以上的窗户没有铁栅栏,但是又太高。
  我在二楼徘徊着,试图发现一处可以出去的地方,于是,我慢慢走进了二楼的厕所,在我的记忆中,这层卫生间窗子的铁栅栏似乎缺了几根栏杆。
  我走得很轻,生怕脚步声把声控灯弄亮。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借着这道电光,我看到,果然,窗户外的铁栅栏已经断掉了三根。我来到窗前,仔细估计了一下长宽,刚好能容一个人出去。于是我爬上窗台,准备从那断开的地方爬出去。
  宿舍楼的周围环绕着一道两米多高的堡坎,堡坎距窗户大约有两米左右的距离,窗户离堡坎大约有一米多高,我必须跃过堡坎和窗户中间的那条深沟,才能到达通往“钟楼”的小径。
  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在那惨白色的电光下,我似乎看到,在堡坎与宿舍楼之间的那条深沟中,有一个人影闪过。
  我楞了一下。
  子夜十二点,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有人在外面?不可能。我想也许是眼花了,或许是最近精神太压抑,产生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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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39    IP属地:未知

于是我继续行动,慢慢从窗户外那铁栅栏断裂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就在我刚刚钻过那铁栅栏的时候,夜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方才我依稀看到的那个人影再次出现。这回闪电持续的时间较长,我能清晰地辨认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白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刹那间,她就转入了楼墙的拐角。
  那长长的头发让我猛然回想起在办公楼走廊中见到的一幕,惊恐之下,我两手一滑,重重地跌落在堡坎和宿舍楼之间的深沟中。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一根钢筋从我的腋窝插入,直透肩膀。剧痛使我晕厥了过去。
  惊恐中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不时传来鸟儿的歌唱。我的第一反应是看肩膀。没有任何的伤痕,原来只是一场梦。不过,肩膀似乎有点疼。
  我从床上坐起来,这时才发现床单已经被我的汗打湿了一大片。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洗漱完回来的徐志飞见我神色不好,问。
  “没,没什么。”
  “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
  “没事,这段时间你太紧张了。”徐志飞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是星期六,我约了我们班的打篮球,你去吗?”
  “我有点累,你去吧。”
  “也好,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不管发生什么,有我们这些好兄弟支持你。”
  “谢谢。”
  “好了,我先走了,你再睡一会吧。”说着他拿着篮球出去了。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台前,看远方的“钟楼”,回想昨夜的那场梦。我庆幸那不过是一场梦,但我依然感到不安,那个已经死去两年的池田奈美,似乎从那一晚出现在我面前,就缠住了我。我又一次朝宿舍窗子对面的“钟楼”看去,似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知觉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哗”的一声,我拉下了窗帘,然后躲在帘子后面用手轻轻掀开一角,紧盯着“钟楼”内阅览室的那些窗户。就在这时,我看见那窗户的后面,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接着有两只手抓住了窗框,然后,一个被长长的头发遮着脸的脑袋出现在窗子后面。
  池田奈美!
  就在这一刹那,我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来,我本能地蹲了下去,一直不敢起来,那可怕的人影似乎能看透窗帘。我慢慢爬到放电话的桌子边,把电话拿到地上,抖抖簌簌地拨通前田丽子宿舍的号码。
  “喂。”话筒那边传来了前田丽子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我稍微平静了一点,“前田丽子吗?”
  “是的,是我,林原?”
  “是,我又……我又看见她了。”
  “谁?”
  “野川……池田奈美!她……她在监视我,你能来吗?快点。”
  前田丽子显然也很吃惊,“好的,我马上过去,你到宿舍楼下等我。”
  “不……不行。”
  “为什么?”
