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有朋友告诉说:今年六一前得到四川走一趟,去看一个希望小学。问我能否去,车子够坐,但不勉强。临到头来,才从涠洲岛回来又要请假,实在让人很难开口。不过,四川之于我不仅仅有很多同学,还在于那里于我很有缘份。那份缘于儿时和父母动荡迁居和以后的种种经历,魂牵梦绕地纠缠着我,最终经不住诱惑答应随行。 路线选择:从攀枝花进川,再到宜宾蜀南竹海小住两日,然后返回滇中。不走重复路历来是我的习惯。这个计划令人振奋,尽管很多地方曾经走过,有些地方则多次光顾过。
5月
24日,从昆明西北方向出发,经过富民、禄劝、武定、元谋、永仁进入四川第一站攀枝花,那里有我一位二十多年不曾谋面刚刚退居二线的老同学等着,他有可能随我们一起上路,原来约好的四人,其中一位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车子还有得空。
从昆明出去一直是破破烂烂的二级路,尤其那些大崴塘,稍不留意就有可能爆胎。车上一位车友就曾吃过大亏,讲起当时情形依然耿耿于怀。所以,由昆明到武定不到
100公里,车子始终跑不起来。驾车人诙谐地开玩笑:再好的车摊上这种烂路也没辙,开美国大吉普也不管用!
不知道云南打造旅游大省,四通八达的几条干线都修起很好的高速路,怎么就忽略了这条北面距离四川最近的路呢?不过,右手边半山腰时隐时现的路基工地,很显然在修路,好像是京昆高速最后路段正在修建中。到完工还得三两年事,那时能否再在这条线自驾游很难料定。
其实,在这条
300多公里的干线上,富民因春有樱桃摘,夏有杨梅吃,秋有葡萄尝,冬有桃子品很受昆明人青睐。我们正好夏季行驶在富民境内,路两边尽是摆卖杨梅的,那紫红得诱人口水的鲜杨梅,不得不让人停车买下一筐,留在路上让大醒神。武定狮山追踪建文帝千古之谜一直是我的企望;还有元谋奇异的土林中能否再捡到古人类化石,以改写地质学家们争论不休的谁才是地球最古老的先人……;永仁什么吸引世人眼球?滇中高原北部的山峦?楚雄彝族自治州一个
10万人口相对较穷小县的原生态?不过永仁有很多森林,是很多人到不了的;有云南最大的松母树林场,很有经济价值的一种稀有木材;每年农历
6月
24火把节最盛,也最原始;与四川紧邻,一脚油门就飙到攀枝花城区,比上省城去州府都来得快当。
从武定上高速后,路况好车子少,开车人一下来了精神把车子开得像脱缰的野马飞奔前行。谁到料到二十天后一纸罚单寄到我手,超速
20%,罚款
200,还得扣几分……图得一时痛快,日后却拉清单,只有紧紧拉着青春尾巴不放的人才会表现出少有的狂躁。
车子一过永仁,我就给老同学电话,很多年不见,同学容貌怎么也想不起,直后悔功课没做到家,出发前该翻翻旧照片确认一下。岁月虽然催人老,但妨彼此曾经同窗过,哪能面目全非而认不出?很快与老同学见面的迷惑,慢慢在心底弥漫开来,人生难得几回春秋,更何况二十几年的日月星辰,彼此是否还有些许的记忆……
一路狂奔行驶,越来越接近今天行程中第一站攀枝花市,预计在那里见同学午餐,然后在同学的带领下看看倾慕已久的钢城模样。
之前,我努力搜寻儿时对昆钢一些零星的印象:六十年代初期的几年,因为边境邻国的战乱的影响,我们做小孩子的经常被父母疏散到内地。那时奶奶和叔叔在昆钢,住在一排低矮小平房里,房前屋后有菜园子;屋子中央烧的是气味很重的蜂窝煤,炉火一直燃着,炉火上老是煨着一锅老玉米;偶尔和叔叔到他们的木工房转转,大厂房走一遭,晚上的梦竟是些起重机隆隆甩来甩去,钢水四溢满边,铁轨车厢没有节制地碾过,以及机头喷着浓浓白烟尖叫着横冲直撞而来,被疏散的日子是那样令人难于置信的嘈杂、喧嚷、可怖。
我想我是住惯了那种四周被山围着,居中一片平坦田畴,随着季节不同,田野里经常变换着不同颜色——青绿褐黄白,那是栽种不同庄稼幻化出的景色。山水田园般的滇中坝子早已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处所。
几十年过去,当同学问:到攀枝花有什么打算时?我不假思索地说,最想看你们有特色的钢厂。看惯高山的人,渴望见到宽广深厚的大海;田园牧歌惯了的人,也想一睹重金属大机器那恢弘的气势。
攀枝花,一个新兴工业城市。据说,为了开发那里的铁矿资源,
1965年才着手组建。叫渡口市时好像属于云南一个边缘城市,后来改为攀枝花市就成四川地盘。起初,很多滇人以为:那不过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划出去也无妨。滇人的敦厚怎么可以和四川人相较。归顺过去的攀枝花,很快成为四川省的直辖市,是四川攀西地区最大的城市,也是最富裕的城市,还是四川重点打造的四大城市之一。追悔莫及之下,只能保持沉默,这是滇人所能做的。
攀枝花市,顾名思义,以遍地木棉花开为市花而得其名。那么,有木棉花开的地方她不仅仅只是钢铁基地,中国钒钛之都,移民之乡;还因紧紧环绕金沙江边依山而建,不只形成独特的山地文化,透着清新洁净的气息,她还是一个充满火一般热情的南亚热带风光城市……
(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