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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论坛 >  有个傻瓜爱过你-------会让一个男人流泪的长篇连载(慎入)

发表于 2009-08-21 17:09    IP属地:未知

车渐行渐远,尽管我的眼被泪水所模糊,却仍觉得玫瑰在向后回望。小媳妇哭着,倒在老K的怀里,蝈蝈跟小Q在默默抽烟。桔红色的天空在一阵桔红色的风后,下起桔红色的雨,淅淅沥沥的,一如初春时节。一群瓦蓝色的鸽子出现在雨中,它们唱着悠长的歌,扑闪着翅膀。
我趔趔趄趄往回走,不顾越来越急促的雨。蝈蝈喊我,说一块吃饭。我没理会,我的眼泪在流淌,我只想逃离此刻。路边的小杨树在风中摇晃,雨点打在叶片上,啪啦啪啦响。我一走三晃,神情落寞,我浑身被雨水淋湿,不为所动。我感觉,我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
回到住处,她正唆着棒棒糖,看我写的东西。见我进来,她又掏出一个来,问我吃吗。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换衣服,湿漉漉挺到床上。我的心通通的跳,我的呼吸是沉重。我闭上眼睛,眼前尽是玫瑰离去时,流泪的样子。玫瑰的眼泪,令我心碎,我感觉胸口一阵一阵的疼,一阵一阵的疼。
怎么了,小棍棍,她过来,摸摸我脸。她的呼吸甜甜的,吹得我脖颈很暖和。没事,我说。
“别想骗我,说说,咋啦?”她边说,边亲我。
她的嘴唇是柔软,她的亲吻,让我感觉安全。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你想干嘛,她嘿嘿怀笑。
我扎头吻她,一边吻,一边扒下她的裙子。她帮我脱去T恤。
窗外的风是凛冽,窗外的雨是连绵。
我一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轻轻“啊”了一声,随即紧紧抱住我。墙角的蟋蟀吱吱,吱吱叫起来,叫声在昏暗的空气里游荡,像个喝醉的酒鬼。
一片杂草丛生,野花遍野的荒地,在她迷乱的眼神上,悄悄浮现。我望见自己东奔西跑着,在那里追逐蝴蝶。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翩翩飞过,我停下来,静静望着,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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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0    IP属地:未知

我需要你,棍,她急促的喘息,拉回了我的视线。我伏下身,亲吻着她的脖颈。她的皮肤白而柔软,犹如飘舞的柳絮,我如饥似渴地吻着,我的亲吻使她的喘息加重。
雨时急时缓,哗哗啦啦的雨声,让我感到麻木。
“我想吃西瓜,你想不?”
完事后,她边穿上内裤,边问我。
我光溜溜挺着,像条精疲力竭,被晾在河滩的泥鳅。我的鳃勉强还能一张一合,我吐出的水泡,被阳光一个接一个捅破。
“晚上咱们去偷吧,”我又吐了个泡,“弄一麻袋回来。”
到哪偷,她笑。
“离此不远,在河的北边,有个村叫王家庄。”
她用脚丫蹬蹬我脑袋。
“王家庄有个王员外,对吧?”
“不对,”我嘿嘿笑,“王家庄有个赵员外。”
“赵员外家长年以种植西瓜为生,赵员外膝下有一女,年方二八,尚未婚嫁,虽是小户人家,此女却生的眉清目秀,甚有几分姿色。。。。。。”
Stop我扯着嗓子,吐了一泡。
她拍拍我脸蛋,得意洋洋:“想跟我拼承德民间故事,歇歇吧你!”
我让她把手机递给我,我翻开,见有姐姐的一条短信。姐姐让我在晚上某某时间,于某某饭店,正数第三棵弯脖小榆树旁等她,还说,不见不散。我回复说好。姐姐立刻发来一条,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忙啥呢。我编瞎话说刚出去办点事,没戴着。姐姐又回说:“那好,晚上见宝贝,我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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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0    IP属地:未知