  我抬起头看了看宿舍的窗户,“她会发现我的,我觉得她能看到我。”
  “这样,你先在里面别动,我叫林木森上来。”
  “好的,快一点。”
  “嗯,马上。”前田丽子挂上了电话。
  我开始了痛苦的等待。
  阳光被我拉下的窗帘遮挡,宿舍里已经一片昏暗。我躲在桌子下面,一动也不敢动,不时抬头看窗户,不时看手表。
  一分钟……两分钟……
  这该死的时间似乎变得很慢,看了几次表,才过了十分钟,我感到要窒息了。
  “咚咚咚”,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我听到了林木森的声音:“林原,快开门。”
  谢天谢地,救兵终于到了。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冲到门边,把门拧开。
  “怎么样,没事吧?”林木森问。
  “没事。”
  “丽子说你见到了池田奈美?”
  “是,就在阅览室里。她正站在窗子边监视我。”
  林原皱了皱眉头,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向“钟楼”望去。我依旧站在门边,注视着他,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唰”地一下,林木森把窗帘放下,转过身子几步冲到门前,拉着我的手说了两个字:“快走。”
  我跟着林木森跑到宿舍楼下,前田丽子正在门外等着我们。
  “怎么样?”前田丽子问。
  “在阅览室,快走!”林木森一边朝着“钟楼”跑一边回答。
  前田丽子紧追着跑去。
  我们飞快冲进“钟楼”,直奔顶层的阅览室。
  因为是周末,阅览室的门紧紧地锁着,我们被隔在门外。林木森发疯一样地推门,试图破门而入,前田丽子一把拉住了他。
  “她就在里面。”林木森挣脱了前田丽子准备再次撞门。
  “冷静点,如果门撞坏了,学院方面追究责任可不是闹着玩的。”前田丽子说。
  “那怎么办?”
  前田丽子回头问我:“林原,学生会里谁有阅览室的钥匙?”
  我想了想,说:“好像只有我们社团部的王思悦有钥匙。”
  前田丽子高兴起来,“那就好办了,你可以叫她来开门。”
  “好。”我转身下楼,去找公用电话。
  很幸运,王思悦在宿舍。很快她就赶来打开了阅览室的门。林木森和前田丽子立刻冲进去,四处搜寻。
  “怎么了?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啊?”王思悦不解地问。
  “没什么,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多问,也别告诉别人,好吗?”我对她说。
  王思悦想了想,点头,“好,那我就不多问了。”于是我和她在门外等着。
  大约十分钟左右,前田丽子和林木森出来了,不约而同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转身对王思悦说:“好了,你把门锁上先回去吧,谢谢啊。”
  打发走了王思悦,我立刻问前田丽子和林木森:“没有找到?”
  “是的。”前田丽子说。
  我又问林木森:“你也看到她了?”
  林木森点了点头,“是的。可现在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林原,你最近尽量不要在这附近出现,也尽量不要站在你的窗子边,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先走吧,这个地方让我觉得不安。”前田丽子说完,往楼下走去。我和林木森回头望了一眼阅览室,也跟着下了楼。
  来到楼下,前田丽子对我说:“刚才发生的事,我要和降灵会的其他会员商讨,你先回去吧,晚点我们再联系。还有,记得刚才林木森给你的那些忠告。”
  “是,我知道了。”
  和他们分手后,我并没有回宿舍。其他人都去打篮球了,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那里,也不敢。我远远地避开“钟楼”,在校园中最吵闹的地方游荡。
  “为什么‘她’会找上我?为什么‘她’要在暗处窥视我?难道和这事有关系的人,都将成为‘她’的猎物吗?”我心里想。
  我不知道这个已经死去两年的池田奈美,下次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我有预感,她很快就会找上我。
  就这样,我在校园中最热闹的地方游荡了一天,直到黄昏,估计林渡雨他们应该都回去了,才敢回宿舍。
