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25-05-24 07:59 IP属地: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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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如约抵达位于瑞金宾馆商务楼的共驭商务咨询公司,居里亚笑眯眯地给我开门,带我径直走进空荡荡的会议室。居里亚给我沏杯咖啡,便坐下陪我聊天。居里亚解释说:“顾博士还有点儿事儿,可能会晚些时间到。”
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扯了一会儿,刁宏端着茶杯、夹着笔记本进入会议室。满面春风地说:“唐老师好啊!”我笑笑说:“好好好,大家都好。”
自从刁宏入会议室,居里亚蔫蔫不说话。我找个机会问:“居里亚,今天的总结会还有其他老师来吗?”刁宏抢着说:“没有没有,就我们三个人。”我心想嘿嘿邪了,原来共驭仅找了我一个人当他们外援?
不知刁宏为何特别兴奋,她扭头撇一眼居里亚说:“唐老师,如果以后你在培训的时候遇到特难缠的学员,我教你一个特别管用的方法,你想不想听?”我说:“行行。”
刁宏神经兮兮地说:“干我们这一行,难免会碰上不长眼的学生,存心在课堂上给老师出难题,看老师出洋相。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唐老师,你就要挺直腰板,斩钉截铁地说,行!你的问题我听明白了,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不能因你而耽误课程进度。所以,我现在通知你,下课后你别走,我会给你单独辅导!”
刁宏说完,自顾自哈哈哈大笑起来。我和居里亚莫名其妙地看她表演。刁宏笑够了说:“唐老师,这个方法最灵了。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要老师宣布下课,学员立马呼啦啦地跑没了。那个给你出难题的学员,怎么可能留下来等你给他辅导呢?”
刁宏美滋滋地说:“唐老师,这就是心理战。其实你根本没听懂他的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就更要理直气壮,用气势来压倒他!”
刁宏再次哈哈大笑。居里亚笑眯眯地看我一眼,歪着头对刁宏说:“刁经理,如果这个学员下课之后真的不走了,那不就麻烦了吗?”刁宏立马绷着脸说:“你傻啊?学员不走,你就傻呼呼地等着他?一旦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做好两手准备。在你宣布下课之前,就要悄悄地把手头东西整理好。最重要的是,当你宣布下课之后,要在人群中盯住给你出难题的学员,如果他起身准备离开,那你就别动了。等他们走没影了,你再出去。”
居里亚刚要插话,刁宏撇一眼居里亚继续说:“如果你宣布下课,那个学员没离开的意思,那你就要当机立断,抢在学员之前走出教室,然后向学员流动相反方向快步离开,那不就能顺利逃脱了吗?”
刁宏得意地说:“居里亚你要知道,在多数情况下,培训师这辈子与学员只见一次面。如果能见到两次三次,那只能说明你的运气也太差了。哈哈哈!”
居里亚不服气地追问说:“刁经理,如果如果如果,如果学员真的把你堵住了呢?”刁宏听罢,生气地说:“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真的被堵住了,那你更要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斩钉截铁地对学员说,我马上要赶机场!把你的名片给我,我很快给你电话!当你拿到名片,不就可以顺利脱身了吗?”
居里亚趁刁宏不注意,神秘地看我一眼,仍然不依不饶地对刁宏说:“谢经理,如果这个学员要跟您交换名片呢?”刁宏气急败坏地说:“居里亚!你可真傻到家了!难道你就不会说名片发光了吗?”
居里亚不依不饶地问:“如果学员还是缠着要电话号码呢?”刁宏叹口气说:“那你说一会儿给他发短信啊!木梗!”
居里亚听罢还是一脸不服气,刁宏也被居里亚的屡次挑战气的不行。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俩,心里却笑的不行。
我心想,卧槽丫刁宏说是从雷神跳槽过来的。这雷神公司可是魔都乃至全国培训业大锅大。但是雷神怎么冒出这么一个奇葩经理?咳,不深究了。这只能说明草包培训师们,也在暗地传播所谓的授课经验。
我的课程在下课之前,都会安排一项答疑环节。在答疑中,我会解答学员在课程中,乃至在工作中遇到的全部问题。而且从不挑三拣四,不给学员设定任何界限。而且我会最后一批离开教室。
我心想,这也许就是海归与草根的区别?我来自于泥土,我喜欢与来自基层的学员谈天说地聊工作。
一场争辩终于结束,刁宏的脸拉的好长。居里亚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尴尬尚未消散,顾博士推门进入会议室。
顾博士笑着说:“唐老师到啦?刚才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不好意思来晚了。”我也笑笑说:“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
顾博士坐下,居里亚给递上一杯茶,总结会启动。刁宏是经理,由她先汇报。因为刁宏仅参加了上海大众的培训项目,所以讲不出多少内容。在顾博士面前,基本上是报喜不报忧。从汇报内容可以断定,刁宏口才不行,不善于总结。而且思路混乱,偶尔有些词不达意。
我以为她一旦脑子糊涂,会将被学员烤走电脑文件的丑事也说出来。辛亏她还有些荣辱观念,把这件丢人的事情埋在心里了。
轮到我汇报。我拿着两张总结报告做为提纲。把前后三个项目,共计11天的课程大致汇报一遍。顾博士笑眯眯地听着,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汇报结束,顾博士让居里亚根据会议记录,写一份总结报告给JP公司。然后起身与我握握手说:“唐老师,我们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希望你能够喜欢我们共驭!”我与顾博士客气几句便告辞,因为我知道他们要继续开会。
我边走边想,这缺心没肺的刁宏。如果顾博士知道她被学员算计了,如今却当着居里亚的面教唆我如何拿学员开涮。估计鼻子都被会气歪了吧?就这脑子居然还是海龟?我擦!
不过无论如何,我必须搞好与共驭的关系。虽然最近半年,我从共驭仅挣到四万块钱,但也比没收入好啊。
回家对毛豆说:“今天这个总结会,其实就是JP公司让共驭写一份课程总结,然后他们就把我招去开会了。”毛豆说:“共驭给你钱挣,让你去帮人家开个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突然想起东昌,遂对毛豆说:“你说这帮孙子都是怎么当上东昌高管的?欠着我的钱不还,整天跟躲债似的,嫌不嫌丢人啊?”毛豆笑着说:“胖子你不觉得已经好久不提白毛女了吗?你现在就是黄世仁,讨债难于上青天。依我看,要不回来就算了吧。就当咱没这笔钱…”
我发飙说:“虽然你不当家,但也别说风凉话啊!你看着,这钱要不回来,我跟东昌绝对没完!”
说罢打开电脑,准备检索工商部门的投诉电话。然后把上海通用的区域经理约出来聊聊。把东昌别克之王虎头蛇尾的活动予以全盘揭发,并且让他转告上海通用,如果我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上海通用的品牌信誉也将同时受损。我擦!估计这招儿准灵!
晚上九点多,手机响,拿起一看是丫危启平。危启平说:“老唐啊,真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外地出差,你的电话和短信我都知道,但都挤不出时间给你回复啊。”
我嗯嗯几声,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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