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 2006-09-29 14:12 IP属地:未知
家乡的名人不只萧红一人,前篮球名将匡鲁宾就是俺们那里银。
还有个诗人森子,可能不是很出名。这是他关于家乡的两首诗。
呼 兰
一盒火柴,就能让我想起呼兰
它的名字带有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从康金井乘火车去哈尔滨
我多次途经县城,却没有到城里去转悠
因此,它的模样就像受潮的火柴杆
在记忆中擦不出火花。只有一次
在梦里,我冒冒失失地抵达过县城
一个卖冻梨的老汉对我说
“这就是呼兰,不信你冲河水喊两嗓子,
它会冒出蓝烟。”我捧着冻梨直打冷颤
手脚麻木,满嘴哈气往外蹿
小时候,吃冻梨先用凉水拔一下
等梨表脱掉一层透明的玉衣
再下口。呼兰不会长得像冻梨吧
萧红姐姐、萧红阿姨、萧红奶奶
不会像梨皮一样难看。长岛在电话里
跟我说,他去过萧红故居
看了呼兰河,可我却不能跟他谈论
有关呼兰的轶事,我用钢笔把它写进祖籍
一栏。我确实沾了一点萧红的光,因此
有些脸红,本来嘛,我的脸就像黑土地
一样黑里透红,并影响到了我的女儿
两年前,我曾写下过这样的句子:
“当长长的暗夜,威逼一个少年
成熟、迅速衰老的时候,我掏出一根
火柴,划亮整个县城,她的女儿萧红
用一双审视的眼睛望着我。”
除此之外,我还能对呼兰说些什么呢
(2000.9.10)■
康 金 井
八卦街像一只风筝,在1:1200万
比例尺的地图上看不到它的影子
呼兰河更远,因萧红而流经三十年代
对我来说,康金井只是一个站台
南来北往的火车解开过我不同的衣襟
10岁之前,我睡在路基东面,红色
车轮肆无忌惮地碾过我的胸膛
将坦克和大炮运往边界
把红松和水曲柳运往南方
七十年代初,一列货车翻下路基
大片的玉米被压倒,那时,我还
没有成熟,好奇心仅限于司机或司炉
怎样跑下车头到玉米地撒尿,然后
像熊瞎子一样掰玉米,到炉火里
烧烤,像我在灶火旁烤熟焦黄的土豆
一样,没有未来和理想,司机只管
开车,轧断玉米和农民的腿,我只管
做梦、尿床、惊醒,就像今天
我从不把居住留地称作故乡
呼兰火柴厂是全国几大火柴厂之一,小时候用的都是呼兰火柴,现在都用打火机了。
我们那里出产的“金星”牌奶粉,去超市大家可以留意一下。