  正如我估计的那样,他们三个都在,我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倒在床上。林渡雨他们问我这一天去了哪,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夜已深了,窗外响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又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风很大,雨点随着风吹进了窗子。我从床上爬起来,去关窗户。一道闪电划过,我看见了沉寂在雨夜中的那幢“钟楼”。紧接着,传来了沉闷的钟声。
  一,二,三……十一,十二。
  又是十二下,一切和那天夜里的梦一样,然后,我又一次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召唤。
  我关上窗户,轻轻走到门前,拿起了挂在那儿的雨披,之后我又来到床前,从床底下拿出一条已经破旧的床单,轻轻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又轻轻把门关上。我知道这时宿舍楼的大门已经被锁上,所以直接来到二楼的厕所。
  一系列的动作都似乎经过了排练,非常地熟悉,打开厕所的窗户,我爬上了窗台。我不知道这窗子外边是否有一条钢筋,但因为那场噩梦,我不敢直接跃过那条深沟跳到对面的堡坎上。我双手抓着铁栅栏,低头往下看了看,这时,又划过一道闪电,我立时一惊,伴随着那道闪电,我似乎又看见一个人影在那堡坎下闪现。
  怎么一切都和昨晚的梦一样?巧合?幻觉?一定是幻觉,对,是幻觉。我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断告诉自己,是昨天的噩梦让自己受到了影响,刚才一定是幻觉。
  这样的自我调节果然很奏效,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接着我把床单绑在铁栅栏上,准备顺着它下到堡坎和宿舍楼中间的那条深沟中,从那走出去。我知道顺着楼的外墙往右走,转过拐角就能到达通往“钟楼”的小径,那条小径在那儿正好有个向下倾斜的斜坡,高度不过半米左右。
  我披上了雨披,检查了床单是否结实,然后拉着床单,慢慢顺着铁栅栏断裂处的缝隙挪出去。我顺着墙壁一点点往下降,就在这时,夜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我又看到了梦中的一幕:一个白衣女人,长长的头发一直披到背上,刹那间就转入了楼墙的拐角。
  梦中的情景不变地重现在我眼前,极度的惊恐让我不敢继续下降,我试图拉着手中的床单爬回去,可是,“啪”的一声,床单被撕裂了,我往3米多深的沟坠下去,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腋下传来。
  惊恐中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不时传来鸟儿的歌唱。我的第一反应是看我的肩膀。没有任何的伤痕。接着,徐志飞又从门外走进来,又是和昨天早上一样的问候,然后又告诉我今天是周末,他要去打篮球。一切都在重复着昨天。徐志飞走出去后,我又一次走到床前,去看“钟楼”的那排窗户,又看到了昨天早上的一幕:一个人影在窗户后面晃了一下,两只手抓住了窗框,然后,一个被长长的头发遮住脸的脑袋出现在窗子后面。
  我一把拉下窗帘,发疯似地趴在地上,爬到桌子下面,给前田丽子大打电话。
  “她又出现了,又在阅览室里出现了!”
  前田丽子似乎没弄明白我在说什么,“谁出现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池田奈美!池田奈美又出现在那窗子后面,她在监视我!”
  “什么?池田奈美?”我听出前田丽子很惊讶。
  “怎么,你忘了吗?昨天林木森也看见了。”
  “林木森?昨天他和你在一起吗?”
  “你不记得了?昨天我们一起去过阅览室!”我不明白前田丽子为什么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林原君,你怎么了?昨天我们并没有见面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快要发疯了。
  “林原君,你冷静点,我马上就来,你在楼下等我。”
  “不,我不能站起来!她在阅览室的窗子里看着我!你叫林木森上来接我!”
  “林原君,你镇定点,我们马上过来。”前田丽子挂上了电话。
  又是一段在桌子底下的痛苦等待,大约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速很慢:“林原君,好玩吗?”
  那不是前田丽子的声音!