放下手机,我喘了口气,又喘了口气。我望望只穿着内衣的她,又望望窗外桔红色的雨,我望望窗外桔红色的雨,又望望只穿着内衣的她。
我突然觉到,我的生活,复杂了起来。
原因是,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前,亦或大约十九分钟之前,我一时意志薄弱,年少懵懂,顺破下驴,跟她上了个床。
“是她吗?”她眨眨眼。
我拽被单盖在身上。
“你说我这算脚踩两条船不?”我皱起眉头,舔舔嘴唇。
她笑。
“你说呢,”她反问,“如果我是她,早把你宰了!”
我心头一惊。一惊之下,我想起了那天晚上:
“‘要是做了,你就不好意思来见我了,是吗?’姐姐深情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
‘我就知道,”姐姐紧紧抱住我,“对你太了解了。’”
其实,我要说,姐姐并不了解我,我比她想象的,要下流多了。我并不是个好孩子,不仅不是,我还是个流氓,是个意志薄弱,没有操守的龌龊之徒。无论姐姐,还是玫瑰,我都不值得她们对我好,我配不上她们,我太脏了,我感到耻辱,深深的鄙视自己,我他娘的就是一条狗,一条活该被人打,遭人骂,居无定所,在垃圾堆里整日打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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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0    IP属地:未知

暮时的光是暗淡,我的心也是暗淡,我在正数第三棵弯脖小榆树旁等着姐姐。一只接一只的麻雀自街道上空飞过,清灵的叫声宛若溪水。我一边抽烟,一边瞅着汽车发呆。姐姐出现时,我仍在发呆。
干吗呢,干吗呢,姐姐拍拍我脑袋。
又想小说呢,姐姐逗我。
我使劲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朝姐姐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
“正想昨夜那个女人。”我嘿嘿坏笑。
姐姐白我一眼。
“小流氓!”
饭店里的客人稀少,我俩挑一靠窗的地方坐下。姐姐问我想吃什么,我皱紧眉头想了想,然后舔舔嘴唇,说我想吃你。姐姐笑,说你歇歇吧啊,别贫了。
姐姐翻着菜谱点菜,每点一个,我就问问服务员有肉没。
“是何居心,”我睁大眼睛瞅着姐姐,我把菜谱拽过来,“把哥们儿当牲口喂啦,咋竟素的,好歹整点肉啊!”
姐姐笑。
“好好,那你看着要吧!”
我把菜谱翻过去,又翻过来,翻过来,又翻过去。
“嗨,我说,”我扭向服务员,“有猪头肉没?”
“行了吧你,”姐姐又白我一眼,“咱回家吃,中不?”
“中,中!”
服务员一走,姐姐便在桌下,拿脚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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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1    IP属地:未知

“你就给我丢人吧!”姐姐咬牙切齿。
我一边喝水,一边笑。我觉得姐姐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像个跟人吵架的小孩。
窗外的街道上,暮色在蔓延,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姍姍飘过。
“你咋不吃啊?”姐姐夹两根蘑菇给我。
我舔舔嘴唇。
“等排骨!”我拿筷子拨弄着蘑菇。
姐姐把杯里的啤酒喝掉,我又给她倒满。
“棍。”
“嗯,咋啦?”
“我不复婚了。”
一缕黑色的烟雾,宛如流水般,在我眼前掠过。我的心咯噔一下。
“真的?”我望向姐姐。
姐姐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啤酒。姐姐也望着我,她的眼神是静寂。
“高兴吗?”姐姐微微一笑。
我突然感到口渴的厉害,我咽了口唾沫,又咽了口,我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干啤酒。姐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含情脉脉。我抽根烟点着,我有点心慌。
“是为我?”我深深抽了口烟。
姐姐点点头。
一只闪着蓝色荧光的小苍蝇,围着我脑袋嗡嗡盘旋,转了一圈又一圈,我感到厌倦,感到头晕目眩。
“棍,你不会离开姐的,对吧?”姐姐把手放在我手上,轻轻抚摸着。
这时,我的手机响。我看看屏幕,是她打来的,我不好意思躲开姐姐,便接通。
“怎么啦?”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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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1    IP属地:未知