  “你是谁?”我问。
  话筒里传来一阵恐怖的笑声:“哈哈哈,我看见了你,你也看见了我,你躲不掉的,你躲不掉的。”
  那恐怖的声音犹如钢针刺在我心里,我扔掉了手中的话筒,把电话踢到一边,从桌子下爬出来,跑到床前拉开窗帘,向阅览室的窗户望去。
  她披着头发,长发遮着整张脸,斜站在窗边,正朝着我看。
  我彻底崩溃了,发疯般跑出了宿舍,飞奔下楼。由于过度的惊恐,我从楼梯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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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47    IP属地:未知

心理研究会1
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还躺在自己床上,阳光正射在我床头。我无力地挣扎着坐起来,这时候,宿舍的门被打开了,徐志飞走进来。
  天啊,又是一样的画面,我明白了,我还沉迷在这个可怕的噩梦之中。
  “怎么了?”徐志飞也重复着问我的话。
  我没有回答,我瞪大着眼睛歪着头看他。我开始主动地改变这噩梦的发展线路。
  徐志飞突然不说话了,瞪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噩梦!”我说了两个字。
  “噩梦?你做噩梦了?”徐志飞的脸上瞬间又恢复了刚才那正常的神情。
  我冷笑了一下,说:“这就是噩梦,”我用指了指周围,然后又指了指我和他,“我们组成了一个噩梦。”
  徐志飞迟疑了一下,走到我的床边问:“林原,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我又冷笑,“你不是徐志飞。”
  “别傻了,你是不是睡觉睡迷糊了?我怎么不是徐志飞?”
  “你根本不存在,你只不过是个虚幻的精神产物,是我梦里的一个角色而已。”我冷冷地说。
  徐志飞突然面无表情,双手慢慢地垂下,腰微微向下弯曲,直到手掌耷拉到膝盖,他埋下了头,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说:“林原,你的意志真强,在梦中居然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过……”
  “不过怎么样?”
  徐志飞的嘴角掠过一丝怪异的微笑,然后他一步步靠近我,“不过,你还是走不出这噩梦,永远也走不出去,哈哈哈哈哈。”笑声是如此恐怖,开始还是他的声音,逐渐变成了男女混声,最后,男声被女声彻底压住。
  我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徐志飞的身体变得飘忽不定,他的头发越来越长,身体突然扭曲。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又是那个被长发遮着脸的、已经死去两年的池田奈美!
  “……池田奈美。”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她的双手——那简直可以称作是爪子——卡在我的脖子上。那一刹那,我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从脖子传遍全身,接着一阵刺痛,她的指甲没入了我的咽喉。一股热流从喉头涌出,鲜血从我口中喷了出来。
  她继续发出那阴森恐怖的笑声:“你改变不了你的梦,你控制不了你的梦,来吧,做我的同伴吧。”
  眼前的一切在逐渐变黑,我觉得我的身体正慢慢变冷,力气正一点一滴地消失。
  我必须挣脱这魔鬼的利爪,我不能死去。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地往外拉。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也挣脱不了。情急之下,我摸到了床头的烟灰缸,奋力砸向她的头部。
  “砰”的一声闷响,烟灰缸重重地落在她头上,她也把我推倒在床,我的头重重地敲在床头,疼痛中我睁开双眼。
  我摸了摸脑后,那儿被撞起一个大包,再看了看床前,只见徐志飞双手捂头蹲在地上,血顺着指缝渗出来。紧接着,林渡雨和赵军冲过来扶起了他。林渡雨惊讶地瞪着我,叫道:“林原,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双手抱着头,只觉得脑袋疼得要炸裂。
  “先送徐志飞去医务室!”赵军喊道,随后他们扶着徐志飞出去了。
  我慢慢从床上站起来,看着四周,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我的第一反映就是走到窗前看阅览室的那扇窗户——池田奈美的鬼魂监视我的窗户。
  我盯了它很久,那个披着头发的鬼魂并没有再次出现。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坐回床边。
  .
  惊魂未定的我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起来。“我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由于每次梦境都会有一点点地不同,而且按照时间的顺序,这种变化逐渐提前,我现在已经无法判断。
  我不停地抽烟,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赵军和林渡雨走了进来。
  林渡雨劈头就问:“林原,你搞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徐志飞不过是看你在床上挣扎,满脸是汗,怕你在做噩梦,过去喊醒你,你怎么下手这么重,把人家头都打破了?”
  我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力踩熄,双手抱着头,喃喃:“噩梦,可怕的噩梦,我不是有意要咂他的,只是他在梦里突然……”
  “突然怎么?”
  “他突然变成了那个女人,双手掐着我的脖子!”
  林渡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最近压力太大了,难免做噩梦。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赵军突然开了口:“林渡雨,你们前几天是不是去过那片树林?”
  林渡雨点了点头,“是。”
  赵军好像有点生气,“我不是早告诉你和徐志飞不要去那个地方,甚至连靠近都最好不要,你们为什么不听?”
  林渡雨说:“是,本来我们也并不想卷入这件事,可你没看到林原现在这样子吗?难道作为朋友我们不该帮助他吗?”
  赵军看了我一眼,开始踱来踱去,并且破天荒地点起了一支烟,显得很烦躁,“总之,你们最好别踏入那片禁地。”他扔下烟头,径直走出了宿舍。
  林渡雨坐在我床头,“你准备怎么办?”
  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古老的钟楼在阳光下闪耀着邪恶的光芒,于是我斩钉截铁地说:“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林渡雨点了点头,“好,我和你一起去。我和你一样想知道里面到底锁着什么样的秘密,不过今天我们的行动最好晚一点,别又向上次那样被降灵会阻止。还有,我们最好直接去那儿,不要回宿舍,免得被赵军发现。”
  我看了看林渡雨,又回头望窗外,“不能让他有一点怀疑,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这事就交给你了,今天晚上也许有暴雨,我们子夜十二点出发。”说完我站了起来。
  林渡雨惊讶地看着我,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为自己突然的变化而惊讶,在这一刹那,我都觉得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你放心好了,我会找到很好的理由让赵军不怀疑我们,我现在就去办,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晚自习的时候,林渡雨坐到了我旁边,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下了自习叫上徐志飞去游戏机室。”
  我没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一向行事机警慎重,我就没多问。
  铃声响了,我收拾起书,林渡雨也站了起来,故意大声对我说:“林原,去不去玩会儿游戏,生化危机2不错啊!”
  我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在演戏的演员,于是配合着他点了点头,“好啊,一代我玩过,是不错,二代不知道怎么样。对了,叫上徐志飞,他也很喜欢这种AVG游戏。”
  徐志飞似乎事先就知道了一切,马上从后排跑来,一脸兴奋,“好啊好啊,反正明天上午没课,今天通宵好啦。”
  “赵军,要不要一起,我们宿舍的四个人好久没一起出去玩过了。”林渡雨故意叫了赵军,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对游戏根本没什么兴趣,肯定不会去。现在我才明白林渡雨的用意,他的确找到了避开赵军的很好借口。
  一切如同所料,赵军自己回了宿舍,我们三个在学校外面晃了一圈,然后向那片禁地出发。
  “先去钟楼,避开熟人,十二点熄灯后我们再行动。”林渡雨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PART 4.
  “铛——铛……”古老的大钟不多不少敲了十二下——子夜十二点。
  我从楼梯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然后去推身边的林渡雨和徐志飞,他们两个已经睡着了。
  两人睁开惺忪的睡眼,徐志飞伸了个懒腰,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他的美工刀扬了扬,“走,开工。”
  我们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窜到那神秘的铁门前。徐志飞二话不说把美工刀插进了大锁,然后把耳朵贴在锁上,我和林渡雨望风。
  大约一支烟工夫,“喀嗒”一声,锁开了。紧接着“咿呀”一声,铁门闪出一条缝。
  我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浑身直冒冷汗。一切的谜底就快要揭开,我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恐惧还是兴奋,但我知道我正在发抖。
  林渡雨挥了挥手,“还等什么,走,进去!”说完去推铁门。
  “站住!”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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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47    IP属地:未知

一个黑影从钟楼那儿闪了出来。
  “赵、赵军?”徐志飞喊道。
  “是的,是我。”
  我看了看林渡雨,林渡雨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赵军已经跑到了我们面前。他看了看我们三人,说:“你们想找死吗?”