“我烫伤了!”她的哭声直冲我耳膜,吓得我小腿一哆嗦。
“咋烫的?”我赶忙问。
“别问了,你快回来,我疼得动不了!”
“好,好,别慌啊,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我望着同样在望着我的姐姐,顿时感觉,此刻的自己,真他娘不容易,我咋跟姐姐说啊!
我抽了口烟,又抽了口烟,我喝了口啤酒,又喝了口啤酒,我又抽了口烟,又喝了口啤酒。
“你有事,就走吧,别管我。”姐姐先开了口。
“对不起啊,姐。”我过去,抱住她的肩头。
“没事,”姐姐紧贴着我,“记得想着我,晚上给我电话!”
姐姐把我送到外边,帮我拦了辆车。
“我相信你。”上车前,姐姐摸着我脸庞说。
姐姐的话,意味而深长,说这话时,她那清澈无比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郁。我的心情变得沉重,我觉得对不起她。我后悔跟我的女孩做了次爱,非常后悔,尽管我知道这于事无补,却仍是后悔的咬牙切齿,扇自个儿耳光。从小到大,我从没为一件事如此后悔过,我甚至都想立刻弄把水果刀把自个儿阉了。
我给姐姐发了个短信,告诉姐姐说,我爱她。姐姐回复说,她知道,并说她也爱我。看到姐姐说,她爱我,我心里很暖和,却也更加内疚,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车到楼下,我一口气蹿上去。我拿钥匙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景象令我惊慌。她蜷缩着,嘤嘤啜泣,暖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烫哪了?”我纵身跳过碎玻璃。
她望望我,哭得更厉害了。我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发现她的两只小脚丫被烫得绯红,起了很多可怕的水泡。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我感到好奇,我试着拿手指捅捅,不料被她严词阻止。
“想死啊,”她瞪我一眼,“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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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2    IP属地:未知

我赶忙收手。
“上,上,上医院吧。”我给她擦擦眼泪。
“废话,不上医院,你会看啊!”
我不敢再惹她生气,我打褥子底下拽出点钱,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她顺势钩住我脖子。风吹着我脏兮兮的头发,我突然觉得自个儿有点伟岸的意思。我抱着她大步向前,可刚迈出两步,就不得不放下。我抱不动了。我跑桌下翻出生鸡蛋来,喀啪,喀啪,喝了三四个,抹抹嘴,我又一把抱起她,可很遗憾,我又只弄了两步就抗不住了。我对自己的阳痿很无奈。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是否因此而鄙视我,我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探测到蛛丝马迹,却无功而返,她笑而不语,貌似真诚,滴水不漏。
我掏出手机,给蝈蝈打过去。
“在哪呢?”我问。
“咋啦,有事乎?”蝈蝈吱吱一声。
“过来帮我抬点东西。”说着,我朝她笑了笑,她也笑。
等蝈蝈来的间隙,我给她洗了根黄瓜。她边嚼,边绘声绘色给我讲述她被烫的经过,听得我心里凉凉的,像是插进了一根冰棍。我发现她在吃黄瓜的时候,就不喊疼,也不流泪,于是,不等她吃完,我又给她洗了根。
“棍,你要知道,这可是个机会,”她郑重其事道,“好好表现吧,组织上会考虑你的!”
“谢谢组织上的关心,不过组织上还是放弃我吧,强烈建议把这样宝贵的机会,留给其他更加傻瓜的同志,譬如,某某某,某某某。”
我边说边笑,气得她哼哧,哼哧直喘气。
蝈蝈来后,我俩一人拽她胳膊,一人拽她小腿,将她抬了下去。打车到医院上了药,处理了一番后,我俩又一人拽她小腿,一人拽她胳膊,将她搬了上来。一下一上,两趟,把蝈蝈累得东摇西晃,连连吱吱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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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2    IP属地:未知