  “不想死,没人想死,可我已经受够了,我只知道如果找不出这事的答案,我真的会死!就算不死也要疯掉!”我朝着赵军大嚷起来。
  “是的,赵军,林原最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们不想看到他继续这样才插手。”林渡雨说。
  “干吗不让我们进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就一点都没有好奇心吗?”徐志飞说。
  赵军的眼睛在我们三个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恐惧,我不想再一次失去我的朋友。两年了,整整两年了,两年前我何尝不是和你们一样想知道这一连串离奇事件的答案?可是结果,我失去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在恐惧中度过了两年!你们知道这种感受吗?林原你受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你的这些经历简直是微不足道。我本来应该大四了,就是因为好奇,参与调查这事,不仅没有找到答案,还被拖进了恐惧的旋涡!你们知道那两年我在哪儿吗?我在监狱!”
  PART 5.
  夜已深,可是我们宿舍的四个人没有一个睡得着。赵军竟然参与过这事的调查,而且一直守口如瓶,前田丽子也从未提到他,我想,她对赵军也不太了解。
  宿舍早已熄灯,我们四个依然围坐在桌子边。
  “我们已经答应你不再进入那片禁地,”徐志飞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吗?还有你为什么在监狱里呆了两年?”
  赵军点燃一支烟,他似乎和我一样,在思考问题和紧张的时候有吸烟的习惯。
  “因为我杀了人。”
  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人顿时愕然。
  赵军又猛吸一口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我真的杀了人,也不会这么快就从监狱里出来,这点你们都应该很清楚。”
  林渡雨道:“那,你究竟为什么会坐牢?”
  赵军的眼睛有点湿润,“两年前,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李晓飞,也就是以前社团部的部长,一起进入了那片树林。从孟丽失踪的事件发生后,降灵会就借机大肆宣扬他们的观点,制造恐慌,紧接着池田奈美在那片树林中莫名其妙地死去,然后又先后有两人在其中丧命。我和李晓飞一直认为这些离奇的死亡事件和降灵会有联系,于是在经过一番调查
  后,我们决定前往那片死亡禁地。那天午夜两点,我和李晓飞一起走进了树林,当来到树林深处时,李晓飞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发疯般地掐住我的脖子,还抽出兜里的水果刀向我的胸部猛刺。我拼命夺过刀,在反抗中,失手刺进了他的咽喉。”
  林渡雨叹了口气,“你就这样被当成杀人犯进了监狱,是吗?”
  赵军点了点头,然后捞起他的衣服,亮出胸口的疤痕。“林原,你还记得拘传你的那个警察吧?”
  “那个陈一铭?”
  “是的,要不是他,我现在可能还在坐冤狱。”
  我嗤了嗤鼻子,“他?我不觉得他怎么样。”
  “他办事的一贯作风就是这样,其实他很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从孟丽失踪事件开始,他就一直在调查。他了解的,比你我都多。”
  徐志飞有点激动,“是吗?既然他知道那么多,干嘛还要那样询问林原,似乎把他当成了色狼,搞得林原在学校里都抬不起头来。”
  赵军说:“也许他有他的原因。开始我被定为故意伤害罪,后来因为他插手这案子,我才被定为防卫过当。”
  “这么说来,”林渡雨说,“我们很多的疑问都可以去找陈一铭解决了?”
  “不,你们要明白一件事,今天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目的无非是一个,希望你们就此罢手。尤其是林原,你最好和前田丽子分道扬镳,以免将来泥足深陷。”
  徐志飞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好朋友为什么突然要杀你?”
  “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看着有人死在那里。其实我当时就很清楚,那个突然想置我于死地的李晓飞,根本就不是李晓飞!”
  林渡雨皱了皱眉头,“不是?那会是谁?李晓飞又去哪儿了?”
  “林渡雨,我们都是一个宿舍的,我不希望我们大家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该知道的东西,最好不要知道。我之所以会遇到这种事,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林渡雨和徐志飞的肩膀,“赵军说的不错,不该知道的东西,真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也不想把你们卷进来。这些天来,我已经深深体会到这种恐惧的滋味。所有的这一切,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徐志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那我们就不再继续调查下去了,不过,你也不要继续和前田丽子有来往,我们不希望你在这种恐惧中受煎熬。”
  我笑了笑,“我会的。”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根本做不到,因为我已经被卷得很深,正和社会上流行的一句话,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PART 6.
  平静中又过了一星期,我的心却无法平静。这一周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恰恰让我感到有种不祥的预兆。正如大战前的那种平静一样,平静的后面暗藏着杀机。
  夕阳从窗外照进教室,操场上传来着嬉戏之声,四处洋溢着国庆的喜悦。
  我独自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任夕阳的余辉洒在我身上。我喜欢这金色的光芒,柔和而温暖,在它的笼罩下,我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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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12 15:50    IP属地:未知

心理研究会2
就在这一片宁静中,教室里传来了高跟鞋的笃笃声,循声望去,我看见了孟娜。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不和同学一起去玩?”她微笑着问我。
  我站起来,耸了耸肩膀,“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享受这美好的夕阳。”
  “那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么?外面的阳光更温暖。”
  我笑了,“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你的邀请我求之不得。”
  金色的夕阳,浪漫的校园,心爱的人儿漫步在身旁,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已完全沉浸在这浪漫的世界中。
  可是,为什么愉快的时光总是很短,就在我还沉浸在梦幻般的感受中,还不愿苏醒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无意中又来到了那扇黑铁门旁。
  它就像地狱的入口,在阳光下张着它恐怖的嘴脸。我在它面前停了下来。
  “怎么了?”孟娜似乎感觉到了我心情的变化。
  “这铁门后面到底锁着什么样的秘密?我真想去解开它。我真想去揭开那些迷雾,看看隐藏在恐怖后面的是什么。”我走过去,摸了摸沉重的铁锁。
  孟娜站在我身后,并没有跟着过来。“林原,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依然凝视着那扇铁门,“什么事?”
  “不要再去寻找已经被尘封多年的秘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铁门越来越让我感到不安。”孟娜望着黑铁门,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紧张。
  我回过头来,吃惊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孟娜没有回答,依然木头一般看着那扇铁门,它就像宇宙中的黑洞,正在吸取她的魂魄。
  “孟娜!孟娜!”我在她眼前使劲地摇手,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你似乎对这铁门有一种恐惧。”
  孟娜再次看过去,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说:“是的,不仅仅因为我的姐姐在里面失踪,我每次经过这里,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隐约觉得,这片‘禁地’似乎隐藏着一些与我有关秘密。”
  我楞了一下,问,“会是什么秘密呢?”
  孟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既熟悉又恐惧的感觉。”
  既熟悉又恐惧的感觉?我好奇地看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了解太少。
  PART 7.
  夕阳虽然美丽,但总是很快逝去。夜幕又降临了,校园中逐渐恢复了宁静。不知道为什么,前田丽子又一次知道了我和孟娜在一起,这个女人似乎有一双千里眼,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刚才她又打电话到我宿舍,警告我不要再与孟娜在一起。
  林渡雨和徐志飞又出去玩游戏机了,一般在这个时候他们肯定玩通宵。赵军总是很少在宿舍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吸着烟,心里惦记着孟娜。她究竟为什么对那片禁地如此恐惧,我一直在猜想着这其中的原由。我想打个电话继续追问一下,又怕勾起她恐惧的记忆。
  正在犹豫和烦乱中,赵军回来了。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没有。”
  “不要骗我了,瞧你那表情就知道你有心事。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又发生了什么,早上你还好好的?”
  “有件事我想不通。”自从赵军阻拦我们进入那片禁地并说了他的故事,我对他信任了很多。
  “什么事?”
  “前田丽子为什么对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第一次是我们准备进入校园的‘禁地’,很快被她阻止;今天我和孟娜去散步,又被她知道了。”
  赵军的脸色变了,“不管是前田丽子还是孟娜,我想你最好都不要接近,尤其是孟娜,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但我可以告诉你,她很危险,因为孟丽是她姐姐。”
  “你们为什么都认为她危险?”