“不再虚伪了,仰卧起坐,得掀起来!”蝈蝈信誓旦旦。
我留蝈蝈吃饭,蝈蝈小眼珠轱辘,轱辘转动两圈,然后瞥瞥她,朝我狡黠地笑了笑。
“后会有期!”蝈蝈大腿一弓,吱吱一声,没了踪影。
我碰上门。
“棍,我疼!”她望向我,眼泪汪汪。
我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她手冰凉,我把它贴在脸上。过两天就好了,我安慰她。我给她擦擦眼泪,问她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
“你陪着我就好了。”她的眼泪又滚出来。
窗外夜色已至,一只橘红色的大鸟自空中划过,它的身后,是一串橘红色的火焰。
她抱住我腰,紧贴着我,她的泪水惆怅而忘情,淋湿了我整条裤子。在她流泪的时候,我盯着随风飘荡的窗帘,失魂落魄,我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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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2    IP属地:未知

雨骤然频繁起来,晴天变得遥不可及。一天里的时间被分成了两个部分,正在下雨和即将下雨。她的烫伤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好,我预感好了之后,她就要走,可都好十来天了,她依然乐不思蜀。她整天缠着我东游西逛,游山玩水,还时不时诱奸我一次。在她风情万种,柔情似水,却又勇猛向前,单刀直入的诱奸面前,我毫无抵抗能力,一败涂地。每做一次,我就忏悔一次,我把脑袋往南墙上撞,拿针扎自个儿手心,用打火机烧眉毛,朝鼻孔里灌水,我绞尽脑汁琢磨惩治自个儿的良方,救赎自我的宝药,然而,她只要一个挑逗眼神,或者一句喃喃细语,我的所有努力,便又会纷纷落马,付诸东流。
姐姐对我依然如故的细心体贴,在姐姐面前,我无地自容,内心愧疚。姐姐一脸深情望向我时,我不敢与她对视,我东瞅瞅西看看,环顾左右,南张北望,我担心倘若对视,姐姐会从我眼中,看出我的龌龊与不安。倘若那样,我知道,我会永远失去姐姐,失去她对我的爱。
《有个傻瓜爱过你》我时写,时停,越写越慢,原因是我对自个儿浑浑噩噩生活感到了厌倦,我感觉看我小说的人,看到这里,也会厌倦,说哥们儿你写的这是啥啊,整天就光跟这俩女的腻歪了,连个他娘的戏剧冲突都没,也忒糊弄人了。说不定还会有位文学老前辈颤颤巍巍站出来,对我进行苦口婆心的教导,说这写小说啊,最主要是得讲究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环环相扣,曲径通幽,等等,等等,如此,如此,云云。平生除了怕狗,就是最怕文学老前辈们循循善诱的啰嗦了,为此,我咬咬牙,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得搞点小曲折、小跌宕出来,满足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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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8-21 17:13    IP属地:未知

窗外的雨哗哗啦啦,散发着一股让人昏昏欲睡的油菜花香味。我蜷缩在电脑前,边抽烟,边寻思着下边该怎样曲折、如何跌宕。窗外哗哗啦啦的雨使我心烦,让我气燥。我无法平静,难以心如止水。我吸了一口又一口,抽了一根又一根,越抽越心绪纷乱,思路不清,我怀疑自个儿是不是他娘的江郎才尽了!
她趴在床上嗑瓜子,时不时回回短信,偶尔,她也会瞥我一眼,瞥我时,她的眼神是炽热的蓝色光芒,我不知道,那蓝色的光芒,是否意味着,她爱我。昨晚上我拉着她在学校湖边游荡时,我俩说了很多令彼此伤感,流泪的情话,还借着朦胧的月光,亲吻了很长一会儿。当我们紧紧拥抱的时候,我感觉,我仍是那么的深爱着她。尽管她给我忧伤,使我的生活龌龊凄惨,暗无天日,让我在人前人后,顶着沉甸甸的绿帽,抬不起头来,混得连麻雀、苍蝇、乌鸦都不如,可是,我竟还爱着她。我感到懊恼,我对自个儿充满了鄙视,却又无能为力。
不光我鄙视自个儿,老K,蝈蝈他们也鄙视我,说我太贱了,一点没骨气,不像个爷们儿。面对他们的斥责,我没有否认,我确实是太贱了,我不想反驳。做人我都混到这份上,反驳不反驳,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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