  “‘你们’?还有谁这么对你说过?”赵军似乎有点紧张。
  “前田丽子。”
  赵军埋着脑袋在宿舍里踱了两圈,然后拍我的肩膀,“好了,只要你听我的,不要继续追查,不要和有关的人接触,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要多想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嗯。”我无奈地点点头。这不过是敷衍,那种想知道答案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好了,早点睡吧,我今天约了以前的同学出去,晚上就不回来了。”赵军边说边从他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准备离开。
  “等等。”
  “还有事么?”
  “我想问你点关于降灵会的事。”
  赵军皱了皱眉头,“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我不是说了吗,忘掉那些事。”
  “但是前田丽子会来找我,”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像军训刚结束的那个时候,就是她来找到我的。”
  “嗯,说的也是,这样吧,明天我再告诉你,我要先出去了,人家还在等我。”
  “哦,好吧。那就明天吧。”
  PART 8.
  下午两点,赵军才睡醒,昨夜他一定熬了个通宵。
  “你终于醒了。”
  赵军揉了揉眼睛,“是啊,昨天又被灌了一晚上。”
  “呵呵,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睡醒,”我看了看表,“5个小时了。”
  “是么?什么事那么重要啊?”
  “那么快就忘了?关于降灵会的事。”
  “降灵会”这三个字像带着刺一样,赵军迷糊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刷牙,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他翻身下床。
  下午3点50分,在赵军的带领下来到了院团委的办公室。
  自从那晚胡晓莉在这里吓晕,灵敏变得精神失常,我就再也没回过这间办公室,很无奈,被免除职务后到现在依然没有恢复。
  “你带我来做什么?我以前天天都来这儿。”我问。
  “我知道。我只是来拿另一间办公室的钥匙。”赵军一边说一边掏出钥匙,打开团委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会有这间办公室的钥匙?”
  “呵呵,我就猜你要这么问,我是心理研究的副会长。”
  “心理研究会?奇怪,我怎么不知道社团部下面有这么个团体?”
  “那个不属于你们社团部,不是学生会的组织,是一个科研组织,由教授参加的。”赵军一边说一边打开办公室的壁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
  顺着楼梯来到这楼的底层,在一个并不明显的角落里,挂着一块“心理研究会”的牌子,赵军打开门,我跟着他走进去。
  “奇怪,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儿呢?”
  “这间办公室本来就不明显,很多人其实也不知道。”
  “干吗要搞得这么神秘?”
  “当然要隐秘,这里有很多患者心理治疗的记录,是不能外泄的。”
  办公室约有100多平方米,四周摆满了高高的档案柜。赵军很熟悉地走到右边墙角的档案柜边,拧开了密码锁,拿出一个陈旧的档案袋。
  “这里面是有关降灵会的资料。”
  我刚伸手去接,赵军又把档案袋抽回去,“你要保证不能泄露,这里有病人的隐私。如果不是你处境特殊,我根本不该给你看。”
  “好,我发誓我不会对外泄露半点。”说完我迫不及待地把档案袋抢了过来。
  “你就在这里慢慢看,我要赶个报告。”
  “好,你忙你的。”我一头扎进那堆档案。
  看了一会,我发现其实全是病历档案,我正觉得被赵军戏弄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跃入眼帘——池田奈美。
  姓名:池田奈美性别:女年龄:22
  病症:重度妄想症
  治疗时间:1995年3月18日
  治疗记录:
  “最近还经常被她困绕吗?”
  池田奈美:“是的。”
  “什么时候的事?”
  池田奈美:“六天前。”
  “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依然是那片树林吗?”
  池田奈美:“不,不是,这次是在图书馆里。”
  “说下这次的经过吧。”
  池田奈美:“那天晚上我在阅览室里查资料准备我的论文,就在熄灯前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声音,像是椅子被拖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见她的身影在书架间一晃而过。”
  “然后呢?接下来你做了些什么?”
  池田奈美:“惊恐,本来我想过去看个究竟的,但这个时候熄灯了。”
  “所以你就离开了,因为黑暗带给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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